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宠婚:老婆,别闹!》第138章 何意

    “皇后这是何意?”
    事情有些出乎于希希的预判,她一直以为小皇后闻到了风声,是来打探虚实的,结果竟然是替她作媒。想必是受了窦太后的指使,那个瞎眼老妇人,心如明镜一般,就知道荣帝和她在一起。
    “母后娘娘的意思是欲将皇婶指给本宫的哥哥,本宫的哥哥虽不材,这两年却也收敛了许多,将来偌大的相府还是要交予哥哥来打理。”
    言下之意,她与她很快就要成为妯娌,之前她所做的一切虽有些不厚道,就当是她这个嫂子送给她这小姑子的见面礼,为此,小皇后也愿将功补过,竭力促成此事。
    希希:“皇后娘娘是来问本宫的意思?”
    小皇后点头:“正是如此,但不知道皇婶意下如何?”
    希希:“再嫁到底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儿,又是当着皇后娘娘,还真教人难以出口……”
    听希氏的语气竟是应承的意思,为了确定心中所想,小皇后又一次开口相询:“您是应充了?”
    “臣妾只恐皇上为淑妃失子仍记恨在心,这事儿在闹腾出去谩说会起波折,只怕还牵连到皇后与国舅。”希希想要通过改嫁摆脱荣帝,小皇后想要通过说合讨窦太后喜欢。
    “皇婶分析得极有道理,当日皇上便持反对意见,咱们还得从长计议。”为了确保事成,两下里必须瞒住荣帝,各怀鬼胎的两个人,虽不曾将话都挑明了,却在改嫁一事上隐晦的达成某种一致。
    希希趁机说道:“若皇后娘娘能想法子令臣妾尽快离了这静心苑,方可明正言顺的到贞王府上下聘。”
    小皇后刚与希希达成一致,抽身便去未央宫回窦太后。
    窦太后信佛,正握着一只细长的象牙锤在敲木鱼,听得小皇后如此一说,自是停手,一双眼睛虽瞧不见,心里却极有主意。
    糊涂的是她的儿子荣帝,不知道珍惜眼前,就只惦记着过去;聪明的是希希,就算陷入困境,仍想着设法出宫继续做她的王妃,维持着贞王府的尊严与体面……
    小皇后一无所知蒙在鼓里作了个传声筒不算,还中了希希的计。
    试问有什么比放贞王妃出宫,更为触犯荣帝的底线?
    希希不肯近荣帝,自然如窦太后的意,可为私放希希,疏离了荣帝与小皇后的夫妻之情,却是她极不愿见到的,窦太后晓得,若要促成此事,只能以太后之尊亲自出面,扫平儿子这块绊脚石,因给小皇后出主意:
    “按往年的例,逢立冬之前,皇上都会出宫秋围,就趁皇上出去那几日,你领了哀家的懿旨,命贞王妃解除禁足令,家去团圆,记得将小世子也一并送了出去。”
    母子连心,只要将希氏与贞王之子一并送了出去,荣帝就算再不甘心,一时半刻再无一点主动权霸占希氏……窦太后深知这个儿子,爱美人更爱江山,应该还做不出公然抢人的举动。
    “臣妾不如这时便命人暗暗预备下,只要贞王妃一出宫便往府上下聘,待皇上秋围回来,木已成舟,心里就是不高兴,想也无法阻拦了。”
    “你考虑的已极其周到,但天放这孩子总是教人不放心,这事儿你也别知会他,让相府的管家代劳便是,若希氏收了聘礼,便由不得天放不答应,命管家抬了轿子将人娶进来再从长计议。”
    小皇后虽觉窦太后这主意不错,却总有些强逼强娶的一层意思在里头。
    但为着主意是太后拿的,贞王妃也是乐意的,荣帝与沈天放再反对,一个是她的丈夫,另一个是她的亲亲哥哥,应该不至于出太大的纰漏。
    就在窦太后与小皇后婆媳两个议定之后,听得一阵打帘子的声音,适有宫中女官禀报:“御驾出了龙德宫,正往未央宫的方向走来。”
    窦太后便冲小皇后笑道:“还不去打扮打扮,你们小夫小妻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了罢!”
