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海旅程》第八十一章：归国

    一条条宽阔非常的大路，以城市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就如同大树的脉络深入世界之中，源源不断的摄取营养来供养这座城市，连带着城市中几十万的居民，供养着城市中数以千计的贵族门阀，以及各种门派王国的残余势力。
    这是一个庞大的城市，其中有无数的平民和奴隶贱民，各种王国和宗派的残余势力在其中盘踞，这是属于贵族的城市，贵族门阀的势力统治着这里他们也依托于城市而存在。
    这里是赛斯特王国的首都，一个明明早就已经毁灭在毁灭之灾前，被玄龙王国攻陷的国家，按理来说灭亡又被玄龙王国统治同化十几年之后，哪怕毁灭之灾使玄龙王国的势力全线崩溃，他也不可能有重新建国的力量。
    可他就是这样出现了，因为它是神之子、英雄、圣冕下——圣.罗兰的祖国的首都，所以在无数势力的连接纵横，以及那些贵族们厚颜无耻的讨好之下，这个王国无声无息的恢复了。
    在毁灭之灾过后，圣恩大陆几近毁灭，超凡力量极速衰弱并快速衰亡，高阶职业者几乎损失殆尽，无数恐怖和危险的诡异在大陆横行的现在，这里可以说是圣恩大陆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就算这个王国并不富裕灵气残余的也很少，但仅仅凭借安全，他就已经吸引到了整个大陆无数生命，甚至各个不同的种族把这里视为庇护所，甚至举族迁移到这里只是为了能够在这里休养生息。
    事实上，在毁灭之灾爆发时，圣恩大陆所有附属的位面、异次元空间、半位面已经全部毁灭，就连圣恩大陆自身都破损了无数碎片飞到大陆之外环绕、旋转不休。
    而到现在，圣恩大陆外一个个残破的世界碎片也在接连不断快速的破灭，无数种族在对生存的极度渴望之下不顾危险，冒着在下一刻就会瞬间全部死亡的可能，横跨虚空进入到圣恩大陆，圣恩大陆之上不止有人类、精灵、兽人这几个主流种族，除了他们还有许许多的其他众多族类。
    也并非所有的种族都十分好战心中只有毁灭的暴虐，又或者想要在这世界毁灭一切都要重新慢慢恢复的时候，去谋得属于他们自己的利益，他们只是想要生存下来。
    生命的重量是何等的沉重，面对这一刻，各种族在最后时刻的拼命自救，使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在最绝望的时刻拼命绽放出来的那一丝希望，燃烧了自己的一切，只为了自己种族后路和生存的“伟大”！任何生命都没有任何资格来否认他们，即便是圣恩大陆自己都没有这个资格。
    可世界的本身是有承载的极限的，尤其是在毁灭之灾下消耗了大半物质，大小已经不足原来十分之一的圣恩大陆。
    一个又一个世界碎片，或者是那些毁灭在死亡之中的半位面中逃出来的种族，哪怕他们逃出来的只有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甚至一个种族只有那一根独苗残存，但是才能无可计量的庞大基数面前，圣恩大陆也在承担着的本来就不可能承担的重载。
    更何况，这一场毁灭世界的灾难的起源就在圣恩大陆之上，就算是圣恩大陆凭借着它广阔的面积和高等级的量级，和某些不可明言的“运气”硬生生承受了这毁灭引起来的洪流，但是在各种程度上他已经受到了不可逆转的创伤。
    世界本身尚且如此，何况是生存在世界之上，依托着他存在的各种种族，从那些极为有限的，甚至完全分不出真假以及是否有可能是某些人的胡言乱语中得到的情报。
    先不说那场毁灭之灾的损失，就在这短短的毁灭之战后的这一段时间之中，就有几十个种族彻底毁灭在了外域入侵的邪魔和那些能量洪流中孕育出来的怪物之下。
    辽阔的圣恩大陆之上无数种族，闲散或者低阶的职业者何止万万，就算他们在圣恩大陆毁灭时被死亡了大半，也远不止是现在存在的数目，那么他们都去了哪里呢？
    除了那些被背后捅刀或者是相互残杀的灭亡，基本上他们已经全部死在了外域的怪物手中，也可以说正是这些人的死亡，才给后续那些纷纷逃入到圣恩大陆寻求庇护的种族腾清了位置，让圣恩大陆勉强留存到了现在，不会在还没恢复过来之前就毁灭在人口众多造成的种种负担之下。
    这并不是给那些圣母们同情的机会，在残酷的种族的存亡的面前，但凡是挡在自己种族面前的一切，都要被活生生的碾碎，谁要是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怜悯或者哪怕有那么一丝“不该”的关怀，都是自己种族的罪人。
