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励刚下早朝,礼部尚书苏允就追了上来:“励姐姐止步!姐姐倒叫小妹一番好找。幸好今天下朝拦下了你!”
苏励有些疑惑:“不知允妹妹找我有何事?”
苏允的表情有几分凝重:“大概励姐姐还没听说那些消息吧?”
“什么消息?”
“是关于贵府几位嫡子嫡女的事。”苏允左右看看,“这里是皇宫,人多口杂,励姐姐随我来。”
两人上了马车,外面的马夫忙调转车头,一路向城中一家酒楼驶去。到了地方,苏允要了一间雅间,两人坐下。
“到底是什么事,竟要劳动允妹妹大驾?”苏励微笑着问道,可眼神中尽是急切。自从自己的正夫上官念凡亡故后,她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看到几个孩子就想起爱夫,就把这几个孩子托付给自己的继室吴氏照料。每次想去看看这三个孩子,无视就说他们在忙功课。她怕打扰了孩子,也就没去。谁知今日却在同僚口中听到三个孩子的消息,貌似还出了大事。这让她怎么不心急!
“励姐姐,我说了你可能不信,前几天,我亲眼看见贵府三小姐在…。沿街乞讨,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就没在意。谁想今天上朝来的路上,竟看见大街上贴满了告示,说刑部尚书苏励府上虐待嫡室子女,宠侍灭夫。如今恐怕全灵城都知道了!励姐姐可要早些处理,若是明天有人参你一本,只宠侍灭夫这一个罪名,便可让励姐姐你官位不保!”
“这…。这怎么可能!?”苏励眼睛瞪得好像快要掉出来,“吴氏…以他温柔的性子…。他怎么敢?就算…。就算灵儿性子软弱了些…。可还有静儿啊!没理由没人告诉我的!这…。这…。”苏励皱着眉,语无伦次。
“励姐姐,只怕是你那位继室只手遮天,几个孩子连见你一面的机会都没有,高门大宅发生这种事很常见。本来这是姐姐的家事,我不该管。可我俩同朝为官十几载,看在这情分上,我不得不提醒姐姐一句,莫要太偏信了你那位继室啊!”
“他…。太放肆了!简直太放肆了!”苏励面容铁青,手中酒杯应声而碎!一想到自己三个儿女过着蝼蚁般的生活,她就…。恨不得掐死吴氏!
苏允叹了一口气,苦笑:“若说放肆,谁比的过我那正夫…。算了,不说也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相对无言,默默饮了十几杯后,苏励稳定了情绪,捏紧了杯子,长叹一声,已有了些许醉意:“允妹妹,你说,我相信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背着我虐待我的子女,这…。唉!念凡早早的去了,只留下这三个孩子,我竟然没保护好,我对不起念凡…。也对不起三个孩子…。我不是个好妻主…也不是个好母亲…。”苏励说着,语气里带了几分哽咽。
苏允没出声,只拍了拍她的肩。
苏励又喝了口酒,苏允看不下去了,抢过她的杯子:“励姐姐与其在这里愧疚,倒不如想想以后怎么安置这几个孩子。”
“安置…静儿倒还好说,芷儿是个男孩子,又是嫡子,到时候找个好人家,当正夫不是问题。只有灵儿,性子软弱,将来只怕也没多大成就,虽是嫡女,又有哪家公子肯嫁她?…。唉!”
苏允也微醺,单手支着头:“励姐姐想的倒是长远,还有四五年才及冠呢,你忙什么?!要是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我家闽儿呢么?!”
苏励伏在桌上,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苏闽是你们家惟一的嫡子,怎么能让他嫁给我那不成器的灵儿呢!不行不行……”
“欸~”苏允道,“励姐姐这话不对,闽儿是嫡子,你们灵儿也是嫡女啊,门当户对!更何况,我家可不止闽儿一个儿子,再不济,不是还有瑾儿吗?!只是瑾儿虽好,却是个庶子。只怕委屈了灵儿。”
苏励眼睛一亮:“怎么会?!瑾儿知书识礼,若能进我家门,那是再好不过了!”
苏允也很高兴,瑾儿是她最喜爱的儿子,自古庶子不是给别人嫡女做侧夫或妾侍,就是只能给庶女做正夫。如今瑾儿能嫁给一个嫡女做正夫,她自然是高兴的。
于是,这桩婚事就定下了,而当事人的梓灵和苏允府上的庶子苏瑾根本还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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