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林木的后背,叶非凡顿时目瞪口呆。
整个背上,刻了不知多少字,哪还有空余的地方?
“师父……没地方了!”
叶非凡握剑的手有点颤抖。
“给我吧!”
林木从他手中接过拜月神剑,放下后衣,掀开胸前衣衫,抬手把剑刃刺入皮肤。
“师父!”
叶非凡大惊,纹身他是见过的,可也没这种纹法啊!
他想阻止已经开不及了,林木以极快的速度在胸前刻上了“花千束”三个小字,不待鲜血渗出,反手在胸前拍了一掌,那三个小字便深深印入皮肉之中,伤痕也随之不见。
整理好衣物,林木看向叶非凡,“非凡,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我不希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在你身上重演。可是……看来天命所在,谁也违抗不了。你第一个要背的债就是我的大女儿,你是自己刻,还是我来帮你?”
叶非凡连连摆手,“师父,不必!”
林木双目一红,勃然色变,“你不想负责?舞儿为了你能安然冲出结界,放弃了自己的肉身,难道这点痛你都忍受不了吗?”
“不是,师父……”
“别叫我师父!”
林木大怒,“你知道舞儿去了什么地方吗?萧索极境!那是个完全黑暗的世界,没有法则,没有律条,什么规则都没有,她到那个地方去,只能给那些禽兽充当繁衍后代的工具,她受的苦是什么,你永远体会不到!”
林木终于止不住眼中的泪水,语气悲愤,伤心至极。
“师父,您能听我说一句话吗?”
“你就说刻不刻吧?”
“师父,如果能把燕舞换回来,粉身碎骨我都愿意。”
“那就刻!”
“然后呢?燕舞能回来吗?”
林木愣住了,久久才苦笑道,“回来?不可能的!”
“我要把她找回来!”
叶非凡斩钉截铁地说道。
“找回来?”
林木一脸怪异之色看着他,“就凭你?能上得了天梯吗?就算上得了天梯,恐怕第一道雷劫就会把打成肉泥。”
叶非凡心头一喜,“天梯在哪里?”
林木看了他许久,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师父我当年闯过了八道雷劫,在第九道上败下来了,你……想都不用想。”
“师父,您去过?”
叶非凡更加喜出望外。
林木晃了晃手里的拜月神剑,“看到它了吗?它本来有三丈二尺长,陪我闯到第八道雷劫的时候,就变成这样,废了。”
“师父,您跟我仔细说说,我要去把燕舞救回来。”
他热切地拉着林木的手,满眼的期待。
林木又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
“我相信你是真的想去。这就对了!整个开元极境,只有我一个人敢闯天梯,你是我的弟子,当然也要闯一闯才行!”
“不过我这把拜月神剑不能用了,你要想抵挡雷劫,就需要另一把神兵,那就是柳叶剑。”
柳叶剑?那也得先找到陶青才行啊,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到处乱晃?
“必须要那把剑吗?”
“没有也行,除非你身体够硬,能抗得下来九道天打雷劈。”
叶非凡沉默了。
“拜月神剑和柳叶剑为什么就有这种威力?”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把事情弄清楚些再做决定比较好。
林木道,“天地之间有两种至高无上的万力之源,一种是光子隐力,主宰光明法则,另一种是黑子隐力,主宰的是黑暗晦乱,这两种隐力相克相生,互为依附。拜月神剑感应了部分光子隐力,柳叶剑则正好相反,它感应到的是黑子隐力,两者同样拥有超越一切的力量之源。”
“我现在不清楚无忧老儿封印结界时怎么会把柳叶剑也封在里面,否则舞儿也就没有机会借黑子隐力转渡灵魂到子玉上,助你脱困。”
叶非凡沉默良久,开口问道,“如果这样推断的话,您说的那个萧索极境应该是以黑子隐力为主导的对不对?”
林木点头,“正是!开元极境以光子隐力为主导,萧索极境以黑子隐力为主,所以那边最好的延续方式就是从光子隐力世界寻找寄主,繁衍后代。”
叶非凡同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既然如此,反过来是不是也一样?”
林木不住地点头,“非凡,你比我强。我当初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他双眼泛红,“如果我早点想到,我母亲就不会被送走!”
“光子隐力世界也同样面临这样的选择。当初圣皇娶亲时我就怀疑那位圣母的身份,后来终于被我查出,那位圣母根本就是用十几个开元女子换来的,她是萧索极境的大公主!而我的母亲……就是那十几个人中的一个!”
“圣母?”叶非凡想到了刚刚离去的那位九天神教圣母,燕舞的母亲燕云飞。
林木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所以,从那时起,每一个有可能成为圣母的人,我都会想尽办法破掉她们的元身,让圣皇娶不了她们!”
叶非凡愣住了。
这叫什么手段?
林木得意之余,神色转暗,“圣皇终究是圣皇,他还是发现了我,结果……他开始报复我身边所有与我亲近的女子,把她们全部送入萧索极境。”
“为了保护我的两个女儿,我带着她们进入到无忧老儿设下的结界,希望能借此躲过一劫,只要她们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元身一破,圣皇就拿她们没办法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结界也护佑不了她们……”
叶非凡心中一动,“师父,林峭是您的小女儿吧?她也被送走了吗?”
林木道,“峭儿还小,可她也只有两年时间了。”
“师父,你能带我去天梯吗?”
叶非凡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木。
“你凭什么?”
林木也同样看着他。
“师父,我进了剑阁!”
“你说什么?”林木一愣,“你进了剑阁?看到圣剑了吗?”
叶非凡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圣剑,可是我……获得了另一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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