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锦衣》第二百一十九章 荆州分裂（二）

    虽然还只是汉朝，但后世各种烹饪方法都已经有了，所以裘盛在城中找了一个合适的落脚点后，他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品美味菜’了。
    对于裘盛这种消磨时间的方式，呆瓜与田丰早就习惯，也乐得与他‘同乐乐’，徐庶刚刚来，所以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因为在他看来整日就是吃美味佳肴实在是太肤浅，就算不是吃山珍海味，也不该这样肤浅。
    在上了五道家常小菜之后，徐庶再也忍不住，对着呆瓜低声说道：“戴大人，你们平日里就这样和主公消遣玩乐吗？”
    虽然喝了一点酒，但那点低度酒还没让呆瓜失去思考能力，他笑眯眯的说道：“徐大人是不是认为这样不合适？觉得我大哥会沉迷于吃喝玩乐，忘了国家大事？徐大人，不必担心。我大哥于旁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吃东西丝毫不会影响他思考问题，反而会帮他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是不是很意外？”说完，还给徐庶一个自得的微笑。
    徐庶从未听说过喝酒吃肉能帮助思考问题，他只知道酒肉会阻碍人思考，所以他认为呆瓜这是在为裘盛的玩乐找借口，不是真实情况。
    看出徐庶脸色不对，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徐庶和呆瓜的谈话，田丰便凑到徐庶身旁，笑道：“元直兄，多谢你如此尽职尽责，不过主公确实从不会因为吃喝玩乐而耽误正事，而且吃些好东西，他反而更有办法。这一点，我也无法理解。这或许就是别人说的‘异相’吧！”
    田丰名满天下，徐庶不认为田丰会胡说八道，但仍旧不太相信这些话，于是徐庶打算亲自‘测试’！
    “主公，你说刘备会因为你的威胁而立刻与蔡瑁、张允翻脸吗？”
    吃了一口卤牛肉，细细品了品，说道，“立刻翻脸估计不会，刘备表面的态度会更软弱，实际上则应该会加快布局，拉拢更多力量与蔡瑁、张允对抗。当然，他也绝不会让自己成为瓮中之鳖，多半已经买通城门守卫。”
    “那主公刚刚在城外与刘琦说那些，不就没多少意义？”
    又夹一筷子猪耳朵吃了，裘盛指着徐庶笑道：“自刘备出逃，我的话对刘备就不会有多少约束力。对刘琦有影响就好，他为了保住富贵，必定催促刘备配合，他本人也会努力争取支持。我要的是一个分裂的荆州，至于谁和谁在争斗，与我无关。若是荆州能分成四块，刘备、刘琦、蔡瑁、张允各占一块那就更好了。”
    没想到裘盛思绪如此清晰，徐庶不得不相信呆瓜和田丰的话，甚至对裘盛的‘异相’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敬畏。
    “我唯一感到有些不放心的就是蔡瑁、张允在知道我来荆州之后会怎么做。是狗急跳墙与我作对，还是寻求其它办法灭了刘琦和刘备。”
    “主公不必担心。”徐庶笑道，“蔡瑁、张允都是贪生怕死之人，绝不敢冒犯主公虎威。他们会做的只有两件事，一件就是伺机杀了刘琦和刘备，另一件则是讨好主公，名正言顺的掌控荆州。”
    裘盛也不认为蔡瑁、张允两个家伙敢对自己不利，所以又继续喝酒吃肉了。
    在聚餐快结束的时候，护卫来报：蔡瑁求见。
    蔡瑁来了？裘盛怀疑自己听错了，要护卫再说一次。护卫很肯定的说，蔡瑁亲自来了。同时递上名帖。
    “三位，你们说我见不见蔡瑁？”裘盛问道。如今他有些小醉，不想失了威仪，也不想因为醉酒而误事，故而不想见蔡瑁。
    看出裘盛心中所想，呆瓜、田丰、徐庶三人都表示裘盛现在不该见蔡瑁，应该将他这个家伙晾一晾，看看他的反应。弄清楚蔡瑁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这一晾，就将蔡瑁晾了两天。两日内，刘琦见了裘盛三次，但明显压根不知道蔡瑁也来了西陵。这让裘盛有些担心起来，感觉蔡瑁手段非常，刘琦还真不是蔡瑁、张允的对手。于是裘盛决定立刻见蔡瑁，弄清楚他的打算。听到裘盛肯见自己，蔡瑁飞快的冲到了裘盛落脚的地方，只等裘盛召见。
    不喜欢在内院见客，所以裘盛自己出来与蔡瑁见面，蔡瑁受宠若惊，一脸谄媚的笑容。
    那蔡瑁果然是一歪瓜裂枣样，塌鼻梁、三角眼，就连下巴都不对称。裘盛一看，心中就产生强烈的厌恶感，很想冲上去给蔡瑁一顿胖揍。
    “你是刘表的军师蔡瑁？”裘盛冷冷的问道。
