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录》分卷阅读6

    近,可以说正对着302房间的门口,有碍观瞻又影响旅客睡眠,这儿工作人员怎么就不把它们摘取下来?
    十一点半,小晚去食堂大厅吃午饭,大厅里飘着煲八爪鱼的诱人香味。小晚要了一份八爪鱼,还没有吃就看见冯姨过来收拾邻近餐桌上的垃圾,小晚问冯姨:“302房间门口杨树上缠的烂布条,你们怎么不取下来?”
    冯姨把桌上的剩菜倒进垃圾桶里:“一直在那儿挂着,大家都习惯了。”
    这话回答得跟风衣在墙上一个调子。小晚采取迂回战术:“冯姨还没有吃饭吧,这儿的八爪鱼不错。”
    冯姨不由吸了一下鼻子:“我们这儿的招牌菜,做不出来时内部禁用。”
    小晚看到她这个勾动馋虫的小动作,大方地把面前的那份八爪鱼向外推了推:“这份没有动,我还不饿,冯姨要是不嫌弃请吃了吧。”
    冯姨疑惑地看看小晚,小晚坦言直告:“我是个自由撰稿人,喜欢写些奇闻异事,想听你说几个有趣的故事。”
    冯姨伸手拉过去那份八爪鱼,也不客气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讲的故事就当你用这份八爪鱼买的吧。”
    小晚笑了:“我先不问302房间风衣的故事,我要先知道杨树尖上缠挂的烂布条,究竟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作什么用的?”
    冯姨说:“那是镣托儿。”
    小晚:“什么是镣托儿?”
    冯姨:“‘解生禁’的前身是监狱,你们现在住的都是牢房,那时这里关押的都是犯人。案情重大会判死刑的犯人,一进来就要砸上死镣,死镣是铆死的,扣眼中间穿过一根拇指粗的铁铆钉,铆钉两头用锺子砸扁,这样脚镣就打不开了。犯人在短则半年长则数年等死的日子里,分分钟钟都要戴着这个死镣。死镣是纯铁的,很重,短时间内就会把脚踝磨烂,所以带死镣的犯人,都要用很长的陈布,在脚踝以上缠成厚厚的一圈,镣环托在布上面,这样就磨不到踝骨了。监狱里的人,把缠裹脚踝的陈布叫做镣托儿。”
    小晚:“那这镣托儿怎么挂到树尖上去了?毕竟是不吉利的东西,这么些年你们怎么也不清理了去?”
    冯姨也不急着解释,这个故事也许讲的次数多了,早已养成不忙着说完的习惯:“戴死镣的人到了该上法场的头一天,要把死镣砸开换成活镣,就是换成带锁的,为的是法警执行死刑完毕后,把镣子带回来。这个程序叫‘踢镣换锁’,要是听到用锺子当当砸开死镣的声音,就说明有人要上路了。这监狱关押的最后一批犯人中,有个叫姜艺的女死囚,据说是含冤进来的,‘踢镣换锁’后把长长的镣托儿丢在地上,那天有好几个‘踢镣换锁’的人,地上解下的残破镣托儿,乱糟糟的一片,让人看了头皮发麻。这时突然起了一阵旋风,别人的镣托儿被旋得七零八落仍在地上,只有姜艺的镣托儿被高高地旋升到了杨树尖上。”
    小晚听得半信半疑:“怎么能确定那镣托儿就是姜艺的?”
    冯姨叹口气:“姜艺的镣托儿和别人的不一样,她是把自己的一条红裙子撕成条缠在脚踝上的,所有戴死镣的犯人中,就她的镣托儿是红的,还是大红的那种,让人看了过目不忘,这一挂在树尖上,就好些年,我们也奇怪它怎么就不脱落。”
    小晚:“好像你亲眼看到似的?”
    冯姨:“我叔叔冯大拿,自建狱开始就在这里当狱警,只要是这里面发生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我都是听他说的。‘解生禁’的杨老板不让我们这些干活的人,讲这里面怪异的事,怕吓着旅客,我们这些人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谁也不挪用和贪占来路不明的东西,尽量让它们维持原样。”
    小晚:“这是为什么?”
    冯姨压低了声音:“哪座监狱里没有冤死鬼,那些东西上附着深幽的怨气,像那杨树尖上的镣托儿,就是姜艺不甘心含冤死去的证明,没人愿意触动它们沾染上晦气。再说了这儿的杨老板,也希望保留下一些物证,好烘托‘解生禁’前身为监狱的气氛。”
    小晚想到自己房间墙上挂的风衣,听得头顶上嗖嗖冒凉气:“气氛被你这一渲染,还真够吓人的。302房间墙上挂的那件男式风衣,难道也是什么冤死人留下的物证?千万别拿这个吓我!”
    冯姨忙摇头:“姑娘别怕,那个没事的,你不是见我打扫卫生时拍扫过它吗?它不是死人遗物。”
    小晚担心地说:“我昨天夜里披过它,还感觉非常舒适,要是死人遗物我就有心理阴影了,这风衣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留在这里的?别拿不知道应付我。”
    冯姨才要说,一个服务生喊冯姨过去打扫客房。冯姨说声不好意思,收了那份只顾讲故事没顾上吃的八爪鱼,匆匆离开了。
    看冯姨离去,小晚又点了一份八爪鱼慢慢吃着。那件墙上挂着的男式风衣,和树尖上缠着的镣托儿,让她莫名愁惘得难受。
    三、风衣的故事
    下午,小晚寻遍了“解生禁”开放的角角落落,也没有找到冯姨。小晚想想墙上挂的那件男式风衣,冯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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