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你看我我看你,就是王教授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学术界也不是一块净土,国家有限的科研经费被很多人争,想获得大笔科研经费跟做生意一样,也需要找熟人,也需要公关。无非相对于复杂的社会,学术界显得稍微单纯一点点罢了。一个在科研领域混得开的人,除了学术水平较高,他还得是个心思比较灵活的人,一个人只知道搞学术是很难头、很难出成绩的。因为没有必要的研经费,一个再好的科研想法和创意都只能是空想,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看到几个本科生也一副懂得人情世故的样子,姜新圩感到有点好笑:你们这些菜鸟,一下就被人家几句话打动了?他们现在说得漂亮,等你真要找他们,连影子都见不到。就算见到了,那也得重新公关,不把他杨晋思哄开心了,他会把捏在手里的钱送给你?做梦!
姜新圩见他们用乞求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妹妹,希望她劝他同意,就说道:“好吧。既然大家都遇上了,那就一起吃。”
王教授松了一口气,说道:“对,对,人多热闹一些。”
听了他们的话,杨晋思放心了,但还是昂起头,大手挥了一下,说道:“进去,进去。”
那样子就如赶羊似的,之后他昂着胸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往姜新圩预定好的包厢走去。
姜小青走进姜新圩,低声道:“哥,那个死胖子好丑。”
姜新圩问道:“那我们不在这里吃?”
姜小青连忙说道:“算了。王教授好像想求他帮忙,我不看他就是。你也别看他,丑八怪。……,哥,你没事吧?要不,你先回去。他们可是说了他们付钱的。”
姜新圩乐了,笑道:“敢情你把你哥哥当钱包啊。要钱的时候就把你哥喊过来,不要钱了,就被你哥哥扔掉。”
姜小青吐着小舌头,笑了一下。
姜新圩确实不怎么喜欢跟杨晋思、马教授打交道,但他不放心妹妹在这里,也就捏着鼻子随着众人进了包厢。
高档酒店毕竟是高档酒店。这个包厢布置得非常雅致,无论是墙面装饰还是包厢里的电器,看上去都不是普通货。这里两面临窗的,窗帘是拉开的,透过宽大洁净的玻璃,能清晰地欣赏到京城繁华的夜景。
现在的京城还没有多少雾霾,空气很干净,视野很广阔。
马教授把杨晋思请到上座,杨晋思也当仁不让地坐了上去。
杨晋思落座后,马教授和王教授两边陪着他坐下。姜新圩本来是请客的,现在被别人“抢”了,他自然就不再拥有排座位的权力,他也很自觉,就在妹妹旁边坐着,与王教授相差一个男同学。这个姓张的男同学看起来也是一个机灵人,还没落座就开始给杨晋思和两位教授倒水。
这时,带他们进来的服务员征得他们同意后打开了电视。她一边给其他人倒茶水,一边问道:“老板,现在可以点菜了吗?”
马教授连忙说道:“点菜,点菜。服务员,你们酒店有什么特色菜?给我们领导说一说,如果味道好,今后我们常来。”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联播,只听男播音员说道:“……,本台消息,本月二十日,芬兰赫尔辛基将举行国际电信设备展览会,届时我国的飞讯技术集团公司、中华软件技术有限公司、华夏邮电器材有限公司等单位将代表我国电信设备企业参展。这次以私营企业为代表出席国际性展览会,是我国经济改革的一个重大举措,充分证明了私营经济、民营企业是国民经济的重要补充。飞讯集团是一家高科技私营企业,他们抓住政策的契机,重视科技,重视自主开发,取得了一系列可喜的成果。他们先后研制出了享誉世界的各种电子产品,如高级电话机、数字程控交换机、模拟手机……”
随着播音员的播报,他身后的画面里出现了飞讯集团公司的总部大楼和公司logo、研发人员的办公室,出现了飞讯集团的产品,也出现了人们拿着飞讯集团生产的手机打电话的画面……
姜小青看了姜新圩一眼,眼睛里全是崇拜。
王教授看着电视,感叹道:“飞讯公司发展真快啊。几乎成了我国高科技企业的风向标,如果还有几家这种企业,那我们国家就发达了。”
杨晋思讥讽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什么几乎?它本来就是最高水准的高科技企业。除了它,你还能举出其他公司比他们的科技水平更高?”
