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第十章 寿宴当日（中）

    程光儒也在观察云小意，毕竟是儿子看上的姑娘，他不好直直地看，自是在一旁悄悄地打量着。
    容貌自是过人，谈吐也是得体。他觉着甚好，微微点了头。
    程瑾一直注意着父母的神色举止，这会儿瞧见父亲点了头，便明白了意思。他心中一时生出了难以言表的欣喜。
    这其中的弯弯绕云小意是不懂的，心中也只当城主夫人于自己有眼缘罢了。
    “这位是？”程光儒才瞧见一旁的归云子。
    “哦，这是家师，归云子。”云小意开口解释。
    归云子走上前来，“见过城主，夫人。”
    程光儒见他别有一番气度，料想绝非凡人，便起身攀谈。“归云子？阁下可是江湖中人称‘鬼杰’的归大侠？久仰大名。今日有缘得见，真是光儒之幸。”
    “虚名浮号而已，不足挂齿。城主客气了。”归云子一改平日里的痞气，端正自谦起来了。
    程光儒对他的结交之心更甚，“大侠果真好气度，可否赏面小酌几杯？”
    归云子心内鄙视，还小酌？豪饮都没问题，就怕你酒不够！然而面上仍然装出一代侠者的风范，“城主如此盛情邀请，在下却之不恭。”
    “好好，来人，上酒。大侠这边坐。”
    归云子入了座，对面正是花婉霜。
    花婉霜刚才就看到了他，只是心内却并未如想象般生出波澜，如今见他与程光儒要饮酒，也只是转头吩咐再加些小菜而已。
    数十年的光阴，当真让人发热的头脑凉了个彻底呢。
    花婉霜自嘲一笑，转而看向云小意。“好孩子，我这边正忙，你且先坐着喝茶听戏。”
    云小意自是无意见。于是，程瑾就拉着她到了后面的位置。
    “这儿清净，姐姐，我们在这儿坐吧。”
    云小意坐下，立马就有丫鬟端来了热茶和点心。戏台上正热闹，两个武生在对打。她却无心听戏品茶。隔着人群望向前面，归云子与程光儒正相谈甚欢，酒一杯接着一杯。
    云小意放心不下，一直盯着那边。
    程瑾剥了个橘子，递过来。“姐姐不必多忧，前尘往事，总得了结了才安心不是。”
    前尘往事？云小意心生诧异，听这话，他似乎知道一二。“公子此话何意？”
    程瑾但笑不语。
    云小意正要再问，忽见一蓝衫公子往此方向而来。那人，是？楚漠这些时日过得浑浑噩噩的，得知母亲派人对云府做的一切后，他就知道自己与云小意之间隔了太多。但他不愿就此放弃，即使是鸿沟，也要架座桥出来才好。
    作为楚府的当家人，城主夫人的寿宴，他自是要出席的。
    “楚漠拜见城主大人、夫人。恭祝夫人华诞。这是一点薄礼，望夫人喜欢。”楚漠走上前，递上礼物。
    花婉霜令丫鬟接过礼盒，“楚公子客气，宴席稍候才开始，公子先请就座，听听戏吧。”
    “谢夫人。”
    程光儒与归云子相谈甚欢，见楚漠来了，也就点头示意了一下，也转过去与归云子攀谈起来。
    丫鬟领着楚漠往坐席走去，回首之间，楚漠看到了久违的身影。
    楚漠摆手让丫鬟离开，自己往后面的位置走去。
    十几步的路程，他却觉得无比漫长。走近了，果然是。
    “小意……”楚漠开口唤道，却发现再无别的话可说。
    云小意暗暗攥紧手，“楚公子。”
    楚漠听罢，但觉心酸。何时他们之间竟如此生疏了。
    “不知在下能否坐在此处？”楚漠开口询问，带着小心。
    “不能。”程瑾先一步否定。“空位如此多，楚公子又何必非要插在我和姐姐之间呢？”他精心选的位置，怎会这样便宜了别人。
    楚漠不曾想就这样被拒绝，还是被这个城主府的二公子。不过毕竟是个痴儿，出言不当想是有的。
    “程公子，失敬。在下与云小姐相识已久，如今她未表态，公子就拒绝，想来不当吧。”
    程瑾慢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并未答话，似是没听见。
    云小意也没有再说话。
    楚漠一时间十分尴尬，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到底是念着昔日过往，云小意没有让楚漠这样难堪太久，“抱歉楚公子，今日程公子与我有要事相商，不便有他人在场，还请公子另寻座位。失礼。”
    楚漠无有他法，只好走开了。
    待楚漠离开后，程瑾问：“姐姐有何事与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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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好，这是狗血的见面。嗯，情敌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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