《战其镗苏政华》第248章 全民动员

    都说雨后的天空更美丽,天空就像是被洗过一样透着亮光。但事实上是,今夜的月亮看不清,乌云翻滚,枝头鸟在叫。
    方弦之坐在院子里很想给自己倒一杯酒,虽然济公活佛是酒肉穿肠过,但灵隐寺依然是不能近酒色的。
    “夜深露中,你也不怕着凉。”
    不止方弦之一个人有闲心,这不从阴影里又走出来了一个闲人,手里端着壶茶,还有两盘花生米。
    “正南王不去睡觉,倒是很有闲情雅致啊。难不成是来赏月的?”方弦之毫不客气的说道。
    “当然不是,难道方巡抚是来看信的?”苏政华也不是善茬,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他很理解方弦之现在不知所谓的状态,毕竟人生的目标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报了仇,所爱的人也嫁了人。若是有个好身子骨,以他之前的武功,做个仗剑江湖的少侠也没问题。
    可惜的是,方弦之连健康都搭进去了。
    “你来就是为了挤兑我的话,已经成功了,可以回去陪正南王妃了。”方弦之拿过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刚喝上就开始皱眉。
    “上好的西湖龙井,这种情况,正南王还有心情穷讲究啊!”
    苏政华大感冤枉,“这可不是我要求的,人家寺院里本来就有的茶。”
    西湖龙井自然是出名的,灵隐寺总能收到善人的捐赠,有银钱,布匹,自然也会有茶,这西湖龙井就是别人赠予的茶。
    方弦之斜眼看着故作轻松的苏政华,摇了摇头道:“你真不适合搞笑。”
    苏政华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扯了扯嘴角道:“棠之正在里面哭呢,让我把信拿来给你看。我是觉得别人感情方面的事,外人真的不适合多说什么,尤其是我们这种关系……”
    “信已送到,你可以回去了。”方弦之毫不客气把信从苏政华的手中抽走,冷淡的说道;“我们什么关系?在我看来,我们只有君臣关系。”
    苏政华无奈道:“随便你吧,不过人总是要在失去时才懂得珍惜,送你的忠告。”
    方弦之等苏政华走了之后,才缓缓打开上官婉儿留下的信。
    棠姐姐,很抱歉我的不辞而别,我是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那日是我在山崖下,弦之病的糊涂,可口口声声喊得依然是你的名字。我想公子说的对,爱情需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我哪样都没占,却还幻想着两个人能够走到最后,也是可笑。棠姐姐,我一点都不介意当你的替身,可他连替身都不愿我当。还是给我一段时间消化这件事,下次再见,你依然是我的棠姐姐。
    方弦之把信小心的折好,也明白了战其镗在家哭什么呢,想了想才又把第二封信拆开。
    这是我第一次写信,也是最后一次。公子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你,我想了很久很久,后来才发现,原来我喜欢的是你的那份坚持。那份明知不可为却非要为之的决心。其实你真的很讨厌,讨厌到让人喜欢上了,就再难忘记。我想我的一厢情愿也应该到了尽头,下次再见,你我就当做陌生人,不用打招呼,也不用眼神的交流,从此天涯两端,相忘于江湖吧。
    相忘于江湖,或许这是上官婉儿能够想到的唯一结局。
    方弦之读完了信,同样把信收好,看了眼随时可能下雨的天空,回了房间。
    要问方弦之有没有后悔过,定然是没有。如果让他拿上官婉儿做代替品,那才会真的后悔。
    一夜无眠,唯有风声萧瑟。
    早上战其镗肿着一双大眼睛出来,吃斋饭的时候不停的用筷子戳碗里的饭菜,瞪着对面的方弦之,就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报不了只能戳饭解恨一般。
    “喂。”战其镗终是忍不住,在方弦之若无其事收起碗筷的时候,一下子把筷子拍在桌上,安静的斋堂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信难道你没看吗?就没什么好说的?”
    方弦之无奈着说道:“看与不看有什么区别,就算有什么想说的话,难道要跟你说吗?”
