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个沉默》第八章 少年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南湖市第一人民医院，骨科。
    看着自己身上缠的厚厚的胸带，李时越就有些欲哭无泪。
    常朝夕斜倚着门框，笑嘻嘻地看着龇牙咧嘴的李时越，“真弱啊，”她瞟了一眼徐闻舟，“你和他提了学院其实是个疯子集中营么？”
    徐闻舟正玩儿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哪有这么夸张，我觉得大家都挺正常的。”
    “那是，全校有名的杀胚暴力狂，”常朝夕笑道，“执行十二次任务全部超额完成目标的怪胎，在你看来所有人都是正常的。”
    “超额完成任务？”李时越竖起耳朵偷听，毕竟自己也要加入学院，提前打听一些消息准没错。
    “是啊，学院让他去收集暴力异人团体的枪械库位置情报，他找到以后一发永恒之火直接把整个团体的老窝炸上了天，然后发传真给学院说找到位置了，你们直接来打扫战场就好。”常朝夕大笑着拍拍徐闻舟的肩膀，“诸如此类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
    学院一直有这样一个传说，在外出执行追捕堕落异人的任务时，徐闻舟向校长请示如何进行此类暴力行动，校长沉默了许久告诉他，你收敛点儿就行。
    “师兄威武！”李时越心里笑开了花，有这样一个猛人罩着自己，在学院还不是横着走。
    包扎好之后，三个人前先后离开了诊室，中年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现在的年轻人哦，不好好上学，成天胡说八道。”
    走到医院门口，李时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劫后余生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今天你们在酒店里枪战，还丢下两具尸体，不会有什么问题么？”
    “这些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事，这是学院公关部门要头疼的，执行部只需要以最高武力摧毁所有障碍就好了。”徐闻舟戴上一副黑超，脸上还是万年不变的面瘫表情。
    “放心，学院处理善后工作最在行了，”常朝夕用手勾住李时越的脖子，“既然老徐已经决定引荐你，我那你迟早是我的师弟了，现在师姐有个光荣的任务要交给你。”
    “什么任务，”李时越有些好奇。
    “带师姐我出去好好转转，你这个徐师兄就是个榆木疙瘩，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南湖，什么都没玩上，太亏了，”常朝夕觉得自己这趟真是亏大了，没吃好没睡好，狙杀罪血的学分还被徐闻舟这个杀胚赚走了。
    徐闻舟假装没听见常朝夕的吐槽，“我还需要整理给学院的书面报告，就不陪你们了，你带朝夕好好转转，明天八点我在你家楼下见。”
    也许是脱离普通人的世界越久，就越会怀念这淡淡的烟火气。师姐坚决要求去到这座城市最接地气的地方，好好感受一下南湖市的夜晚。李时越从家里推出一辆落满浮灰的自行车，把后面的坐垫仔细擦了擦，载着常朝夕，在日落黄昏的习习凉风中一路骑行。
    骑行的终点是南湖市有名的小吃一条街，这里紧挨着大学城，小吃的种类繁多，最重要的是便宜。
    按照师姐的吩咐，李时越找到了这个全市最接地气的地方。
    “师姐，能给我讲讲学院的情况么。”李时越手里拎着常朝夕一路看中的小吃，心里有着各种疑惑，感觉自己对即将要去的异人学院一无所知。
    “哦，那这可太复杂了，我想想从哪说起。”常朝夕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这么麻烦的事儿应该让徐闻舟来说才对。”
    “学院的来历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几百年前国家政府还叫朝廷的时代，那时候异人们大多以方士的身份活动，可皇帝们觉得异人可能会对国家带来不稳定的后果，想要把天下的异人通通铲除，”常朝夕似乎在努力回忆异能学院历史课的内容，“几大异人家族就被迫联合起来，竭尽全力扶持了一个亲近异人的皇帝，起义成功后，异人家族们趁这个机会壮大自己。”