    “回威武的大汉丞相兼大将军裘盛，小人正是蔡瑁。小人在百战百胜的丞相面前不敢被称‘军师’，不过是个会耍些小聪明的跳梁小丑而已。”
    没想到蔡瑁这么不要脸，可以说是极尽所能捧高裘盛，为了得到裘盛的好感，什么恶心话都敢说。
    “蔡瑁，你很会说话，难怪刘表那么器重你。”
    “丞相大人，小人只是实事求是而已。难道丞相大人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小人从未听说丞相大人有过败绩。这些成绩只不过是大人您自谦，不想说而已。”蔡瑁再次谄媚的笑道。
    为了能正常的交流，裘盛选择不看蔡瑁这谄媚的笑容，低头问道：“蔡瑁，你不在襄阳好好的呆着，跑西陵来干什么？你是刘表的军师，很多事情还要你帮忙做决定啊！”
    “事情再重要，也没有迎接丞相大人到来重要。若是大人在荆州出了事，我的罪就万死难赎了。虽然荆州已经没有什么大乱，但偶尔还是会出现一些土匪山贼，路上并不安全，所以小人得来保护大人。刘琦是个不懂规矩的，小人害怕刘琦犯了错，惹怒了大人还不自知。”
    “多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裘盛打了个哈欠，伸了下懒腰，说道：“蔡瑁，你还有事吗？如果没事，我就去休息了。估计是有些水土不服，这两日都没睡好要去补觉。”
    好不容易进了门，见到裘盛，蔡瑁怎么能就这样离开？立刻大声说道：“丞相大人，小人有话要说。”
    “有话就说，我有些累，没精力再听你拍马屁了。”
    “是，丞相大人。请问丞相大人为何要任命刘琦为下一任的荆州牧？可不可以思考一下其他人？”
    “刘琦是刘表的嫡长子，他继任荆州牧合理合法，难道蔡瑁你有不满？”裘盛故意装糊涂的说道，“什么叫思考一下其他人？说清楚一点，我讨厌猜谜语。”
    当然不敢惹怒裘盛，蔡瑁立刻大说刘琦的坏话，将刘琦说成一个无德、无才、无能，就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而将他和张允扶植的刘琮说成是个有德、有才、有能，完美无缺的人。然后又强调刘表因为有德行所以才领荆州牧，否则也不可能当荆州牧。
    见裘盛不表态，蔡瑁又说道：“丞相大人，刘备擅自离职，您不惩罚反而以恩德示之，但他不思悔改仍旧懈怠，甚至挑起嫡庶之争，绝不该让这样的奸佞小人再担任荆州刺史一职。有他在，只会搞乱荆州，甚至整个大汉。”
    蔡瑁此时的表现如同一个忧国忧民的大忠臣，若不是早知道蔡瑁是个什么货色，裘盛也会被骗了。
    “你的意思是让刘琮当荆州牧？那样一个小孩子能当州牧吗？还是你在开玩笑？”裘盛佯怒道。
    装作非常惶恐，蔡瑁突然跪到地上，非常‘肯定’的说道：“丞相大人，一个人是否有才有德，绝不可只看年龄，更应该看他的所作所为。二公子在刘表大人面前提的建议比我提的还要多，还要好！我这中年人与他交谈都经常感到汗颜！”
    听到‘汗颜’二字，裘盛表面显得惊讶，心中则大骂蔡瑁无耻至极，为了权力什么都能干。
    “果真？”
    “丞相大人，蔡瑁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死后下十八层地狱！”蔡瑁又是非常‘肯定’的说道。
    还是个无神论者···裘盛心中又想。
    “我之前才任命刘琦为下一任的荆州牧，任命刘备为荆州刺史也只有一两个月，如果现在就撤了他们，恐怕不妥，会遭人诟病，说我朝令夕改啊。”裘盛皱着眉头，连连摇头道，“何况他们又没真的犯错，我如何撤他们的职？办事总要有理由啊，想干就干怎么能行？那我和董卓他们又有何异？”
    “丞相大人说得对，是小人错了，小人不该将丞相大人置于尴尬之地。不过刘琦无德无能，刘备狼子野心，还请丞相大人慎重考虑。若是大人不想当这坏人，小人与张允愿意替丞相大人担这骂名。”
    “什么意思？”裘盛不太理解蔡瑁的意思。
    “小人愿联合张允将刘琦和刘备驱逐到荆襄贫瘠之地，让他们还是挂着荆州牧和荆州刺史的名头。”
    驱逐？有驱逐就必有争斗，这正是裘盛想要的结果。但裘盛不想让蔡瑁、张允就占荆州的富庶之地，刘琦、刘备则只占贫瘠之地。何况刘琦已经明言要效忠裘盛，不能让刘琦太吃亏。
    所以裘盛给出一个要求：不能伤害刘琦性命，南阳郡和江夏郡必须归刘琦，其余的地盘随他们去争夺。
    蔡瑁奸猾，一听就明白裘盛的意思。裘盛这是要借刀杀人，并且给刘琦留下两郡的立身之地，好利用刘琦制衡他。不过蔡瑁不在乎，他只要更多的权力和富贵。所以表示一定按照裘盛的要求办，并称一定帮裘盛除掉‘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