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平时,如果是其他人问这个,杨晋思肯定不会说,肯定知道保密纪律,但现在的他好不容易吸引了姜小青,加上这里除了她的哥哥,其他人不是大学生就是大学教授,都是高素质的人,见她笑面如花地看着自己,一时间骨头都轻了四两,连忙说道:“我骗你?我当科技部主任的领导会骗你?我们可是跟飞讯集团合作了好多次。之前他们帮我们研发了一个指挥系统。现在我们跟他们合作研发智能炮弹,你知道智能炮弹不?智能炮弹……”
天地良心,杨晋思真的只是想取悦姜小青,并不是想真的泄密。而姜小青真的只是对哥哥的事情感兴趣,只要是哥哥的消息,她都喜欢刨根问底,在看到别人夸赞哥哥的时候,她内心暗爽着:“嘿嘿,你们没有这么牛的哥哥吧。”
但是,姜新圩可不希望这些事情曝光,虽然大家都知道高科技企业只要做大,就不可避免地跟军方产生交集,就如日夲三菱公司,除了生产汽车等民用产品,还参与生产军方的火箭、导弹、坦克等等,说它是一家军火企业也不为过。但它是它,人家有美国罩着,它的民用产品可以畅销全世界,没有人拿生产军火说事。
但飞讯集团不行,现在西方国家对华夏存在偏见,一直拿着有色眼镜审视着华夏企业,不说与军方开发产品,就算没有与军方合作,他们也往往诬陷任何华夏大型有军方背景。现在飞讯集团正与西方世界几大电信设备商拼杀,姜新圩可不想因为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增添变数,担心这些事传出去影响飞讯集团的产品销路。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打断杨晋思的话说道:“行了,行了,这种事应该是保密的吧?别说了,吹点别的。”为了给这个杨晋思更多的警告,也为了给其他人以警示,他又加了一句来点拨,“你这样说出来,万一让有关部门知道就麻烦了,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姜新圩不说最后一句,杨晋思可能会想起自己的职责而住口,虽然有点尴尬,虽然心里会责备姜新圩多管闲事,会恨他说自己吹牛,但他还是能忍下去,一个中年大叔这点涵养还是有的,总不能跟一个孩子争吵不是?
可是听了姜新圩最后一句话,杨晋思的脸就挂不住了,认为姜新圩这是在装大人,是在训斥、威胁他。因为姜新圩说的在理,站到了道德的高点,衬托出他是无知的。被一个小年轻踩在脚下?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怒道:“你一个在超市打工的知道什么?我堂堂的科技部主任还不知道什么不能说,什么能说?我这是跟刚才的新闻联播一样,是在夸赞飞讯集团。你知道不,飞讯集团与军方研制的火炮自动化系统,那性能可是厉害了,比国外的同类系统好得多。”说到这里,他也觉得自己说得太多,就自我圆话道,“我只是说一个名称,一个大概,什么参数都没有提及,而你们都是受高等教育的人,不会乱说,对不对?”
见姜新圩真的不高兴,姜小青害怕了,很后悔自己瞎问,就说道:“算了,算了,飞讯集团的事情别说了。我也不想去飞讯集团,我的专业不对口,我学的可是工商管理,他们总不能请我去当高管。……,服务员,什么时候上菜?”
听到姜小青说不愿去飞讯集团,杨晋思很是失望,感觉自己一下失去了跟姜小青接触的理由,心里不由恨上了姜新圩,趁姜小青不备,狠狠地瞪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小子一眼。
桌上的气氛不由凝重起来,几个大学生虽然嘴里没说,但也怪姜新圩有点多管闲事。在他们心里,无论是自己这些大学生,还是王教授、马教授等老师,都比姜新圩这个在超市打工的人社会地位要高一些,更别说杨晋思了,他们都不觉得杨晋思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你一个超市打工的操什么闲心?就算你是超市老板,那怎么样,不最多就是一个暴发户吗?
