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阴阳司》第087章 酒楼遇李白

    林辰觉着这道士有些眼熟,紧锁眉头沉思了片刻,终于回想起先前听人说起到这号人物,“想必这道士,就是是一卦先生了。”
    “一卦先生?”一朝好奇心起。
    “嗯~这是百姓给他取的。他是个算卦的,每次遇到有缘的人,都会为他算上一卦,所以大家称他为一卦先生。”
    人群散去,该吃饭的吃饭,该回家的回家,一卦先生收拾好他的东西,也走出了店门。
    说到一卦先生,他本是来长安参加文举考试的秀才,以前常在这风满楼吃饭喝酒,见过他的人都说他生的眉清目秀,身着简约不失大气,说话也风趣有度。
    他来长安不久,就结识了许多士人好友。可惜时不运转,他先后考了三次文举,三次都名落孙山。到最后心灰意冷,变卖了所有的书本,堕落成一市井小混混。他不学无术,无一技傍身,整天浑浑噩噩,虚度年华,日子过得很艰难,饿急了便在集市上偷拿食物吃。他也没有往日清秀的面容,变得不修边幅,身上衣服破烂不堪,又脏又臭,就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嫌弃与厌恶。
    林辰领着一朝找了桌空席坐了下来,吆呼着店小二先上两壶好酒,转头和一朝接着讲一卦的故事。
    “不知从三年前的哪一天开始,有一段时间不见了他的身影,大家都以为他回老家去了。直到他再次出现在大家眼前时,他已经是现在这般模样。听说他现在住在城外百里的小村里,靠着种田维持生计。他时不时会来这吃个饭,每次来都只会给有缘人免费占一卦。他算的卦,无一差错,都一一灵验了。大家都为他这般神机妙算所折服。有些大官和富商为求能为自己算一卦,不惜付出黄金万两,但都被拒绝了。有人好奇就问他为什么不靠这算命谋生。他回道,他的本事全是一贵人相授,如果用来谋财,卦就不准了。”
    一朝长叹了一口气,感叹道:“这一卦先生的「占事术」这么厉害,他所遇的那位贵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传授他这么多的本事,一定也是位绝世高人,这世上奇人真多啊~”
    席间,店小二端上备好的酒菜,一股淡淡的酒香飘来,这丹桂醇厚,久而弥香,只勾起二人的酒引子,二人四目相对,会意一笑,倒上满满两杯,一饮而尽。
    啊———这酒真得劲!!
    二人正痛快,看见在高台之上有一书生打扮之人,脸喝得泛红,站起身来,摇摇晃晃。他先是打了饱嗝,在桌上拾起根木筷,欲步欲倒地走到了露台,竟以筷为剑,舞起剑来。
    吟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君不见,大漠孤烟落日圆,霞光万道红四边。
    君不见,伊人梳妆玉台前,回眸一笑落飞雁。
    酒客们纷纷放下酒杯,为其鼓起掌来,齐声喝彩,赞其诗绝。
    舞剑赋诗之人正是诗仙李太白!
    李白虽满腹才华,诗歌一绝,但官场并不得意,常在此借酒消愁,以泄心中不平。
    他坐回到自己桌前,将杯中余酒一饮而尽,然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店小二见状,上前试图摇醒李白,唤了几声,见其不醒,嘴里碎碎念道:“又借喝醉不给钱,醒来又要赖账了,次次挨骂的都是我,我招谁惹谁了嘛……”
    林辰拉住了从旁走过的店小二,询问了之前李白所欠的酒钱数目,掏出银子交给小二,言到:“这些银子先结清之前的账,剩下就当李先生之后的酒钱吧,应该够他喝一阵子了。”
    小二满心欢喜,点了点头,答到:“够了,够了,可是你帮的这位先生虽是个大文豪,可也是十足的烂酒鬼,说好听了穷得就只剩下才华了。先说好啊,他日若你找我们要回这酒钱,本店是概不退款的。”
    “请放心,能请大诗人李白喝酒,是我的荣幸,这钱我给的心甘情愿。”
    “公子真大方,我这就去结账。”小二收下银子,往楼下走去。
    林辰回到座位上,招呼一朝继续喝酒,“这李太白天生浪漫,诗歌清新明快,用词壮丽优美,他的诗乃当代文人雅士常拜读、学习的典范,人常以‘诗仙’称之。今日在这风满楼内能遇着他,还真是三生有幸了。”
    李白从身后搭住了林辰的肩膀,“谢谢公子夸奖~我小李子能得此评价,也真是三生有幸了啊。”
    这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突如其来搭讪惊到了二人,一朝的酒杯都没抓稳,酒水洒了一桌,林辰慌了撞了一下桌角,震得酒盅差点就倒。李白一把扶稳酒盅,对着嘴就喝了起来,三口下肚,便喝尽了盅中美酒。先是打了个酒嗝,对二人说到:“二位朋友,你们不喜欢这酒,也不可把酒洒了,给浪费了,让小李子来替二位喝完吧,哈哈哈。”
