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荒唐狗血的三十一年》第十五章 那一年的感情真挚懵懂

    我们得到过
    也失去过
    难受过
    也守护过
    现在看来
    那段时光真挺傻逼的
    ————————-发小：美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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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我躺在炕上里翻来覆去，思来想去，“校长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理解不了，却又莫名觉得很有道理。
    一夜无眠。
    早上，我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门，简单喝了几口米粥，便骑车往学校去。
    一路上，涛哥都在问昨天去校长室发生了什么。我将经过简单复述了一遍，没想到的是，他并不关心我的感受，而是一直追问个不停：“校长让你写检讨书了没？怎么就不写检讨书了呢？校长说的话是啥意思？你说，刘老师会不会背后给你使绊子？我感觉，不可能，校长平时高高站在，又那么严肃！他怎么可能放过你？不可能，不可能！”他边说边摇头，“不过，校长真是奇怪，大人都很奇怪！”
    我避而不谈，拼命的向前蹬着自行车，他在身后穷追不舍，嘴里不停碎碎念。
    走进教室时，昨夜预想的画面一幕也没有发生。似乎，昨天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在他们的脑海中留存太久。
    早自习的课堂平静且无聊，每个人都低着头奋笔疾书的学习。
    涛哥从身后推了我一把，“合计啥呢？你以为谁在乎？人们都是很健忘的。”
    我停止了思考，如往常一样，从刘文曦面前经过，并偷偷的看了她一眼。
    她也如往常一样，认真写着练习册。
    我安静的坐下，将书包里的书本拿出。
    那张字迹潦草的检讨书，随之落到了桌面上。
    “哎！可算不用写了！”我将稿纸在手中揉成团，塞进了裤兜里。
    以后的日子里，我渐渐从别人的视野中消失，也不再是他们谈论的焦点。只不过，我的那封情书却成了校园里的范本。
    那一年，情书在学校里泛滥成灾。而我则成为写情书的祖师爷，靠着帮别人写情书发了一笔小财。
    回忆起，那段不愁吃喝的日子，不免感叹，“是真好啊！”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对于喜欢的理解，怎么也无法上升到爱的程度。
    喜欢就是喜欢，那并不是爱。
    枯燥平淡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七月的某一天下午。
    新来的教导主任，站在操场中央。望着偌大的校园里，野草一片“生机勃勃”的乱像。当即向校长申请，要组织全校师生进行大扫除。
    我们以班级为单位，分片蹲守在自己的区域里拔草。
    那个烈日炎炎的下午，我们一边流汗一边开始除草。
    刘老师头戴草帽，手中摇着纸扇，提起一口气，慷慨激昂的说道：“同学们！劳动最光荣！劳动使我们感到快乐！作为，伟大祖国未来的顶梁柱，你们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才能成为合格的接班人，懂吗？”
    “懂！”
    “懂个屁！咱们累的跟孙子一样，刘老师过来喊喊口号，腰都不舍得弯一下，就去棚子里躲太阳了！呸！人民的教师就只会耍嘴皮子！”涛哥边拔草边抱怨。
    “我也觉得，劳动使我快乐不起来了。这可咋办？”刚哥身子一软坐到了地上，将手中拔下的野草，丢向了蚊子背后，“不拔了，不拔了，小哥要晒出油了！”
    蚊子转头看向我们三个，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流到地上，他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们，“要不，弄点水喝吧！”
    “我也口渴的要死，咱们谁去？”我问。
    三个人同时看向我，“肯定，是你去了！”
    “靠，有好事想不起我。一有这事，我总也跑不了！”
    “肯定的！”涛哥说。
    “必须的嘛！”刚哥说。
    “嗯！”蚊子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好吧，这是民心所向，我欣然接受！”我起身往教学楼走，涛哥追在身后再三交代，他的课桌里有饮料，叫我全部拿上足够四个人喝。我心想，“不得不说，家里开小卖部就是好。”
    经过刘老师身旁时，他先是瞥了我一眼，却什么也没说，侧过身继续摇扇子。
    我有些小失望，刚刚脑子里准备的说词全没用上。跟他斗智斗勇的这一年里，他始终把我们拿捏的死死的，而我们却越发的弄不懂他了！
    我走进教学楼，来到教室门前，很随意的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刘文曦居然独自一人站在班级讲台上。
    她转身，发现我站在门外时，手中的粉笔擦竟掉到了地上。
    此时，刘文曦离我距离不过两米。我如木桩般傻傻的戳在那里，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
    回望这一年中的无数个日子，我们还是头一次这样面对面的站在同一空间里。
    我呼吸变得急促，嗓子里像是卡了鱼刺一般难受。我用力咳了两声，心里本想着可以化解此时的尴尬。可是，没想到场面更尴尬了！
    我红着脸，感觉浑身燥热。猛然的低下头，不敢再看刘文曦一眼。
    刘文曦回过神，慌忙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粉笔擦，“那，那个你，你怎么回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听着让人心里发痒。
    我抬头，发现刘文曦也正红着脸看着我。
    我心跳的更加厉害，呼吸更加急促。
    她站在那里，故作镇定的对我嫣然一笑。那笑容好暖，如阳光一般灿烂。
    那一刻，我感觉，空气都凝固了。
    就这样，我们彼此红着脸，傻站在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深吸了一口气。勇敢向前迈出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当她反应过来时，我离她已经只有一手臂的距离。她紧张的看着我，脸红的更加严重。
    “刘文曦！”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到。
    她轻轻嗯了一声。
    “情书的事情，是你告诉老师的吗？”这句话在心中已经藏了太久，之前一直没有机会亲口问她。今天，这个机会我想再合适不过了。
    她眼神突然黯淡，满眼的星河淡然无光。
    她摇头。
    “那是谁？到底是谁告诉老师的？”我又一次追问。
    此时，她双眼已饱含泪水，满脸委屈的又摇了摇头。
    “说话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对着她喊到。
    突然间，她眼中的泪水，如晶莹剔透的珍珠，一串串的掉到了地上，但依旧没有开口。
    我望着，站在那里流泪的刘文曦，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阵阵刺痛。
    “你别哭了，该哭的人是我吧！老师又没骂你，也没责罚你，你有什么可哭的？”我小声嘀咕着。
    她摇头，嘴里念叨着：“不知道！不是我！”她哭的越发厉害起来。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她了。
    心里本想要安慰她，可是，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了一句，“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吗？”我的声音不大，毫无底气。
    她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平静的看着我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