    就算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缺少，并且在圣恩大陆上占据主流的人类，在这浩劫能面前也一样脆弱的可怕，没有了圣地和王朝、玄龙王国也消失了，可以说原本统治这个世界的一切秩序都已然崩溃。
    失去了他们的庇护，所有的高级职业者也几乎损失殆尽，就算是残留的职业者，也在职业传承体系快速的衰落之下力量几乎等于无，大半的国家和宗门都在这场浩劫面前失去了所有，彻底的从历史中消失。
    如果在以前的话，无论圣恩大陆上发生了何等的灾难，圣地和王朝都会控制原有的秩序，维护自身利益的同时也顺带着保护人类，以免他们灭亡牵连他们原有的地位。
    可是，现在圣恩王朝和四大圣地全部都消失，就连他们眼中应该会留存下来的胜利者——玄龙王国也不知不觉的湮灭了。
    原本的秩序都已经崩碎。另一个还不能说完全成型，只能说是在这片废墟之中缓缓凝聚的秩序正在慢慢诞生。
    无疑，赛斯特王国，或者说那些实际上掌控了这个王国的那些让这个王国起死回生的势力抓住了这个机会。
    ……
    “殿下，马上就要到家了！”坐在一辆富丽堂皇同时也附带着无数隐秘魔法阵的马车内，帝漆拿着一根机械构成、造型浮夸、外表奇异就好像是一把钥匙的神异法杖，略带兴奋的对着手中握着偶尔闪过暗哑音调的传承圣器的罗兰说道。
    “我知道了，不过现在离赛斯特王国还有一点远呢，强行横跨虚空穿过世界膜胎和虚空风暴还是让我们偏移了位置，看起来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到。”没过多久，马车中也传来了罗兰略显疲惫，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
    “是啊！看来殿下说的不错！”掀开马车的帘子让外界的阳光照射进来，晃的罗兰又一阵恍惚却又毫不在意的将帘子放下，帝漆仿佛没有感觉到罗兰此刻的虚弱和神气语态之中都能看出来的疲惫，依旧兴致勃勃的说道。
    没有回答帝漆的话，罗兰勉强的将体内升起的又一道的疲惫的感觉压下，实在是无力回答他的话语。
    不要说在现在的圣恩大陆，哪怕是他刚刚离开老师独自游历大陆，被圣恩王朝通缉围攻、追杀独木难支，数次落入险境几乎陨落的时刻，他有哪里有股疲惫的感觉？
    使徒的力量来源于无尽时空之外，坐镇于宇宙中央的盲目痴愚之神、万物之主——阿撒托斯，这力量是真真正正的无穷无尽，觉醒了第一序列、三柱神——犹格.索托斯的使徒力量的罗兰，哪怕是接连大战不休，直至精神崩溃他的力量都不会有丝毫的衰弱。
    可他面对的是代表使徒源头，在此世一切之承载的传承圣器，就算是降服一件普通的神器又哪里是这么简单的？更何况圣器本身的力量就相当于代表了一位神邸一般的使徒。
    先不说传承圣器无时无刻不给罗兰带来的关于使徒力量源头的压迫，就算是它的主人已经亲手将他放下，并将它的使用权交给了自己掌握，就连圣器本身也在呼应自己的力量想要与他的意志融合。
    但罗兰知道，想要完全掌控这件传承圣器，不说像老师那般轻而易举的施展其中威力，单单只是掌控用它帮助别人觉醒使徒的职业，或者调动它的力量，以这件传承圣器的量级来说，根本就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
    至少需要年以单位的时间，用难以想象的毅力和恒心，以及耗时许久的功夫才能破开圣器外表的“尘封”，然后再慢慢的磨灭自己老师在这件圣器之中，虽然已经收走但不免还是留存一些下来的气息和烙印，把他真正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如果是在任何一个平常的时候，罗兰当然可以这么做，慢慢积蓄自己的力量把这件传承圣器打磨成属于自己的形状，让这件拥有无穷无尽力量也代表着拯救世界唯一希望的圣器，彻彻底底的变为自己所有。
    可实际上他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如果他真的有这么多长时间来使用的话，他也不会冒着和自己老师撕破脸，刀锋相向的风险强行从老师手中夺得圣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