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烈火燎原》第31章 湫头镇之战

    不仅曹文诏不知道张献忠突然出现，就连李自成都不知道。张献忠十分奸猾，与李自成素有嫌隙。若论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帮助李自成的。但是，经过多年的征战，张献忠与李自成等人都清楚地懂得一个道理，义军虽然人数远比明军多，但战斗力并不强。主要原因就是义军的内部首领众多，各自为营，根本就不团结。如果遇上明军大部队的合围，必死无疑。
    而洪承畴、曹文诏、卢象升等人都是义军的大敌，相比李自成，张献忠觉得他们才是眼前最棘手，最亟待解决的问题。自从曹文诏入陕，张献忠就一直打探曹氏叔侄的行踪，他早想找个机会了结了曹文诏这支山西来的晋军。
    曹文诏从汉中到宁州，张献忠就悄悄地在后面一直赘着。当曹文诏从宁州出来赶到湫头镇的时候，张献忠就在此地悄悄设下了伏兵。这支伏兵可不是一两万人。这几乎是张献忠所有的家底，十万大军。
    曹变蛟追赶李自成的兵马到达此山的时候，张献忠一早就看到了。但他发现曹变蛟就带了五百骑兵，就没有现身。
    当曹文诏带着后续部队赶到的时候，张献忠这才杀了出来。再看这漫山遍野都是义军，数也数不清楚。
    张献忠将手中的令旗轻轻一挥，三千弓弩手瞄向了天空。“嗤、嗤、嗤”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密密麻麻的雕翎箭像乌云一样遮蔽了天空。所有明军都觉得天空一暗，随之心也感到一沉。
    雕翎箭像暴风骤雨般落下，明军纷纷中箭倒地。曹文诏一见不好，大英雄一抖手中蛇矛大枪，一边拨打雕翎箭，一边夺路而逃。
    箭雨之后，山头之上响起震耳欲聋的号角声，这是张献忠军队冲锋的时刻到来了。
    义军冲向伤亡惨重的明军，明军则感到末日即将到来。但是曹文诏不愧曹阎王的称号，他双眉一挑，双睛一瞪，手中丈八长矛舞动如飞，义军见着就死，碰着就亡。曹文诏胯下的乌骓战马所到之处，义军如水波浪一样向两边纷纷散去。
    就这样曹文诏杀了半天，竟然让他杀出了张献忠的重围。曹文诏杀出重围，又累又饿，胯下的乌骓马累得双腿突突发颤。他看了看身边左右，就剩自己老哥一个了。
    曹文诏自己都不知跑到了哪里，只见面前有一片小树林，他跳下战马，想要歇息片刻。当他松开马的缰绳之时，乌骓马累得直接卧了槽了。曹文诏叹了一口气，随后背靠一棵大树坐了下来。
    曹文诏此时才发现自己浑身浴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杀死的义军沾到身上的血。他没有空包扎伤口，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曹文诏心中思绪万千：“曹变蛟、曹鼎蛟、白广恩，你们都跑到哪里去了。”
    此时的曹变蛟与曹鼎蛟众人直追出去三十多里地，这才停下脚步。他们发现追着追着，李自成的队伍不见了。
    身后的白广恩来到曹变蛟的面前说道：“二位小将军，我们赶紧撤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中了贼人的奸计。而且总兵大人还在后面，万一有个闪失，我们后悔莫及啊！”
    曹变蛟觉得白广恩说得在理，便准备拨马回奔来时的方向。
    就在此时，众人听到身背后金鼓大作，喊杀声震天。
    “不好，总兵大人被困了！”曹变蛟与白广恩等人翻身杀入张献忠的军阵。这曹变蛟真如凶神附体一般，手中银枪如蛟龙出水，张献忠的军兵一碰面就四散而逃，根本拦不住。
    张献忠此时正在生闷气，曹文诏刚才就把自己的阵营给搅得地覆天翻，现在这个曹变蛟同样搞得自己灰头土脸。张献忠擎刀在手就想会会曹变蛟。身边一人说道：“父亲，儿不才愿意生擒此贼。”
    张献忠侧身一瞧，正是自己的大儿子孙可望。张献忠点了点头：“我儿多加小心。”
    孙可望答应一声，举刀直奔曹变蛟。二人马打对头，孙可望还想和曹变蛟通名报姓，聊上两句，哪知曹变蛟救叔心切，杀意正盛，根本不给孙可望机会，手中银枪直刺孙可望的哽嗓咽喉。
    孙可望真得有些生气了，这员将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比我的素质还低。孙可望也就是一闪念，手中大刀急忙去磕曹变蛟手中的银枪。
    只听“当”的一声，孙可望顿觉虎口发麻，两膀发酸，心中暗叫：“不好！”
    二人战马交错，刀枪并举杀在一处。也就十几个回合，曹变蛟一声怒吼，将孙可望的头盔挑落。孙可望发髻被挑开，披散着头发就败了下去。
    曹变蛟此时主要是救自己的叔父，所以并没有追赶孙可望。站在山头的张献忠眼望山脚问身边左右：“这员明将究竟是谁？为何如此神勇？”
    旁边他的亲随答道：“此人名叫曹变蛟，乃是曹文诏的侄子。”
    张献忠点了点头：“我说此人这么厉害，原来是曹阎王的侄子。传我将令，一定不能让曹变蛟给我跑了。”
    张献忠传下将令，再看曹变蛟已经杀得没影了。
    再说曹文诏，他在树林之中休息，这时发现一队人马从树林旁边经过。这队人马打着刘宗敏的旗号，队伍之中还押着一些明军小校。
    原来李自成的军队被曹变蛟杀得跑出几十里地，忽听身后金鼓大作。曹变蛟带人像旋风一样退回去了。李自成心中一动，他立刻派人打探。探子回报：“启禀将军，八大王张献忠已经困住了曹文诏的军队。”
    李自成瞬间在心中转了好几个念头，这张献忠真是好厉害，借着我当诱饵，在此设下伏兵。要按以前，李自成绝对会扬长而去。但今日张献忠此来必定带着重兵而至，这是剿灭曹文诏就好的时机。错过了这村，可就真的没有这个店了。
    李自成传令：“军队后队变前队，给我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