    小皇后闻言尽管红了脸,仍在宫人的搀扶下移步至东暖阁的套间内更衣、理云髻,心道,淑妃失子一事已过去近半年,荣帝心里纵使难过,想必事到如今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
    如此,她也不必再敬着、远着、深恐荣帝疑心。
    而应当适时博取荣帝的欢心,争取早日生下太子……原来小皇后虽出生于相府,从小到大也是众星捧月,凤凰似的捧大的千金小姐。可她并不骄纵。
    小皇后不仅礼数周,颇有教养,更继承了父亲沈相的聪明伶俐,打从与荣帝行嘉礼那一刻起,她便极其清楚的懂得身为皇后的尊荣与使命。
    唯有抢在后宫嫔妃的前头一举得男,她才能真正成为大瀛宫的女主人。小皇后自然不惜一切代价铲除那些怀有身孕的嫔妃。
    淑妃,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在未央宫与小皇后不期而遇,荣帝自然不能拂了母亲窦太后的意,终于在半年后驾临昭阳宫。
    时序步入深秋,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昭阳宫虽不曾生火点地笼,可小皇后日常起居的西暖阁内却已置办了薰笼。
    整座暖阁虽非温暖如春,荣帝穿着厚重的排穗棉袍才坐了一会儿便觉炭气逼人,热得出了身细汗,小皇后见状,一面命宫人将薰笼抬了出去,一面上前替荣帝更衣。
    “都是臣妾不够体贴细心,只顾着自个儿畏寒,倒将皇上怯热的习性给忘记了。”因荣帝展开双臂站在置了垂帘的南炕前,小皇后少不得褪了宫缎绣鞋站在脚踏上,从他的身后除去厚重的锦袍。
    宫人隔着珠帘瞧着这个情形自是知趣的退了下去。
    果然,小皇后见宫人前脚一走,便将小脸枕在荣帝的肩头,紧紧依偎着他,柔声唤道:“表哥,我们有许都没有在一处了。”
    “嗯!”荣帝应了应,便掐熄了灯将小皇后搂在怀中。
    “乖儿子,多吃点,咱娘俩可得娘壮儿肥,不能少了福气。”
    “难得娘子能这样想,”月娘见希希总算大好了,又肯认真用膳,心里自然高兴,可转念却有些发愁,原来荣帝已经有十来天不曾来看希希。
    听说荣帝不是歇在小皇后的寝宫,就是留宿在别的后宫嫔妃之处,月娘因而忍不住相劝道:“但只是娘子为什么总将皇上往外头推呢?”
    “这天底下都是皇上的,能有皇上做靠山,这该是多大的福气,那些后宫娘娘,任谁不是削尖了脑袋往皇上的身边钻……”
    “皇上做靠山?”
    希希闻言先是一怔,璇即撑不住好一阵冷笑,若荣帝果真靠得住,当年他便不会舍她而去,她也不会成为寡妇,辗转于这深宫艰难度日。
    但这样的话,她是不屑于向月娘这般吃里扒外的奴婢说的。
    “怎么,朕难道不配做你的靠山?”
