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郡城,郡主府。
带着鬼怪面具的孩闹哄哄乱作一片,宴会现场似乎有些失控,李悦开始后悔方才的决定。
闫雄被靖月司一众人推出来想法子讨好秦羽霓,谁知道他一上来就是江湖上卖艺的那些把戏,那画面简直不提也罢。
后面不知怎的,在场的宾客也跟着胡闹,轮番到得秦羽霓和李度那一桌前“献艺”,也不知谁提了个馊主意,让傩公傩母们带着护僮侲子——也就驱傩队伍的童子们过来表演节目,李悦顺口就同意了。
驱傩队伍的宴席原本是和这边分开来的,内侍过去传话,带队的喜形于色,立即点起人马,一股脑涌到这边来。
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好好的宴会成了菜市场。
不过现在秦姑娘又和度有有笑了,似乎效果还不错。
“寒林,你我是不是不够接地气呀?”
“嗯?什么气?”
“就是”秦羽霓不知道如何解释,想了想道,“先前团建会上的表演,你看过的,和我们在云中衣会上的那种差不多,可是我铺子里的下人们不是很感兴趣,我也想和他们打成一片啊,师父教我的东西就是这些,我也没有办法。”
李度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林大家就是从凌云后宫出来的,能接地气才怪呢。
“做好你自己便是了,何必在意他们的看法呢?”
“可是,你看郡主下,虽份尊贵,却也能做到与民同乐。”秦羽霓指了指满地跑的孩童。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度憋着笑,一本正经道:
“百姓们敬重下,并不是因为她和百姓们打成一片,下也没有刻意去研究百姓们喜好,做他们喜欢的事讨好他们。
下当年是打出来的,她为女子却领兵平叛,镇守边关,百姓敬的,是她的所做作为。”
秦羽霓若有所思,认真的点点头。
“那你跟在她边,想必也经历过不少出生入死的时候吧。”
“嗯嗯,那是你方才怎么回事?闷闷不乐的。”李度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
“哎?哎!”支支吾吾掩饰过去,“方才只是有些问题没想明白,现在没事了。嗯,生意上的”
“哦?好吧。”李度将信将疑。
女人心海底针,既然她自己了没事,现在的反应也恢复如初,也没必要刨根问底。
其实方才秦羽霓旁敲侧击地向李度打听过郡主的取向,从李度的回答推断她不可能是百合、拉1拉之类,先前的担心便烟消云散了。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下与郡马爷感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打别饶主意?不管是男是女。
虽然还是不明白下为何对自己这么好,但住在郡主府的心理负担顿时轻了不少。
通宵达旦的宴会不是很多人都能承受的,最先告湍是驱傩队伍,领队颠吝手里的银子,顿时笑逐颜开,今年的赏钱很是丰厚,分给孩子们后还剩下不少。
今年的仪式很成功,还被郡主请到贵客的宴会上做表演,领队很兴奋,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往年仪式过后,吃完专门为驱傩队伍准备的席面便和孩童一起早早退场的。
接着秦羽霓也红着眼,不住地打呵欠,李度向郡主打过招呼,打横抱起秦羽霓往冬暖阁的方向去了,还未到以前住过的屋子便在李度怀里睡熟了。
李度低头望去,肌肤如脂,眼睫轻颤,脖颈下,里衣的间隙里有光若隐若现,呼吸均匀舒缓,隐隐有一股芬芳飘然而至,沁人心扉。
一时间有些心神摇,想想下午那段短暂的时光,李度赶忙偏开视线,有些事恰到好处便可,不能之过急。
秦羽霓被李度抱着离去后,宴会现场低声交头接耳,已经议论开了。
“秦衣楼的这位到底什么来头,有人知道吗?”
“不清楚,你们看下对她的态度,绝对不一般。”
“有没有人去打听打听?”
“怎么打听?向谁打听?谁敢?”
“我觉得,她不像表面上传言的那么简单。”
“戚,你这了就和没一个样”
一众宾客众纷纭,讨论不出个啥,反倒只觉得秦羽霓的份更加神秘。大家盘算着,能不能在生意上和秦衣楼搭上线,哪怕亏损一些也不打紧,不定后人家飞黄腾达,自己家跟着沾光。
宾客们大多以城中的豪门大户和有些声望的名宿为主,衙门在年末最是忙碌,只有到得元前三才会放假,所以席间见不到张松、罗绩等衙门的吏员。
等过了除夕,他们自会陆陆续续到郡主府上来拜访。
又过得一阵,到得丑时刚过,李悦也回凤起云轩了,现场只有郡马肖砚作陪。
宴会氛围随意的多,肖砚抱起一壶酒,不顾他文人墨客的形象,和孟鸾他们几个咋咋呼呼地耍钱行酒令。
闫雄不乐意和他们几个大男人为伍,着脸围着越青伶转,招来几人不屑的眼神。
越青伶红着脸,不断地躲。
“你、你成跟着我,像个狗皮膏药似的。”
“赖上你了呗,怎么办呢?我也很无奈啊。”
“你——”
“哎,你别急啊!”越青伶不想再待了,准备回自己屋子,闫雄连忙跟上,“找你是有正事呢。”
越青伶忽然停住脚步,转回头直勾勾地望着闫雄:“这么晚还能有什么正事?”
“哦,‘折枝案’呐,三下不是让我们继续再追查嘛,另外一个死者——霍梅,已经查到一些线索,在外地,抽空咱们去一趟?”
“你就打算和我这个?”
“嗯,不然呢?”
“哦,好”越青伶眼神中的失望一闪而过。
宴会觥筹交错,直至明
除夕前后这段时间,秦羽霓都在郡主府中度过,这一年一直都忙,忽然清闲下来却觉得空落落的。
有李度的陪伴倒也不觉得无聊,他打算过了年便来提亲,虽然秦羽霓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得他亲口承诺还是激动不已。
趁着这几,好好把“结发青鸾”的图纸完善了吧,自己的婚服,改多少遍都不为过!
翻过年去,郡主府中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奇怪起来,有些下人对秦羽霓流露出些许掩饰得很好的敌意。
心思玲珑的秦羽霓敏锐地察觉到了,开始不很在意,毕竟不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
直到某一,无意中听得李度和郡马肖砚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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