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拨浪鼓》第五六章 不吃鸭子

    贾老板道，“我说这么多，只想说一件事，那就是尽管有其他国家暗中作梗，牧郦两国真的议和停战了！”
    书生又问道，“停战又如何？这跟我们接不接牌有什么关系？”
    贾老板还未说，却见荷姑默默点头，向贾老板投来赞许的目光。
    有了荷姑目光赞许，贾老板便提了三分声音道，“牧郦两国停战，便意味着我们即便接了牌，即便和了牌，也不会使两国再开战！”
    书生接着道，“哎呀，三哥，你就别绕弯子了，快就直说吧，急死我了！牧郦两国会不会再开战，与我等又有何关系？与我们这牌又有何关系？”
    贾老板道，“两国不再开战，局势会如何？牧国会调兵支援南边的海国，有了支援，海国会击退哈国，同时牧国也会阻止西边的桑国乱动。而郦国这边呢？毫无疑问，郦国摆脱两线作战的困境，调兵北上，不出三年便会扭转北线的颓势，击退漠国。换句话说，三年后，牧国和郦国局面基本稳固！而我们要吃的鸭子，牧青是甄疑司牧蓝的儿子，牧蓝是牧王的重臣，江顺风是太子牧宽的陪读，太子牧宽是下一个牧王。假如我们真的接了牌吃了鸭子，既得罪了现在的牧王，又得罪了下一个牧王！你觉得牧国会轻易放过我们吗？”
    贾老板又接着道，“最重要的是，我们在哪？我们在郦国的小郦城！你以为我们杀了牧国的人质，郦王查不出来？郦王哪一天查出来了，在他看来，我们在和他，和整个郦国作对！你以为郦王会放过我们吗？我们不接牌，最多不过是得罪了哈国和漠国，可我们真要接了牌，却是要惹怒牧国和郦国呀！他们外面战事平缓了，牧郦两国调头联手围剿我们，你以为我们雨山的杀手能对付得了两国的军队？到那时，我们怎么办？迁回桑国？”
    贾老板一口气说完，说得书生手足无措，面色涨红，连忙低头拱手道，“三哥说的是！三哥说的是！”
    山叔听了也微微点头，侧首问道，“荷姑以为如何？”
    荷姑面露鄙夷道，“我们雨荷反正是从来不接哈国、漠国任何臭男人发的任何牌！至于你们雨山，老身觉得三弟说得很有道理！不要贪摘眼前果，毁掉百年树！雨祖留下的雨社，我们虽不能在今日合力发扬光大，但也不能种下明日败亡的祸根吧！”
    这番重话一说，不仅书生，连那肥头大耳商人都面红耳赤，坐立不安。
    荷姑又笑道，“再说了，就算你们嘴馋想吃鸭子，也要掂量掂量啃得动吧。我们雨荷的消息未必灵通周全，也知道那鸭子目前就藏身在这小郦城，貌似就在你们雨山的嘴边，细细查一查，三五天就能查出具体位置。但甄疑司的牧蓝好像就一个儿子吧，护起犊子来可是要拼命的！甄疑司虽然没几个像样的高手，不足多虑，但别忘了还有牧国的白狐司！据我得到的消息，白狐司可是在牧王面前立了军令状的，要护送那两只鸭子安全抵达郦都的。那个疯子令狐甲，下狠手做过的那几票大案子，想必你们也知道，放到我们雨山、雨荷也算大手笔喽！老身年岁虽大，记性已不太好，但依稀记得早些年头，雨山和白狐司曾经正面起过一回冲突，结果如何我就不再提了。所以，这一次嘛，咯咯，别到嘴边的鸭子飞了没吃到，还惹了一嘴毛，那可又要让江湖上的人看笑话喽！”
    山叔笑道，“哈哈，荷姑说话委婉风趣，倒也提醒的好。当年令狐甲那个疯子对我们有些误会，咬了我们一口，可是真疼，哎！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自那次以后双方倒也算相识了，再没起过什么大冲突。至于这一次桑王发来的牌，我们原本就拒了的，不过是今天趁兄弟们都在，摆出来说说，依然要拒了。”
    荷姑点头笑道，“老身不过是说说是打趣的话，但既然说了就多说一句，那两只嫩鸭子还要在郦国呆几年，若是没有万全的计划，你们还是少打他们的主意为好。至于别人打不打他们的主意，那是别人的事。别人若是不怕硌牙吃得了，那让别人去吃好了。另外我再多嘴一句，郦国派往牧国的三名人质，你们最好也别打主意，原因自然也不用多说了。”
    山叔点头笑道，“那就这么定了！今天议事且到这里，你们都先下去歇息，晚上我们做酒席给荷姑接风洗尘。四弟，你安排下去，要有荷姑爱吃的童子鸡焖笋。鸭子不吃，我们就吃个**，哈哈。”
    三人起身拱手退下。
    密室中只剩下山叔、荷姑两人，山叔侧首问道，“师妹，你觉得三弟如何？”
    荷姑拿手中荷花头拐杖指了指山叔身下的虎皮卧椅道，“师兄，等你百年之后，这山叔的椅子可以传他坐。哎，你倒是有了可堪培养的传人，我身边那几个丫头，都还看不出三步远！”
    荷姑收回拐杖道，“说句不好听的，连桑五娘当年都不如！”
    山叔叹口气，看着石椅上“桑五妹”的灵牌，“谁让她当年得罪了雨祖……算了，不说她了，不说她了！”
    荷姑四下看看，以唇语道，“雨祖近来可好？”
    山叔以唇语道，“出关了，听说很好，更上一层楼！”
    荷姑以唇语道，“他好就是我们好呀！”
    山叔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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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叔与荷姑
    大叔二叔都是叔，但不是所有叔都叫山叔。山叔者，执雨山者。
    大姑二姑都是姑，但不是所有姑都叫荷姑。荷姑者，掌雨荷者。
    ——《我不是教你黑——黑话大全·雨山雨荷总话一》
    作者：李逵
    游吟诗人、风物家、黑学研究家，无国籍（亡国）人士，著有“黑学三部曲”——《我不是教你黑》、《我的黑你学不会》、《我很黑但我无所谓》和黑色爱情诗集《黑黑有人追，爱情放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