    说曹操,曹操就到。
    月娘见是荣帝先是欢天喜欢地磕了头,见荣帝使了个眼色,便连忙从希希手中抱了天佑走出去,希希才要“唉”两声,忽想到荣帝每次来寻她,不是宽衣解带,便是寻欢作乐,只得又忍住了。
    若是换作旁的后宫嫔妃,甚至于妻子小皇后,荣帝都会觉着她们虚伪,偏是希希,她隐忍的样子,看得他有些心疼。
    “朕问你话,是你信不过朕,还是不屑于信朕?”荣帝明明是打心底里想要喝护希希,但不知为何一经由他口说出来,传入希希耳中,却又成为另一层意思。
    既像是一种威胁,又像是一种警告。
    “对,臣妾确实信不过皇上,”
    甫一张口,希希便后悔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只怕惹毛荣帝,她想出宫会难上加难,便又圆话,稳住他:“却也不敢不屑于相信皇上。”
    “你有什么不敢的?不是拿脸色给朕看,便是牙尖嘴利,句句戳朕的心窝子。”
    他有些日子没来了,怪想她的。并不是他不想来,一则是为了让希希清清净净的养病,另一则他已经很久不去后宫了。
    起初那几个月尚且还能打着失子之痛的名义,时间长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荣帝都想好了,等这次秋围结束之后,他便正式向她向聘,就算会引来朝中大臣的诽议,还是想要正大光明的与她在一起。
    虽然不能将凤冠戴在她的头上,可是贵妃的品阶,副后的尊荣,他一直给她留着……
    “玉儿,为什么不试着相信朕?”
    他原想要将心中所想部告诉她,却还是忍住了。那么多年的相知,荣帝明白希希如今只会相信亲眼所见,断不会再相信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为此,他必须要先做到。
    他要娶她,虽然晚了七年,虽然依旧不能许给她正妻之位,但无论如何,终归是在尽力。
    “至少希望你能相信朕,朕是真心想要与你在一起,对你好的。”
    逢场作戏真的很累。
    若不是与小皇后作了约定,能指日出宫,希希极其明白,她一定会坚持不下去,最后会彻底与荣帝撕破脸,走向决绝。
    “汤药呢?呈上来。”回想起荣帝每次总将一腔炽热留在她的体内,希希就会有一种这辈子都无法与他撇清的错觉。
    还好事后,有一碗煎得浓浓滚滚的汤药。
    “下次记得搁点糖,太苦了。”
    希希喝碗避孕的汤药后,只觉苦涩的令人难以忍受,她太清楚的知道长期服用这种寒性极重的药物终究会彻底失去做母亲的能力。
    可她,又有什么法子呢?
    没有一个人如她这般,更渴望真正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她已经有天佑了。从她将天佑由襁褓里抱了回来,认作亲子那刻起,就必须为当初的选择继续说谎下去。
    除了贞王,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
    在离开荣帝的漫长岁月里,希希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属于自己的秘密,从某种程度上说,她真的不是当初那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
    立冬前,因荣帝带了御前侍卫出宫秋围,整座大瀛宫除了北风呼啸的声音,便只有红墙下四角围合的天空,无数艳丽嫔妃苍白而落寞的身影。
    她们一生都在等,等着君王回顾,等着荣帝临幸。
    除了初入宫的小皇后,虽与荣帝仅维持着表面的和睦,却因仗着是荣帝的表妹,大瀛门迎进的皇后,总觉得自己与众人不同。
    眼下,她坐了云凤肩舆,正急急地赶往静心苑传窦太后的懿旨。因之前早就与希希作了约定,她人还未到,希希已抱着天佑跪在阴霾的天空下,高呼谢太后圣恩。
    月娘见了这个阵势,根本就无法阻挡,只能暗中放了信鸽,将希希出宫的消息暗地里向荣帝禀报,待荣帝在木兰围场收到信息时,希希早已出了宫。