王教授本来想说中软公司,但他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只是讪讪地笑了笑。
杨晋思自己说道:“你是想说中软公司吧?那家公司能跟飞讯集团比吗?他们可不是叫飞讯公司,已经叫飞讯集团了。中软公司也就是一个操作系统牛一点,那玩意不是程序吗?等到其他公司也学着他们编程序了,他们就立马没戏。否则的话,他们怎么会去开发什么网络交换机,怎么会去办一家音乐试听网站?是因为他们怕了。”
他这些似是而非的道理,说得几个大学生一愣一愣的,就连姜小青的眼睛也是一眨一眨的,第一次觉得这个丑陋的胖子也不是那么丑了,至少还知道自己哥哥的企业是无敌的。
姜新圩却乐了:什么科技部主任?技术盲吧,操作系统是这么容易学的吗?
杨晋思可不知道姜新圩在腹诽他,见姜小青有兴趣地看着自己,不由心里大喜,连忙对她问道:“小姜,你对飞讯集团有兴趣?”
姜小青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对。我上大学之前还准备和我的同学去面试呢。”
对于哥哥的公司,她是很感兴趣的,只要有人说它好,她就高兴。
杨晋思呵呵笑道:“你当时要真的进了,可比现在上大学强得多。他们普通员工的工作都是上千,比我们这里重点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工资还高。不过嘛,现在也不晚。……,小姜,你真的想进飞讯集团工作?”
姜小青玩味地看了姜新圩一眼,转头笑道:“那是当然,谁不想啊。可是,我进不去,人家都只收名牌大学的,只收有本事的人。”
杨晋思哈哈大笑道:“小姜,你怎么没本事,你也是重点大学毕业,又这么漂亮。除非飞讯集团老板瞎眼了才不收你。你放心,有我在,我包你进飞讯集团。”
这话不但让几个大学生一个个眼冒金光,就是那个正在和马教授商量点菜的女服务员也神情凛然,眼睛如水地看着杨晋思。
甚至连王教授都盯着杨晋思。
姜新圩也难得地看着他,心道:难道这家伙真的跟飞讯集团人事部的人熟?
杨晋思见所有人热切地看着自己,更是得意,说道:“呵呵,你们不知道吧。我跟飞讯集团的老板熟。你们知道飞讯集团的老板是谁吧?哇,巧了,小姜,他跟你可是一家人,都姓姜。说不定你们还真的沾亲带故呢?”
姜小青乐了:废话,他是我哥哥,亲哥哥,能不沾亲带故吗?
姜新圩这下确定这家伙是在吹牛了:跟你熟毛啊?老子从来没见过你,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这号人。
看到姜小青脸上绽放的笑容,杨晋思痴了,第一次觉得女孩子的笑容居然如此惊艳。他以为她是为他的能耐而笑的,以为她真的期望自己帮她安排进飞讯集团,不由心花怒放。
不过,他没有立马就拍胸口做保证,而是环顾左右而言他,当然,话还是绕着飞讯集团来说的。
只听他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我在哪里工作吧?我是科技部的领导。科技部是干什么?就是管科研项目的啊。我今天给你们透露一个小秘密,飞讯集团跟我们科技部可是有合作的,他们现在正在替部队开发好几个项目呢,正好我们司也管军品项目。”
不得不说这家伙善于抓住别人的心里,听他这么一吹牛,不说其他学生一个个聚精会神,就是姜小青也是好奇心大起:这可是她从哥哥哪里也得不到消息。哥哥他们居然为部队研发产品?他们不是只研发通信设备吗?部队的东西难道哥哥也懂?
姜小青早已经是哥哥的粉丝,对哥哥的事情比其他人还关心,可哥哥从来不跟她谈公司内部的事情,每次见面问的最多的就是吃得好不、学习成绩怎么样、要不要零用钱,要不就是找男朋友没有等等。
甚至有时候问出特low的问题:“有没有人欺负你,要不要哥哥给你摆平?”好像他就是街上的混混,她就是那个梳着羊角辫,留着鼻涕的七八岁小女孩,让她臊得小脸通红。
现在杨晋思居然爆出这么劲爆的消息,她当然激动了,都忘记了对这个胖子的厌恶,感觉胖子还是有眼光的,知道哥哥了不起。
她惊喜地问道:“杨主任,他帮你们研发什么项目啊。不会是你骗人的吧,我可没听说他……他们与部队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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