与杨晋思一样,他们也是顾忌到姜新圩是姜小青的哥哥,一时间也不好指责他,
这个时候,电视里的新闻已经播到了国际新闻部分,说着美国主导的安理会对伊拉克进行制1裁,华夏弃权……,这比那些会议新闻有趣得多,大家就把目光移动了电视机屏幕上。
正在此时,两个漂亮的服务员也开始把菜一一端了上来,按照马教授的吩咐,他们给学生和姜新圩倒上葡萄酒,给他、杨晋思和王教授倒的茅台酒。
为了活跃气氛,马教授提议大家都站起来,碰杯喝酒。
也为了活跃气氛,大家刚坐下放下酒杯,王教授转头对姜小青说道:“姜小青,杨主任不仅是科技部的大领导,跟飞讯集团的老板又熟悉,你要进飞讯集团的希望很大。你的学习成绩很好,有非常高的悟性,去飞讯集团当高管不说,还不到时候,但当一名管理人员,慢慢培养还是不错的。他们飞讯集团既然是公司,肯定需要有本事的人,你比我所重视的那些名牌大学的学生不会差,完全够资格去他们那里。现在有这个机会,干嘛不起?来,来,你敬杨主任一杯。有一个领导打招呼,总你你自己去面试好,多一份机会。”
王教授这番话是一箭双雕,一方面确实有帮姜小青的意思,他可不认为刚才姜小青说的不去飞讯集团是真心话,她现在也是为了化解她哥哥与杨晋思之间的尴尬,再说,现在的大学生不想去飞讯集团,谁信啊。
另一方面,他也有搙顺一下杨晋思皮毛的意思,化解他内心的戾气,他知道杨晋思刚才被姜新圩训了一下,内心很不爽。不管怎么说,自己将来搞科研还要请他帮忙批经费呢,如果侥幸能把自己的项目往军方那边靠,那就大发了,谁都知道军队的项目的经费远比普通项目的经费多,项目推荐入了军方的眼,凭职称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至于杨晋思那个想与姜小青亲近的意思,他压根就没去想,在他看来,杨晋思是这么大的领导,肯定知道洁身自爱,更何况他这么大年轻,当姜小青的父亲绰绰有余,怎么可能有那些龌蹉的心思呢?他觉得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气氛活跃起来,让杨晋思重新高兴。
姜新圩听了王教授对妹妹的评价,心里不由一阵惊愕和喜悦:她有这么优秀吗?除了精灵古怪,漂亮调皮,她还有这么多优点?
姜小青听了王教授的话,小脸激动得通红,心中大爽。如果周围没有人,她一定会很牛气地扯着哥哥的耳朵,大声告诉他:你听听,你听听,你妹妹我也不错吧。还是一个只问你要零用钱的小屁话不?哼,看你小看我。
内心高兴的她听了王教授的话立即站了起来,不顾哥哥眼里暗示的阻拦,举起酒杯伸向杨晋思,笑道:“杨主任好,刚才我哥哥说话太不礼貌了,我代表他向你道歉。我的事也劳你费心了,谢谢,我先干为敬。”
说着,她一口将小半杯红酒给喝了下去。
她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给刚才夸了自己的王教授一个面子,另一方面则是她也想化解杨晋思对哥哥的不满,别因为今天的事影响了飞讯集团与军方的合作。在她看来,哥哥与军方合作肯定是哥哥这边主动要求的,就与其他公司合作一样,也是为了利润,为了将产品卖给军方来赚钱。
她压根不知道她哥哥跟军方合作都是亏钱的,是他在帮助军方,是军方在求着他。他压根就对与军方合作没有多大的兴趣。
看到她一口喝下这么多酒,姜新圩目瞪口呆,心里不由一阵心疼,先瞪了她一眼,再瞪了王教授一眼。在他看来,妹妹这么喝酒,根本就是给王教授夸昏了头。
美女的言行就是不一样,刚才还在生闷气的杨晋思一下眉开眼笑了,笑呵呵地说道:“好说,好说,酒桌上嘛,随便说话是可以理解的,你就别替你哥道歉了。你工作的事你放心,等我打听了消息就告诉你。如果飞讯集团不给你安排一个好工作,你就到政俯这边来,当公务员可比在企业打工好得多。……,你美女都喝完酒了,我奉陪,干!”
他的话再一次让几个大学生眼冒金光,他们争先恐后地敬着杨晋思的酒。酒桌上的气氛一下热烈起来。
他们都高兴了,只有姜新圩暗暗不爽,很不习惯这些人的做法,决定王教授、马教授和杨晋思都做的有点过分,给还没有走上社会的年轻人灌输了太多的负能量。
不过,他想到这些大学生马上就要走入社会,迟早会接受社会这个染缸,况且自己身边那个姓张的男同学不就跟普通社会上的人差不多了吗?差不多就是一个老油子了。既然是这样,自己何必操这些心,爱咋的就咋的吧,你们想相互利用就相互利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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