    她非但如愿离了大瀛宫,还连夜托人去请亲弟弟希珏。希希都想好了,将天佑亲自托付给他,悄悄将孩子寄养在乡下娘家。
    就在希希伸长了脖子等希珏那刻,适有王府的老管家来回话:“回王妃,相府大管家带了聘礼,替国舅爷求婚。”
    “求婚?”当初她只答应小皇后从长计议,却未料到竟来得这样快。
    可转念一想,这其实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小皇后虽工于心计,可比起她的婆婆窦太后,终是少了老辣沉稳。窦太后称病于未央宫,看似久病不愈,实则城府极深,后宫内一举一动都逃不脱她的法眼。
    她不好老了脸与冯太后争太瀛第一贵妇之位,便明正言顺的推了小皇后出去,欲借小皇后之手从冯太后手中收回统御后宫的实权。
    小皇后却也不曾辜负冯太后的期望,在经历淑妃怀孕……短暂的失利之后,迅速将她召入后宫,以皇婶之名处处牵制冯氏一门的势利,逼得淑妃产下一个死胎,重挫了冯太后的锐气。
    首战告捷,必然令窦太后刮目相看。
    唯一令窦太后放心不下的便是小皇后用了她这枚棋子,于不经意间触碰了窦太后强压下的一桩心病。她,希希,曾是窦太后多年的一桩心病。
    即便事隔七年,即便窦太后早已老眼昏,看不见她的容貌长相,可希希仍能想像出窦太后在心底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暗恨得难以出口的情形。
    所以那位瞎眼老太太才会使出双仞剑,助她出宫,却强逼强娶,让沈天放娶她。
    窦太后明明知道她与荣帝,沈天放与冯太后之间的关系。她这么做无非是杀鸡给猴看,在让荣帝断绝念想的同时,好教冯太后也彻底对沈天放死心。
    冯太后稳坐后宫,除了仗着是荣帝养母之名,朝堂内沈天放仍然暗中支持她。
    如今的沈天放,虽不曾改当年的痞相,可眷顾冯太后的心却从不比当年要少。沈相病逝之后,他再不成事也是相府唯一的继承人。
    何况不看僧面看佛面,相府出了小皇后,从前依附沈相的旧部自然追随他。
    窦太后这一招叫借力打力,将天下的好处都收拢到在手上一个人占尽了。
    希希愈想,愈觉心思缜密,其实只要她愿意,只要她多留心,未必会输给这些人,可这些是她想要的吗?荣帝值得她争来斗去吗?
    显然不值得。
    只有被伤害过,才会懂得如何权衡利弊、保护自己。为此,她倒是要好好利用这样一番局势,既摆脱荣帝,又不能教窦太后如了意。
    因向管家说道:“你去回了相府的管家,就说我希氏,无论如何也是贞王妃之尊,上得祖谱、入得玉牒,若非国舅爷亲自上门提前,岂有纡尊降贵,就这么委委屈屈嫁过去的道理?”
    管家:“是。”
    希希:“打发了相府的总管之后,你再去一趟冯太后的娘家国公府……”窦太后想要瞒天过海,让相府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娶她,她不但要闹了出来,还要闹得人仰马翻。
    相信不论是沈天放还是冯太后,都不会让窦太后称心。希希越想心中便越觉畅快。
    即便如今她极其落魄,可只要能够守住贞王正妃的身份,这些人还是会忌惮她三分。贞王在世时曾被先帝封为江南王,荣帝继位也敢不小觑他的实力。贞王妃是大瀛除皇后之外最为尊贵的名份。
    除了名份,她任谁也不会相信。
    希希,只为自己而活。
    木兰围场位于大瀛河上游,因与蒙古草原相接,最是水草丰美,自古以来便是历朝历代皇帝狩猎之地。
    彼时,荣帝骑着骏马奔拉了弓欲射杀一只陷入包围的雄鹿。忽有快马加鞭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荣帝一分神,放出的剑虽射中了那头雄鹿,却并未中要害。
    这下可好,那雄鹿受了惊,带着伤撒腿便是一阵疯跑,随行的大臣及侍卫恐扫荣帝的兴,连忙赶去追。倒是荣帝立于马上,心道,不过是跑掉了一头鹿,改明儿还可以猎黑熊及老虎。
