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殊途》第八章-第五话：秣兵历马

    拥有几十年特工生涯的尼克弗瑞非常善于把握说话的技巧，会客厅里的三人相谈盛欢，窗外的天色也在漫长的故事中慢慢暗了下来。
    嗒嗒嗒……
    金属战靴踩踏石板的声音从会客厅外响起，时刻保持警惕心的尼克弗瑞敏锐的抬起了头，待看清来人那标志性的雪白长发后，顿时站起身，脸上挂上一副老朋友寒暄般的喜悦笑容：
    “噢，阿尔萨斯，不介意我的’不请自来’吧？”
    “欢迎，局长。”
    阿尔萨斯点了点头，走上前同这位黑人局长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后，随即发出了同行的邀请：
    “要去看看托尼吗？”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很乐意了解一下盟友的科研力量。”
    连带笑意的尼克弗瑞直接答应了王子的提议，从来到这座堡垒起，尼克弗瑞虽然保持着基本的戒备，但心里更多的是想进一步了解关于这里的各种讯息。
    他早就知道托尼一直和誓约者堡垒保持着科学交流的友好氛围，也从多琳的嘴里得知了阿尔萨斯之前一直在观摩托尼和他们这里一位科学家的技术展示。
    很快，在阿尔萨斯的空间传送阵中，几人从会客厅直接来到了位于堡垒地下的试验室中，略微有些昏暗的走道里，一间间标志着特殊功用的玻璃门里散发着各式各样的光泽。
    将脸贴近一扇玻璃门，尼克弗瑞微缩的瞳孔终于看清了里面那些散发绿光的东西，那些半透明的玻璃罐子里正装着一只只翠绿色的宛如树枝一般的手臂和躯体，在发黄、蠕动的粘稠软泥里缓慢的浮动着。
    旁边的实验桌台上还摆放着一只被切开的血肉臂膀，断茬处正有一只只根须般的枝条正将断裂的肢体重新缝合在了一起……
    这简直就是一个血肉工坊。
    心里默念了一句，没有想到誓约者下面的试验室竟然是这副光景，早已见惯各种人体实验室的尼克弗瑞突然感觉内心泛起一股恶心的意味，他甚至感觉周围的气温都呈现出诡异的冰冷。
    嗡……
    随着一声轻微的颤动声，散发着温暖气息的圣光轻轻落在了黑人局长的肩膀，在光芒的净化下，尼克弗瑞感觉到浑身一轻，那些恶心的负面情绪迅速消退，眼神恢复清明的黑人局长感激的看了一眼旁边施术的女孩。
    “谢谢。”
    “不客气，大叔，这里积蓄着不少黑暗元素魔力，会对普通人的心绪产生一些影响。”
    简单解释了一句的多琳报以微笑，头前带路的阿尔萨斯很快推开了走廊尽头的厚重大门。
    “到了。”
    轻声说了一句的阿尔萨斯迈步走下了阶梯，跟在身后的几人从门洞里看到了眼前出现的巨大冰窟，这能容纳下好几个足球场的空腔仿佛在整座冰山里掏出的空洞，站在栏杆边缘上的尼克弗瑞一眼就锁定了下方摆放的机械巨物——一艘灭霸萨诺斯的宇宙战舰。
    只是这艘战舰眼下已经被拆掉了半截，在它旁边的地面上正修筑起了一个金属的环形基座，有两头足足有十多米高的类人形血肉构造物正抬起机械元件安装在基座的上方，一头粉色地中海发型的软泥教授正大呼小叫的呼喝、指挥着他的两个巨型“小宠物”。
    “嘿，大个子，动作轻一点，这可是我和你们教授才搞出来的空间调整器。”
    一身毛皮袍子的托尼正叉着腰站在软泥教授的旁边指着血肉构造物手里的机械元件说着，浑然没有发现身后高处正在下楼梯的几人。
    “托尼。”
    “啊？”
    听到尼克弗瑞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被吓一跳的天才科学家转过身才看到自家局长竟然也来到了这里。
    “嘿，局长，你居然会亲自出现在这里，真让我意外，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旁边刚好有个魔法灯，不然我可能都看不见你到底在哪。”
    日常揶揄了一下尼克弗瑞的肤色，托尼话锋一转，伸手指着那边正在安装的环形金属基座：
    “不过，你来的正是时候，你眼前的可是一个划时代的发明。”
    “它……能开启通往恶魔大本营的传送门？”
    尼克弗瑞的脑海里在一瞬间闪过炸掉眼前这个大家伙的想法，压住这种不理智的冲动。
    “你似乎心跳在加快，局长。”
    看着面色平静的黑人局长，托尼恶作剧般的调侃了一句，发现局长的脸色有黑化的趋势，连忙打了个哈哈，将话题重新挪回了眼前的机械造物：
    “普崔塞德教授他破解了那群恶魔的传送门，借用那个紫薯精飞船的空间元件，当然，少不了我的帮助，破解了反向传输的密码。”
    说完，托尼右手一敲的笑着说道：
    “对了，你想去阿古斯旅游吗，局长？”
    “……”
    不想理会自己队伍里这个三句话没有正形的超级英雄，有些抑郁的尼克弗瑞端详了一阵传送基座后，朝着旁边投来目光的王子轻声说道：
    “阿尔萨斯，作为盟友我支持你们的行动，这也是我们最开始达成盟约时就立下的协议。”
    说完昔日订立盟约的友谊，黑人局长面色恳切的说出了自己最为担心的事情：
    “但，我还是希望能减少对周边的影响，你也知道，那些恶魔对于普通人有着毁灭性的破坏力。”
    “那你的意思是？”
    不置可否的阿尔萨斯将问题重新抛了回去，迎着王子的目光，尼克弗瑞犹豫了片刻，终于面色中露出一丝决然：
    “复仇者联盟会全力支持你的行动，我希望你们不要放任何一个恶魔逃过来。”
    听到局长的话，心里终于放下一颗大石的科尔森笑着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还有变种人，我想他们也愿意出一份力。”
    “变种人……也是时候把教授也还给他们了。”
    被科尔森的话引起了一阵思索的阿尔萨斯想起了之前被自己封在霜之哀伤中净化灵魂的X教授，萨格拉斯的诅咒力量已经被魔剑逐渐剥离干净，做出决断的王子抬头看向黑人局长，将自己预计的时间说了出来：
    “局长，我们将在后天开启传送门。”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的。”
    点了点头，露出微笑感谢阿尔萨斯的信任，尼克弗瑞投桃报李的将王子之前离开后特工们收集的信息展示了出来：
    “阿尔萨斯，你的一些老朋友都很想念你，得知你的消息后，这次，他们肯定想送你一程。”
    用诚挚的语气强调着王子在地球上的羁绊，主打感情牌的尼克弗瑞将手表上投射出的一张张面颊展示在阿尔萨斯的面前，凝视着这些许久不见的熟悉面庞，到嘴边拒绝的话，又慢慢咽了回去……
    经过这次时间穿梭，多次感悟历史悲剧的他已经意识到了珍惜眼前的重要性，永远不要因为草率的错误让未来的自己因为痛楚而自责后悔……
    “让他们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