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刘备如此油滑,情况如此危急他还能左右逢源,能屈能伸的本事让裘盛不得不佩服。裘盛自问没这本事,也学不来这本事,禁不住感叹: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刘玄德果真当世枭雄。同时也暗骂蔡瑁、张允是两个贪得无厌的蠢猪,居然让刘备这之前还剑拔弩张的对手握五千兵马。
裘盛是大汉丞相兼大将军,自然不能将眼光只盯着刘备和荆州,还得留意豫州、扬州、益州、凉州等地,得分出精神关注那里的事情。
没多久,绣衣使者便传来了一则消息:孙权率众攻下南海郡,扫平那里的‘叛乱’,获得不少兵马和粮草。没想到孙权和孙策一样也是个雷厉风行、说到做到的主,才不过一年多,他就拿下了南海郡。若是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士燮几兄弟控制的交州四郡很快就会被孙权给吞并。当然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裘盛立刻封士燮为交州刺史,可酌情调动军队‘抗击侵略’。
有了裘盛这一纸公文,士燮又来了勇气,开始大肆招兵买马反击孙权的进攻,打定主意要将孙权赶出交州,而非妥协退让。情况发生变化,孙策因为准备不足,最终只能占据南海一半地盘,与士燮僵持不下。
这一日,万里无云,清风习习,裘盛感觉非常舒服,有张小蓉、巧儿两大美女陪着,他更加感觉身处仙境。
“小蓉,你认为现在南方的局势如何?”裘盛有些慵懒的问道。
“扬州、交州还不错,孙权和士燮就该那样去争斗。凉州的马腾、韩遂也不错,隔三差五的斗一斗。益州刘璋软弱无能,局面也可接受。最让人不爽的就是荆州,简直就一群废物!”
“少爷,姐姐说得对,最让人不爽的就是荆州!咱们得想办法让荆州产生内斗。或者让刘表与孙权矛盾更深,全面开战最好。”
“有道理。那你们说是让刘表联合士燮对抗孙权好,还是让荆州内乱呢?”
此时张小蓉和巧儿有了分歧,张小蓉认为应该先让刘表联合士燮对抗孙权,那样可以最大程度遏制孙权。巧儿则认为应该趁着孙权与士燮对抗时,分裂荆州。因为荆州比交州重要得多。
刘表、士燮、孙权三方制衡确实不错,但会导致荆州权力更加集中,而且是集中到蔡瑁张允手上,刘琦与刘备没机会,荆州便不可能分裂了。这对裘盛当然不利,所以裘盛决定先想办法分裂荆州,反正孙权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打下交州。
问题来了,刘琦那废物给个荆州牧都不当,如何才能真正分裂荆州?似乎分裂荆州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压根没有实现的可能。
“夫君,或许你该去江夏见见刘琦,催催他,让他知道违背你的意愿有多么严重的后果,否则他便会只图保命了。”
张小蓉这么一提醒,裘盛意识到自己确实要去施压,否则以刘琦的性子,恐怕真的就这样老死江夏了。
“好,我就去一次江夏,不过不要声张。”裘盛说道,“小蓉,巧儿,这次就不能带你们一起去了,荆州不比北边,太危险。”
非常出人意料,这次张小蓉和巧儿没有不快,只是很平静的接受裘盛的意见,并叮嘱裘盛也要小心。
裘盛虽然勇敢,但绝不莽撞,有些时候甚至怕死,因为他可不想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见了阎王。所以他直接对张小蓉和巧儿说:好日子没过够,绝不会死。
第二天,裘盛便带着呆瓜、田丰、徐庶和五十护卫去了荆州江夏。留下许攸、王匡等人主持朝政。
很快就到了江夏治所西陵县,在要进城时,裘盛看见城外有一伙人正在狩猎。那小鹿身中两箭,但仍旧在狂奔,明显希望逃脱被宰杀的命运。捕杀小鹿的人以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小伙子为首,其余明显是他的手下。那小伙子眉清目秀,面相宽和,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善良而且好相处的人。正好要了解了解刘琦的情况,裘盛便决定找他问问。
“这位小哥,你好。”
裘盛虽然未穿官服,但身后跟着四五十个护卫,一看就知道裘盛不是常人。所以那小哥对裘盛也是非常礼貌,笑问道:“这位大哥,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问问,荆州牧刘表的长子刘琦是住在西陵城中吗?”
一听到‘刘琦’二字,那年轻人立刻紧张起来,隐隐还带了些惶恐,似乎情况一旦情况不对,他拔腿就会跑。跟随他的几个护卫也紧张起来,手都摸到了剑柄。
有这个反应,不用想也知道这年轻人就是刘琦,裘盛笑道:“何必如此紧张,是敌是友还没分清楚,干嘛就剑拔弩张?”