    他寻思着将虎皮、虎骨孝敬母亲窦太后,另再多射猎些白狐,取了狐腋给希希织一件狐白裘。她素来畏寒,穿着他亲手给她寻回来的袍子,想必连心都会给焐热了。
    荣帝这样想冷峻的面上泛起抹不着痕迹的笑意,随行的侍从见他心情极好,便将宫中送出的加急双手呈上,哪知,荣帝还未不曾看完,当即便阴沉了脸,一挥鞭子道:“拔营,回帝都。”
    该死的女人,竟然趁他秋围出宫,更可恨的是她宁可改嫁给沈天放,也不肯陪在他的身边……就算他深知沈天放不会迎娶希希,还是一种深深被刺伤的痛。
    骏马载着荣帝奔驰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虽然天辽地大,可贵为帝王天子,也会因渺小而无能为力……
    一夜北风紧。
    希希将独子天佑托付给了亲弟弟,直到睁眼看着马车走远,车轱辘发出如碾碎一般的声音,方一个人缓步回到王妃居住的正堂。
    “王爷,天佑我都安排好了,你若泉下有知就请不要原谅我……”
    希希从床头拾起亡夫贞王的牌位,珍重捧于手心,可话还未说完,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也许,今时今日如她,连摸一下他的牌位都没有资格……
    她这样想,便取了贴身的小衣,将牌位悉心的包了起来,还来不及收入紧锁的箱笼,便被突然撞入内堂的男子从身后打横抱起,狠狠扔向联珠帐中,她想坐起身,却觉四肢百骸如被摔碎一般,硌得生痛。
    他下了死力。
    看来,这一回,她逃出宫,真真是激怒了他。
    纵使希希心中隐约感到害怕,仍是面无表情,作出一幅无惧之状,见眼前这个不怒自威的男人,一脸沉默的解开了玄青色的披风,露出明黄的袍角,她仍有些难置信,荣帝竟然会一路紧追不放,尾随着她回到王府。
    分明记得,许多年前,任她如何流干了眼泪,跪在雪地里苦苦哀求,他都不肯多看她一眼……她便淡然道:“皇上怎么出宫了?臣妾不过是回家一趟。”
    “是吗?怎么像出逃一般,连朕的养子也给送走了,幸好朕抢在前头将你弟弟挽留下来……”
    苦心谋划的一切,就在他的轻言细语中轰然坍塌,希希扬手便是一巴掌,重重地摔在他的面上,“啪”地一阵高音,夹杂着她的愤恨声:“你就只剩这点出息,又拿我的儿子来要挟我?”
    荣帝也不由想起那个清风送爽的夜晚,在清溪江的画舫上,赤脚僧替他们算命,还有那段攸关四个人生死的卜辞:“一个生不如死,一个死不如生,一个先死后生,一个虽死犹生。”
    “失去你,我曾生不如死,可与你在一起,我是死不如生,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她只是他不要了的,虽然一直活得很艰难,却从不曾如此无能为力。
    窗外下起了入冬后第一场雪,雪,越下越大,就像贞王死去的那年,异常寒冷,她依旧是无助。
    雪后,大瀛宫茫茫一片,看不见明黄的琉璃瓦,各宫门前照例传来扫雪的声音,“哗哗哗――”,这是入冬后极其平常的一天。
    小皇宫早起梳妆后,照例前往未央宫向窦太后请安。
    入了未央门,但见寿山石影壁下停着一乘云凤暖轿,宫人簇拥着冯太后,前呼后拥的下了轿,自淑妃小产后,小皇与冯太后第一次打照面。
    “本宫当是谁,原来是皇后。”难得冯太后竟如破天荒一般来未央宫探视窦太后,小皇后清楚记得,两宫太后虽同住在大瀛宫,平日里若非有庆典很少见面。
    一则是窦太后患有眼疾行动不便,另一则谁走得勤自然失了身份。婆婆与冯太后面和心不和,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只是碍于情面上,没人敢说出来。
    小皇后心道,既然婆婆窦太后尚且能够与冯太后维持体面,她纵然再忌恨冯太后,又有什么不能够隐忍的,因而恭敬道:“臣妾给冯母后娘娘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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