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霄继续说道:
“大玉每次回来都不和妹妹见面,两人也没有任何联系,原来我还以为是她放不下幼时之事,我再三追问缘由之下她才告诉我实情,当年她出生时并没有完全脱离母体,所以只有思维却没有语言能力,直到十年后,遗留在母体内的另一部分幼体重新凝结成形,小玉出生,她才恢复了自由,但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已经没有办法合在一起了。”
叶非凡觉得此事太过奇幻,摇头道,“这件事比您移画入境更加难以理解。”
凌九霄道,“起初我也不相信,后来联想到大玉出生后的种种不同寻常之处,不得不让我相信此事为真了。”
“大玉的母亲在生了她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她不止一次说过肚子里还有一个没生出来。而小玉出生时,她父亲已离世三年,此事在当时沦为丑闻,她母亲也因不堪流言,在小玉出生百日后自缢身亡。”
“现在想起来,是我凌家对她不起!”
凌九霄黯然落泪。
叶非凡沉默。
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从秘室里出来时,已是深夜。
子玉独自坐在房中不停地打瞌睡,叶非凡回来后,她反倒兴奋起来。
“爷爷跟你说什么要那么久啊?”
叶非凡摸摸她的头,把她拉到怀里轻声问道,“玉儿,你见过你姐姐吗?”
这件事始终让他无法释怀。
子玉摇摇头,“没见过。可是爷爷说,姐姐很快就会成为月光女神,到时候我就可以见到她了。”
难道凌九霄说的是真的?
他使劲抛掉不切实际的想法,微笑道,“玉儿,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知道做妻子的应该干什么吗?”
子玉小脸一红,“我……当然知道了。可是……你还答应我十座大城呢,可不许耍赖。”
“放心,我说到做到。”他轻劝逗起她下颏,贴近道,“把眼睛闭上!”
子玉嗯了一声,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他正准备亲吻她娇俏的红唇,忽觉子玉身子一软瘫在他怀里。
“子玉!”他大吃一惊急忙探她鼻息,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没事,你出来!”
玉仙子!
他急忙把子玉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大步冲出门来。
不远处,一个雪白的身影亭亭玉立。
玉仙子缓缓转过身来,幽幽看着他。
“真的是你!”
他快走几步来到她身前,一股熟悉的幽香冲入鼻孔,令心神为之一振。
“你……先别碰她好吗?”玉仙子轻轻道。
“啊?”
叶非凡一愣。
“我……我还没准备好。”
玉仙子声音极为轻柔。
“你和她……真的是一个人?”
叶非凡感觉自己在做梦。
玉仙子向前移了一小步,和他近在咫尺,幽慧明亮的大眼睛锁定他,“叶非凡,画中人是不是你?”
“应该是。可是只有最开始那两张是我……后面越来越不像,只看人的话,就不是我。”
他知道玉仙子问的是她画的那些画。
玉仙子双目放光,幽幽道,“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你想让她的记忆维持多久?”
“不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叶非凡忙解释着,“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如果我说有前世今生,你会相信吗?”
叶非凡用力点头,“会!你说什么我都信!”
玉仙子微微一笑,“我差点把卫九州当成你。还好……你及时出现,否则可就麻烦了!”
她这一笑,令他眼前一片春光明媚,百花盛开。
叶非凡使劲揉了揉眼睛,“大玉,凌家的麻烦才刚刚开始,你为什么不帮帮你爷爷?”
玉仙子道,“我不能出现在这种纷争里。有你在就好,我相信你!”
相信我?
叶非凡苦笑摇头,“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手心一暖,两只柔软的小手伸了进来,他急忙握紧。
“叶非凡,答应我,照顾好子玉,她是你的妻子,也等同于我认可了你,给我一段时间,一切准备好了再真的做你妻子好吗?”
柔声软语,怎能让他忍心拒绝?
他用力点头。
玉仙子定定地看着他,然后轻轻地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起身要走,却被他紧紧拉住。
“我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
“我不就在你身边吗?”
玉仙子笑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得到摸得到,就是吃不到,哎!命苦!”
玉仙子柔声道,“我又没说做什么都不行,只要你别那样就可以。”
他立时大喜,“抱抱亲亲都没问题?”
玉仙子脸色一沉,“你要是敢让她情不自禁,看我饶你不?”
“她就是你……你就是她……,她情不自禁,那不就是说你也情不自禁?哎呀……,好期待啊!”
玉仙子抬手在他面前一晃,“信不信我打你?”
他一把捉住她手腕,把那只柔荑贴到脸上,“夫人饶命!”
玉仙子罕见地红了脸,抽回手来瞪着他,“叶非凡,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连爷爷和奶奶也不能说知道吗?”
叶非凡恢复严肃神情道,“放心吧!”
玉仙子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事,认真叮嘱道,“还有,如果爷爷传你移画入境,你千万不能学,一定要记住!”
他想问为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她说不让学就一定有她的道理,照做就是了。
见玉仙子又要走,他还是有些不舍,“大玉,我还有许多话要和你说,怎样才能见到你?”
玉仙子柔声道,“小玉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们两个是一个人。”
“可是很多事情她并不知道。”
“她会知道的。”
玉仙子又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原来子玉就是玉仙子,世间还有如此奇妙的事情,看来上天对他还真是不薄,让他心想事成,美梦成真了。
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厮守一生,世间还有比这更美好的吗?
他静静地站立许久,长长舒了口气,回到房中。
子玉睡得正香。。
他和衣躺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那是世间最美的一幅画,永远都不会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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