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其镗苏政华》第181章 洛阳纸贵

    皇上一说话,战其镗就忍不住看向方弦之,可惜他坐在后排被人挡了个掩饰,什么都看不见。她有点紧张的抓着苏政华,也顾不上吃不吃东西了。
    毕竟方弦之的身份特殊,听皇上的语气也不是善意,莫非是猜到了方弦之的身份?那皇上会不会还对方淮的事耿耿于怀,从而杀了方弦之?哪怕他们之间交情不深,战其镗也不愿意看着方弦之去死。
    苏政华安慰似得拍了拍战其镗抓着自己的手,皇上问话他们自然不能再吃,只能干坐着等方弦之的回答。
    方弦之淡定的放下酒杯,笑着说道:“微臣出身洛阳,明丞相当年在洛阳办案,觉得微臣资质不错便收为门生。”
    战其镗颇有些惊讶方弦之居然会把自己的出身说出来,这简直就是在告诉皇上,我就是方淮的儿子,我来报仇了。
    果不其然皇上听了方弦之的话大怒,一拍桌子道:“你究竟是谁?”
    方弦之依旧很淡定道:“微臣就是方弦之啊。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洛阳纸贵这个典故。”
    正统意义的上的洛阳纸贵谁都知道什么回事,但是方弦之肯定不是问这个。皇上皱眉看向其他百官,希望有人能够给他解释一下这个洛阳纸贵什么意思。
    一个同为洛阳出身的官员解释道:“回禀皇上,微臣尚未为官时住在洛阳,那时有一位方性的画家非常出名,画的一手好画。而且构图简单,笔墨不多,看着好像所有人都能学的来一般。所以大家都争相效仿那人的画作,一时之间洛阳的纸张都卖光了。”
    这是方弦之得知自己家满门被诛杀之后,收留他的方丈让他下山作的画,目的就是掩盖他的身份,避免日后不必要的麻烦。
    从那以后他就在少年成名的方兰生和后来画作出名的方弦之中间交换着角色,世人也都只以为这是两个人。
    “哦?还有这样的事?”皇上显然不信会这么巧,两个人都姓方又同时出生在洛阳。“既然他说方爱卿画的一手好画,不如现场作画一幅,正好朕今日过寿,送给朕如何?”
    方弦之点点头从座位上站起来,“那还请皇上让人准备下笔墨纸砚,为了节约时间就画水墨画好了,还请皇上莫怪。”
    皇上扬了扬手,海公公立马派人下去准备。眼神则是上下的打量方弦之,好像要在对方身上看到什么人的影子一般。
    战其镗偷偷跟苏政华咬耳朵道:“他能行吗?”
    方弦之当年是靠文采成名,著有《洛阳赋》,《虞美人?春潮带雨》等文学佳作。也为自己的诗作的作过画,画是好画,但是离成名家还有一段距离。每次方兰生作诗,皇上都会派人留一份出来,只要方弦之画的差不多,那么就足以证明他们两人是同一个人。
    苏政华知道战其镗在担心什么这若是被发现了,包庇方兰生的明家也会跟着遭殃。他回头小声说道:“放心吧,这是弦之自己要求的,不然我也不会冒这个险。”
    两人这么耳鬓厮磨小声说这话,旁人看来就跟秀恩爱没什么两样。皇上此时正在气头上,见了两人这样不满的开口道:“太子和太子妃有什么意见吗?不如当众说出来。”
    战其镗无奈撇了撇嘴,心想自己跟这个皇宫真的八字不合,偷着说话都能被点名。
    苏政华倒是淡定的很,面不改色的说道:“回禀父皇,棠之是见我吃的太少,怕我晚上会饿。”
    战其镗用力拧了一下苏政华,真不明白怎么什么都算在她头上。苏政华微笑着受了,手在桌子底下抓住了那只捣乱的手便不放了。
    皇上见自己一开口所有人都停箸不再吃了,知道这是古来的规矩,方弦之都还站在屋子中间,等待着笔墨纸砚,好好的寿宴弄得跟审犯人一样,这才吐出一口气。
    “大家都该用餐用餐,方爱卿就辛苦点,画完在用膳。”
    方弦之行礼道:“能为皇上画画乃是微臣的荣幸。”
    正说着呢,笔墨纸砚拿来了,方弦之席地而坐,拿起毛笔蘸了墨汁便开始画,一气呵成中间都不带停顿的。
    战其镗边听话的吃东西,边往方弦之那边看,就连苏政华也好奇方弦之会画出个什么东西来。
    其实皇上已经信了一半了,他生来疑心病就重,只觉得若真是方兰生定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洛阳人。而方弦之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丝毫不怕他派人去调查的样子,如此反其道而行之,反而让皇上对他的身份不再那么怀疑了。