    这哪里是大文豪啊?分明就是一市井无赖,不仅装醉赖账,还夺人酒喝,真让人有些无言以对。
    不过,林辰倒是很待见这位朋友,让小二再上几盅酒来,再添几碟小菜。他对李白说到:“这儿的酒醇香扑鼻,入口柔软,叫人回味无穷,先生喜欢喝,还请先生喝个痛快吧。”
    李白坐进席间,像是深交多年的朋友,与二人攀谈起来,他摇了摇头:“呵呵呵,这位朋友,你难道喝不出这酒掺了水吗?这酒根本喝不醉人,喝得我好不痛快,要不是我无所去处,才不会在此多喝半杯这掺了水的假酒呢。”
    林辰拿起酒壶嗅了嗅酒香,对自己的嗅觉很有信心,他直言到:“这酒掺了水?先生嗜酒如命,自是懂酒之人,我也算是尝酒无数,认为这酒已经算得上是上品了。”
    李白摆着摇手,说到:“非也非也,前些日子我曾在城中小巷偶遇一位卖酒老翁,他自酿的酒,竟然能让我找不出任何词藻来形容此香醇,它的味道让我久久不能忘怀。”李白端起桌上的酒喝上一杯,打着酒嗝又说:“这儿的酒,连其一分美味都不到,你们啊,只有喝过那那老翁酿的酒,方知什么才是酒啊。”
    看着这酒鬼把话说得天花乱坠,一朝自是不信,他反问:“听你这么一说,若这的酒比不上别处的,为何不去你说的那里喝去呢?”
    李白叹了口气,又喝了一杯,“说起来也很无奈,他老翁只在夜里卖酒,我这白天啊,就已经耐不住酒虫蛀肠的痒,才会来这儿小酌几杯掺水的酒。”
    林辰听得津津乐道,十分想一尝李白所说的这种酒,便追问自己如何可以寻到老翁的酒摊。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由我小李子给你们带路,带你们找酒去~”
    李白心想:嘿~这小子终于上钩了,这么一来,不仅可以当作报答了他们的请酒之恩,还可以蹭一晚他们的酒吃,我还真是个天才!
    在别人的眼中,他已经烂醉如泥,可在他的精神世界里,众人皆醉他独醒,只有在酒醉的时候,才是最清醒,脑子转得最快的时候。
    桌上的酒水都已经喝光了,眼看哥俩已经醉醺醺但还残留一些意识,李白知道这时候他如果不及时这怎么做怕要来不及了,于是呼,他呼地一下趴在桌子上,假装睡着了。
    “先生,先生……”林辰轻轻拍着李白的肩膀,看他没什么反应就叫到了店小二,“小二结账,另外给这位先生订上一间上好的客房,扶他回去休息。”说完就把酒账和房钱递给了店小二。
    李白听到林辰结了账,他立马抬头抓住了店小二的手,“嘿嘿~不用那么麻烦,你把房钱都换成酒,一次给我端上来就好。”边说边招呼着林辰他们回去,“好啦好啦,你们不用招待我了,赶紧回家歇息,咱们晚上一更天时,在风满楼前碰面,不见不散啦…”
    林辰算是客气有佳,礼貌待之,和李白告别之后就和一朝离开了风满楼,往林家去了。
    微醺的二人走路有些迷糊,但还能扶稳了路。路上,林辰瞧见一朝腰上别着的辟邪面具,觉着好奇就问到这面具有何深意,竟让一朝一直带在身上。
    “这是我离开家时,我父亲赠给我的。我父亲,不,应该说是我们马家,世代都有做面具的手艺人,这辟邪面具就是我们马家的标志。”
    “原来如此啊,难怪那人只是看了一眼你的面具,便能猜出你是马家的人。”
    “你说的是在河边的那四人?”
    林辰点了点头。忽然,二人又停住了脚步不能再向前走了,原来兜兜转转又绕回了之前路霸堵住的那条路。
    酒壮怂人胆,二人尝试着穿过郡主的马车队,却中途被两个卫兵拦住,其中一个说到:“郡主有令,任何人等,未经郡主许可,不得从这过去,两位请回吧。”
    “岂有此理,这公家路,为何百姓不得过去?”一朝醉意上了头,大放厥词。
    卫兵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让二人回头。
    一朝见讨理无果,破口大骂:“长安是她家开的吗?哪有此般蛮横不讲理的人?”
    “是哪个刁民?敢骂本郡主,是活腻了,还是想死了?”
    少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了二人面前。这名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穿着一身华服,个头刚好低一朝半个头,模样甚是可爱俏皮。
    这像是可爱少女能说出的话么?
    奴才爬到郡主跟前,让郡主踩着他的后背上,这样郡主才刚好能够俯视着众人。郡主指着一朝的鼻子说到:“你们可知我是谁?得罪了本郡主,下场会有多惨,是你们想都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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