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台缝纫机由腐国木匠托马斯于一七九零年发明,是一台单线链式线迹的手摇缝纫机,用木材做机体,部分零件用金属材料制造,比起手工缝制,效率提高了五倍以上。
但直到八十三年后,缝纫机才得以推广到千家万户。
秦羽霓按照记忆中丝绸博物馆的展品模型画了设计图,交给刘通让木匠仿制,制作出来的机器经过方才的测试,堪比五名绣娘同时工作,再加上流水线作业方法,人可以轮流休息,机器不停,那么一台机器的效率可以达到十位绣娘以上。
这便是秦羽霓敢与衣料行会所有成员一战的底气所在!
“这、这真是堪比仙法啊!”旺全有些语无伦次,“秦掌柜莫不真是仙女下凡?”
秦羽霓有些得意,拿起用缝纫机制作好的袄子细细的检查,不时在芽上比划。
“呐,机器你也看到了,羽霓之前一直让秦衣楼和云中衣庄的作坊裁剪料子,只要所有缝纫机到位,交付衙门的订单不用多久就能完成。
至于和衣料行会的比试,本姑娘还没放在眼里。”
旺全的笑容更加发自内心的真诚:“嘿嘿嘿,秦掌柜大才,小的佩服得紧!您不仅模样生的好看,商业上的手段、奇思妙想更是层出不穷。
您看,咱新的商号,占股多少合适?”
“新商号呀——”秦羽霓刻意脱了个长长的尾音,“不好意思,本姑娘不打算合作了!”
秦羽霓拿捏旺全的神态动作极是可,刘通在一旁看得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得有些难受。
旺全一听不打算合作,立马就急了,围着秦羽霓姑长姑短,各种好话说尽。
常年做布料成衣生意,旺全十分清楚这种叫做缝纫机的机关到底有多大的价值,一人可抵得五人,意味着可以用更少的人完成更多的衣裳缝制,虽说高档服饰制作的时间没有节约下来多少,但中低档服饰能节省下大量的人力物力。
能有这样的宝贝,就是把整个云中衣料行会都得罪了也值啊!
“别介啊,秦大掌柜,大小姐,小仙女”
“哎!打住啊,”秦羽霓只觉得一阵恶寒,“你就是叫祖宗也没有用的,本姑娘心眼小,谁让你方才是那个态度的。
哦,先前怕得罪衣料行会,现在知道缝纫机的厉害便哭着喊着要合作,如此说来你们陈员外和咱秦衣楼的分还不及一台机器咯。”
“哎呀,小祖宗哎,你就是有仙法,那也架不住人少不是?即便一百台缝纫机,也得有人作不是?”
“呃那也用不着你心。”秦羽霓翻了个白眼,“这缝纫机作简便,大不了我也去招募流民,从头培训呗,衙门的以工代赈”
旺全一脸焦急:“啊,使不得,使不得,这般仙家手段怎可为外人道呢?要是流传出去,岂不是便宜了衣料行会的那些人。”
“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又是好一阵软磨硬泡,好说歹说,秦羽霓最终还是同意了。
其实写信给陈镜钊,秦羽霓是倾向于合作的,只不过方才旺全的态度着实让人心气不顺。
“这样吧,我替咱们陈家做个主。”旺全拍着膛,大包大揽,“陈家的商号再多拿出一成的银钱,新的铺子你们多占一成股份。”
秦羽霓得了好处,便顺着台阶下了。
今定下大框架,实质的合作细则进一步再谈,两边都很满意,刘通提议做东,今就在府上用膳,顾萍也想和秦羽霓好好说会话。
刘通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也不好拒绝,想了想便同意了。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叨扰刘员外了。”敛衽一礼。
“哈哈哈,夫人一定会很开心的。”
旺全很有眼色,自己份还够不上这几位,便向刘通提出告辞。两人客一阵,旺全出了刘员外的宅子,筹备新铺子去了。
新的铺子既要抢占周家空出来的份额,又要为秦衣楼分担压力,还不能让人察觉和秦羽霓有直接的关联,旺全想想就有些头大,还是让东家去琢磨吧,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出门时旺全踌躇满志。
顾萍拉着秦羽霓、唐婉纱在卧房里说着贴心的私房话,气氛好不融洽。
自从做了那一一千六百两银子的衣裳,顾萍就喜欢上了秦衣楼的手艺,之后又买了几秦羽霓设计的成衣,现在是非秦衣楼的衣裳不上了。
平素与贵妇小姐们聚会也不予余力的替秦羽霓推销,很大一部分生意都是她介绍来的,秦羽霓很是感激。
三人一见面话题自然不会离开衣裳、穿搭、妆容,嗯,现在还要加上美甲和护手霜。
听她说护手霜快用完了,唐婉纱当即向顾萍承诺再送几罐过来。
呵呵,她倒是不见外呀!秦羽霓摇摇头,瞥眼过去见得芽一言不发,低眉顺目,活脱脱就是一个小透明。
秦羽霓越发的感觉到她与自己的疏离和隔阂了,这丫头始终把自己定位在小丫鬟的角色上,甚至还自己筑起了高高的围墙。
这是秦羽霓不愿意看到的,常说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并不是谊越来越边的单薄,而是所处的圈子和层次自然而然的把人划分到不同的阶级,到最后彻底失去交集。
虽然一直拉着她和自己保持相同的步调,但是也要她自己肯跟着走才成啊!
秦羽霓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哈哈哈,唐三小姐真羡慕你们啊,说是师徒,其实就是姐妹,一起做衣裳,忙事业,好。”
回过神来,就听得顾萍和唐婉纱打得火,三小姐有一种独特的亲和力,总是能很快和人打成一片,只是上次对周家赌局的运作有些让秦羽霓吃惊,小小年纪,这样的心思
唐家这三位表兄妹都不是省油的灯啊,现在也算是她的师父,这段时间多看着点,好好说道,将来不至于行差踏错吧。
聊了好一阵,府上的下人已经备好了晚膳,刘通过来通知入席时,顾萍又为夫君在秦衣楼定下几衣裳。
“人靠衣装马靠鞍,妾华服美靴,也不能让老爷您穿的寒碜,是吧?”
刘通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契书上的定金,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笑着刮了一下顾萍的鼻子。
“是是是,还是夫人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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