    那么只要方弦之的画真画的犹如传说中的那么好,今后他的仕途定然会平步青云,因为皇上会把自己对方家的愧疚都转移到他身上。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明明愧疚的人在世却为了自己的颜面等问题不去管,反而要把这份愧疚嫁接给一个类似却毫不相干的人身上。仿佛这样就能洗去自己犯过的过错一样。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方弦之一人身上,因为离得较远看不到具体画的是什么。但是只见他提笔走游龙的架势,就能够看出来这人平时在画画上没少下功夫。
    “我见他们画画都超级慢诶,这真的可以吗?”战其镗没控制住音量,不少人都听见这句话了。
    皇上也很好奇,方弦之究竟打算用什么画来为他贺寿,这是难得拍马屁的好机会。
    终于,方弦之放下笔,画好了画。
    海公公找人过来帮忙简单的贴在装裱框里,好方便抬起来让大家观看。
    “这个?你确定就这样了?”海公公皱眉,好心提醒道:“皇上没说时间多久,大人可以在多画两笔的。”
    方弦之淡笑摇头:“多谢公公的一番好意,弦之确实画完了。”
    皇上见海公公干站着不动,皱眉道:“做什么呢?画好了就拿来给朕看看。”
    海公公见劝不动,只好让人抬了起来。
    只见那画作上画的是一只游龙,姿态优美的穿梭在云间,单单就靠水墨的浓厚程度塑造了一个栩栩如生的飞龙场景,整体上是大的线条居多,可是龙爪龙须龙角这些细节都一一照顾到了。
    如果除去这条龙没有眼睛的话,当真是一幅好画。
    “大胆,你居然骂朕没有眼睛。你什么意思,是说朕瞎了眼吗?”皇上果然震怒,一拍桌子,差点把桌子都掀了下去。
    方弦之倒是不慌不忙,宠辱不惊的说道:“皇上莫要生气,且听微臣慢慢说来。”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皇上现在是气也气过了,反倒耐着性子听方弦之怎么解释。
    方弦之指了指画上的云道,“登高远望难免云雾遮目,这种时候要眼睛做什么,皇上魅力无限,身边聚集了一批贤臣良将,有他们替当皇上的眼睛,那么皇上有没有眼睛都没关系。”
    皇上听了这话,一直绷着的脸忽然就笑了,“好个巧舌如簧,几句话既夸了朕,又夸了一众大臣,顺带还把自己夸了夸。好,朕不怪罪你,只是这幅画就这个样子未免美中不足,还是把眼睛填上吧。”
    方弦之淡笑道:“臣听闻皇上也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其中丹青的水准更是高,不然就由皇上填上这对双目,寓意着皇上慧眼识珠啊。”
    皇上一想也对,让人拿了笔墨过来,举起墨宝就要落笔,可是左看右看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颇有点抓不住头脑的感觉。
    苏政华坐在最里侧看的清楚,及时说道:“父皇也不急在这一时,今日是您的寿辰,好几个小辈要给您贺寿呢,还有皇祖母也在,这画日后再画也来得及。”
    皇上顺着台阶放下了画笔,让海公公好生的收着这幅画,抬头看向方弦之道:“好,这份礼物深得朕心,那就这样吧,赏赐你点什么好呢。”
    方弦之恭敬道:“臣出入朝廷,想像皇上求个不死。”
    “哦?什么不死?”皇上皱眉道:“在朕的寿辰上怎么又开始说死不死了呢。”
    方弦之恭敬道:“微臣怕初入朝廷不懂规矩,冒犯了皇上,这才想要求这么一个保命符。”
    “你可知道就你刚才那几句话,朕就足以赐你死罪了。”皇上想了想摇了摇头道:“算了,像你这样耿直的人朕身边也不多,朕就赐你一道保命符吧。这是朕的玉佩,现在赐给你,将来有事可保你一命。”
    皇上这个做法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没人想得到他居然真的会把自己的玉佩送给方弦之。方弦之结果海公公递过来的玉佩,脸上的表情五彩缤纷,分明是有很多话想说但说不出的样子。
    “好了,看歌舞表演吧。”皇上挥了挥手让方弦之坐回自己的位子上。随后准备好的娱乐节目上演,大臣们这才将注意力转回寿宴上去。但经过此次事件之后,所有人都对方弦之的态度改变了许多。
    战其镗看在眼里,私下里问道:“方弦之这是过关了?那幅画真的是他说的那个意思,我怎么不信他会夸皇上呢?”
    苏政华点点头道:“回去我跟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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