    “那后面即位的那些皇帝，就没一个反感异人的么？”李时越一口鸡排一口奶茶，逍遥自在。
    “当然有，之后异人家族们就故技重施，在后来的几百年里，国家的每一次动乱都有异人家族推波助澜的影子。”常朝夕回忆道。
    “那这些家族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李时越不太喜欢这些战争贩子。
    “有些事情也是没有办法，权力的争斗一直都是带着血腥味的。”常朝夕难得的正经起来，“异人们都是身怀异能的怪胎，再加上近乎神迹，无视化学规则的炼金术也一直被异人们掌握，所以在冷兵器时代，异人的势力可以说的膨胀到了极点，几大家族的族长就是黑暗世界的皇帝。”
    “听起来就很拉风，”李时越挠挠头，“这就是贵族精英么。”
    “好景不长，随着热兵器时代的到来，出现了很多可以对异人造成极大的杀伤的武器，过去那种异人独享黑暗世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因此几大家族决心与政府合作，接受统一管理。”常朝夕咕咚咕咚喝着奶茶，“在国家的授意下，几大家族共同出资联合创办了这个名为学校，势力上是一座军事堡垒的地方，将异人家族乃至民间所有的高血统异人全部纳入统一管理。”
    “黑帮暴力团体摇身一变接受招安成了国家机器？”李时越好奇道。
    “差不多吧，但是为了避免民众对异人的恐慌，异人存在的秘密依然只流传在国家最高层。”常朝夕解释道，“学院存在的价值一是为了统一管理，二是为了控制那些不认同人类身份的堕落异人，三是对抗国外异人的渗透与破坏。”
    “卧槽，这历史使命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庄严肃穆，说好的黑帮团体呢，不是应该嘴里叼着雪茄，穿着黑风衣，扛着加特林一路扫射，与全世界为敌么。”李时越挠挠头。
    “想什么呢你，咱们现在都是有编制的国家公务人员，遵纪守法是必须的。”常朝夕敲了一下李时越的脑袋。
    “另外为了有限对抗外国异人们，国家对学院也是非常支持的，每年大量的财政拨款供学院研发各式各样的炼金武器。”常朝夕看着路人的小吃摊，感觉都很美味。“接受管理的异人学院不仅没有像有些人想的那样被封锁，反而发展的越来越好了。”
    “我们甚至还分配工作。”常朝夕看着李时越，“像你这个学渣能进异人学院，真是捡了大便宜。”
    “还有这好事，我都做好毕业以后去搬砖的心理准备了。”李时越哈哈大笑起来，摇身一变成了国家公职人员，这也太过瘾了。
    “入学以后一般有三个选择，执行部，炼金部，后勤部。”常朝夕想了想，“虽然到时候你也有课程要上，但是学院同时会根据你的能力安排到这三个部门中轮流进行实践，毕业后会根据你的表现进行合理分配。”
    “这三个部门都是做什么的呀，”李时越听得一头雾水。
    “执行部就是负责执行校董们的决议，去进行暗杀，破坏，情报搜集的脏活累活。炼金部是负责研究炼金武器，并且解读古代异人典籍，后勤部就比较好理解，负责给前两个部门提供全方位支撑就好。”常朝夕喝完最后一口奶茶，瞄准垃圾桶，将手里的空杯子扔出一个漂亮的弧线，“进了，好球。”
    “好了，我帮你讲解，你请我吃饭，咱们扯平了，”常朝夕伸个懒腰，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小师弟，那我们就明天再见了。”
    李时越看着她坐进出租车，挥手告别。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李时越抬头看看天，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孤零零的挂在天边，莫名生出一股令人惆怅的孤独，回头望着繁华的街道，进入学院以后，也许就很难有这种正常人的生活了。
    或许这个时候宋知夏正依偎在陈允南怀里说着悄悄话吧，李时越止不住的苦笑。
    有些决定终究还是会让人心生犹豫，但是就这样吧，日子还是要向前看不是么，少年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