    “你……”战其镗被抢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两人感情的事也确实跟她说不着。她于方弦之来说就是一个追求不上的女人。就像苏政华说的,他们的关系很尴尬。
    苏政华把战其镗拉到身后,不怒自威道:“方弦之,你过分了。”
    方弦之干脆转身忙自己的去了,哪怕要跟皇上对抗,他都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也终于有事情是他用是智谋,谋划不了的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湍急的水流走的太快,经过一晚再下山,水位下降了很多,最深的地方不过才没膝盖。程蝶衣的桥也没塌,就好像上天给他们的残喘时间。
    灵隐寺上的所有能行动的劳力都下了山,说是去自己家找东西,不如说是去搜罗,天灾伴随着就是盗匪。
    “救命啊,求求你不要拿走我们的救命粮。”街道上,一个少妇拉着一个男人大哭。但是身边走过的人看都不看一眼,他们都忙着找东西。
    战其镗听见声音,赶过去一脚就把人给踢飞了。
    那男人不满的喊道:“凭什么你们就可以拿东西?而我们不能。”
    他昨天也参与了救人,看见苏政华他们把农家里的粮食被褥拿出来,所以被踢当然不爽了。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战其镗从早上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正没处发。上去就是两巴掌道:“你们在山上吃的粮食,盖的被子都是从哪里来的?你拿了人家的东西,想要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跟我们相提并论,还要不要脸。”
    那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要不是苏政华过来帮忙,恐怕他就要命丧在战其镗的拳脚之下了。
    “气死我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呢?”战其镗推搡了两下苏政华,显然不满他阻挠自己。
    苏政华叹了口气道:“你已经教训了他,我们还是去看看别人需要不需要帮忙吧。”
    战其镗把妇人被抢的东西还了回去,“收好了,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回山上吧。”
    苏州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成了难民。但是杭州准备的就比较充分,富人依然富,他们自己主动拿出银钱粮食来换安身立命的住所。穷人家本就没有什么,有个地也就不求什么了。
    有的人甚至会自主的把粮食上交,身怀宝藏便会有人觊觎,众人在一起,你比别人由我,就不要怪有人惦记你的东西。
    战其镗泡在水里,摸了好久,掏出来一双烂靴子,面无表情的把鞋子扔了,然后继续摸。摸了半天,那双靴子又回到了她的手里,再扔再摸。
    苏政华看不下去,偷偷走到旁边,把靴子给拿了出来。
    他们在杭州最低处,各家各户把东西清点一遍,大多数东西都被洪水冲走了。估摸着应该在低洼处会留下些什么。于是一个王爷,一个王妃,一个巡抚,一个御史,带着众人在及腰的水里,干起来捞破烂的行当来了。
    战其镗心情不好,早上被方弦之气的,中午打了一群抢东西的人,气也没见的消,好像反而更气了。
    不少士兵累了坐在旁边休息,纷纷看着一直在水中央的战其镗交头接耳起来了。
    “那据说是正南王妃诶。”一个士兵咬着干巴的馒头道:“也真不怕脏和累啊。”
    “那个女人超级暴力,就刚刚我还看见她打人呢。”另一个人颇为害怕的抖了抖肩膀道:“真是正南王妃,那正南王可惨了。”
    “惨什么惨啊,人家两人恩爱的很呢。你没看正南王在后面帮忙收拾呢吗?不然就王妃那么个扔法,找多久都没用。”一个小士兵有点羡慕的说道:“大家闺秀有什么用,还是肯跟你吃苦的更重要。”
    程蝶衣在那听了半天,扯了扯嘴角看水洼中间的两个人,一个扔一个检,水里的垃圾倒是捞出来不少,能用的可没有几个。水眼看都干净的能洗澡了,再这么耗下去可没什么意义了。
    再看另一边的方弦之,人家可是真的往出拽有用的东西,这不刚拽上来个孩子……
    等等,孩子?
    程蝶衣几口把手里的馒头吃完,飞快的跑了过去。
    “这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捞出来个孩子?还活着吗?”程蝶衣吓得不轻,仔细一看,方弦之怀里的孩子居然很干净,奇怪的凑过去,确实是个干净的小孩。
    “怎么这么干净?”
    “从水上飘上来的,真是捞出来的就是个死婴了。”方弦之翻了个白眼,抱着孩子往回走。
    小孩子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椅子没哭。要不是小胸脯还有起伏,只怕是都会让人觉得他已经死了。
    程蝶衣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战其镗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又因为跟方弦之吵架,固执的不想上前去看。
    苏政华也不勉强他,走过去一看是个小孩子,眉头也不由皱起。
    “孩子要怎么养,你们知道吗?”
    战其镗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冒了出来,大概是见苏政华半天没回来,好奇心作祟凑了过来。
    大家都十几岁二十岁的年轻人,有的甚至还未成亲,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养孩子。
    程蝶衣非常不客气的把孩子推给战其镗怀里,“就你们结婚了,孩子就交给你们养吧,就当提前练习下。”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