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悍女难逑沈锦年颜初》第162章 暴亡

    煜哥儿是个很好带的孩子，吃饱了就睡，饿了也就哭几声，偶尔睁开眼睛玩一小会儿。尿湿了就哼唧，换好尿布就会安静下来。沈锦年没多久就全面掌握了技巧，晚间就自己带着煜哥儿睡。饿了才叫乳娘进来。
    有沈锦年在，林晚得以安心的养身子。待煜哥儿满月，沈家摆了满月宴。林晚还没出月子，一应事宜都是沈锦年打理。沈锦年还专门给煜哥儿配了两个丫头，她若要理事，便让这两个丫头和乳娘抱着煜哥儿跟在身边，倒是一刻也离不得了。沈重想看看儿子，也只能在晚上。
    沈家的满月酒极为热闹。京中和凉州都送了重礼来，本来满月酒就是娘家人的事，可惜林家女眷都不在边城。颜初也单送了礼来，就是万家，万夫人也带着儿媳来了。沈锦年进退得宜，颇得好评。
    等林晚出了月子，身体调理得当，养得整个人白里透红，气色极好。小沈铮两个月了，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多。完全褪去了红皱和胎毛后，那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那黑水晶般的清澈眼睛，让人心都要化了。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倒是沈锦年，这两个月清瘦了些。
    七月流火，八月添衣。中秋刚过，京都林家来了信。林珏在八月中秋宫宴上发动，两个时辰后便在德妃宫里诞下麟儿，母子平安。
    明远帝龙颜大悦。
    这是周东成的长子，身份贵重。德妃力排众议，让林珏就在昭宸宫的偏殿坐月子。明远帝还命人传了口谕，恩准林二太太进宫照顾女儿。明远帝自己也常来昭宸宫，享含饴弄孙之乐。
    宫中人惯来捧高踩低，见了这境况，各有思量。昭宸宫一时炙手可热。
    沈锦年看了信，心下也为林珏欢喜。与林晚商量了，备了重礼，派人送往凉州，与林家的礼一起入京。
    林珏一举得男，算是在皇家站稳了脚跟。于林家，也是一桩好事。沈锦年高兴之余，忽然想起，谢莹有孕之期尚在林珏之前，应该早就生下来了才对。怎的毫无消息？
    她总觉得心中不安，想了想，借着送礼，给沈钧去了信。沈钧很快就让人带了回信回来，言辞隐晦，却触目惊心。沈锦年看过之后，沉默良久，最后将信烧了，余烬和了水，浇在花树下。
    谢莹临盆之期早就过了。却是太子不知从何处听了妖僧之言，说谢莹是凤含珠的命相，腹中之子，更是命格贵重，若是多在母体里养些日子，出生时必有瑞祥。太子本就心有计较，闻言大喜。遂听了此人之言，命身边人给谢莹悄悄服下密药，缓了临盆之期。
    常人说十月怀胎，谢莹这一胎，却足足怀了十二个月。谢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身量未足。肚子却大得惊人。因太子妃极看重她这一胎，她连东宫的门也出不了半步，连谢夫人，也只在谢莹怀胎三四个月的时候见了一面。她自己不懂产育之事，也无人敢说。懵懵懂懂的，直到最后生产，也不知自己的境况。
    谢莹临盆，东宫上下如临大敌。想也知道，这一胎生得何等惨烈。谢莹痛的死去活来，惨叫了一天一夜，胎儿就是无法娩出。太子红了眼，丧心病狂，竟命人剖腹取子。
    皇家后嗣，自是比一个小小侧妃来的重要的多。
    谢莹身边一个体己的人都没有，东宫在太子之威下，谁敢说半个不字？太医叫太子身边的人拿剑逼着，战战兢兢的剖腹取子。血光之后，太医却被吓得大叫起来。哪有什么瑞祥？分明是个怪物！
    太子夺过去看了一眼，也被吓得连连后退。满宫室的人如见了鬼怪，纷纷尖叫奔逃。直把明远帝也惊动了过来。
    谢莹已气绝身亡，血流了一地。其状之凄惨，令人不忍视之。那团刚出娘胎的血肉，明远帝只看了一眼，就昏过去了。
    东宫乱成一团，德妃杀了好几个，才稳住局面。明远帝醒过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命人戒严东宫，上至太子太子妃，下至宫人仆役，一个都不许走脱。
    明远帝发了狠，也不顾太子的体面了。镇抚司的郭敏，手段出了名的酷烈。三邢五木之下，铁齿铜牙也被撬开。太子那些乌糟事，被抖落了个干净。
    太子被关了起来，太子妃也未能幸免，被软禁在寝宫里。东宫上下由明远帝派人把守。
    只有谢莹的事，不大好办。
    原本顾着皇家颜面，对外只说是谢莹难产血崩。但是谢莹是有名位的侧妃，且因延续皇嗣而亡，这丧葬之礼，除了规制要高些，还要叫娘家人入宫来拜别的。
    自东宫大乱，谢家人就提心吊胆。等宫中谕旨来了，谢夫人知道女儿死了，直接一头栽倒。好容易被弄醒过来，就被人簇拥着上了车。
    谢夫人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进的宫。待见了女儿，往日娇美可人的心头肉，已成躯壳冰冷的尸体，只觉天塌地陷，伏在女儿身上直哭得死去活来。谢莹的死因太见不得光，尸身虽已收拾过，毕竟仓促。哪敢让谢夫人近前？众宫人拖得拖，拉的拉，谢夫人只抱着不撒手。几番折腾，尸身的腹间又渗出血来。
    谢夫人悲恸欲绝之下，不禁生了疑心。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几个宫人都拦不住，被她揭了谢莹的内衫。
    只一眼，谢夫人险些昏过去。半响，她嚎哭一声，爬起来发了疯一般往外跑，
    一众宫人深知闯了大祸，连忙追上去，想拦下她。谢夫人跌跌撞撞的，直奔东宫正殿太子妃居所，她扑在门上哭喊着女儿枉死，并非难产，而是遭人加害，破腹而亡，只求皇家给个公道。哭嚎声凄厉如失去幼崽的母兽，回荡在宫室幽墙间，听着十分瘆人。
    宫人们上去拉扯，谢夫人完全豁出命去的决绝，令众人也不敢逼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