这么一提醒,刘琦立刻感觉脸上发烫,尴尬不已。刚刚的反应太过,俨然就是个惊弓之鸟,和废物无二了。
“请问先生是何人,找刘琦有何事?”刘琦有些忐忑的问道。
“我是大汉丞相兼大将军裘盛,你认为我找刘琦有何事?”裘盛有些高傲的反问道。
没想到眼前之人就是任命自己为下一任荆州牧,在大汉威名赫赫的裘盛,刘琦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在那里没了动作。若不是脑袋卡住,刘琦肯定会下跪参拜裘盛了。不过刘琦的那些护卫则在第一时间就跪下大礼参拜裘盛。
看到刘琦的模样,裘盛有些想笑,但为了保住刘琦的面子,裘盛还是忍住了。然后又扶住刘琦明显有些晃荡不稳的身子,一脸和蔼的微笑。好在也见过不少场面,刘琦很快就在裘盛这煞神面前回过神来,“裘大人,请问您来西陵这小县城来干什么?若有事情,直接召我去太原就好,何必你车马劳顿呢?”
“不来也不行啊,谁叫我的命令没人听呢?”裘盛故意拉长了声音,带着一点不满的口气说道。
刘琦明白裘盛这是在斥责他没有尽职,一味逃避,但他也不想就这样认错,于是为他自己找起借口来。比如蔡瑁、张允势大,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来江夏郡也不仅仅是逃避而是积蓄力量。请刘备留在襄阳就是为了能有一日重返襄阳,成为真正的荆州之主···
没想到刘琦找起借口来还挺厉害,一口气说了五六个。当然不能任刘琦这样找借口,裘盛冷笑一声后:“刘琦,我只知道要做事只有一个理由,不做事就有一万个理由。如今你找了五六个理由,你这到底是想做事,还是不做事?而且你这积蓄力量,是怎么积蓄的?狩猎?”
既然谎话说不下去,在裘盛面前,刘琦也就不敢再说谎,于是又说道:“丞相大人,刘琦愿意回襄阳,但请大人给我必要的援助,不要让我去送死。若是送死,刘琦宁可在此被丞相杀了。被英雄杀总比被小人杀要舒服些!”
没想到刘琦还有这样的想法,裘盛很意外。但很快也理解,这个荆州牧的嫡长子过的日子恐怕连普通地主家的少爷都不如。绝对是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回襄阳就是回牢笼,就是待宰羔羊,终有一日会被无情杀死。
笑了笑后,裘盛说道:“原来你是害怕没有援助而被杀,早跟我说不就好?我记得给你和刘备有调动两万兵马的权力啊,难道不够?荆州总共不过八万,其中还有三万是水军吧!”
“丞相大人,那些人一半都是蔡瑁、张允一党,根本就不听我的。肯听我与刘叔叔号令的人马最多不过八千。”
感觉蔡瑁、张允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而刘琦所谓的‘一党’多半是利益交换而来,那些家伙根本就是墙头草一类,所以裘盛并不很担心。
“刘琦,不要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蔡瑁、张允可以通过收买其他人扩充实力,你怎么就不会想办法扩充实力?我与皇帝商量了,如果你当不了荆州牧,就直接贬为庶民。如果刘备无法帮你稳定荆州,他也会连降五级,去当个县令!”
裘盛的话如一声晴天霹雳,将当场所有人都震住。事情办成了,刘琦就是一方大员,荆州牧;事情办砸了刘琦就跌至谷底,成为如蝼蚁一样的平民百姓。这反差实在是太大,刘琦再次失去思考能力,愣在那里。
“怎么?刘琦你没听懂?”裘盛冷冷的问道。
“听···听···听懂了,不···不过,是不是可以稍稍的···”
虽然刘琦的话都没说全,但是众人都明白什么意思,只不过裘盛似乎不打算放松,还是一脸紧绷的样子。
渐渐的从刘琦眼中看到了绝望,裘盛还不想他就这样自尽,于是沉吟了一会之后,裘盛松了口,表示只要刘琦能控制住荆襄九郡中的任何四郡都可以继续当‘荆州牧’,刘备也可以当‘荆州刺史’。
裘盛的这个要求不难达到,刘琦不再绝望,也不敢再迟疑,当即说道:“请丞相大人放心,刘琦就算拼死也要拿下荆襄九郡中的四郡,并且效忠丞相!”
“哦?”裘盛有些意外刘琦说效忠自己,于是笑道:“刘琦,你该效忠大汉,而非我裘盛。刚刚我还把你逼上绝路了!”
“丞相大人,若不是你这一逼,刘琦不会有勇气与蔡瑁、张允二人对抗;若不是你这一逼,刘琦不会再生斗志。所以丞相可以说是刘琦的再生父母,刘琦效忠丞相理所应当!”
“既然如此,你就马上与刘备联系,我就在这西陵城看看你具体怎么做。不过你不可以将我来之事告诉刘备。”
明白裘盛的意思,刘琦立刻答应并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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