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第九章 寿宴当日（上）

    程瑾走到云小意面前：“姐姐不必怕的，有我在呢。”
    云小意后退一步，他离得太近了，热热的气息吹在脸上，让她感觉不适。“多谢程公子出言相助。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公子移步去前厅。”
    “我瞧姐姐脸色不佳，想来是没休息好。我就不叨扰了，姐姐好生歇着吧。别忘了明日的宴会。我可在府中恭候了。”程瑾看着云小意，嘴角含了笑意。
    云小意点头，“令堂华诞，自当前去拜贺。”
    程瑾低声喃道：“令堂？”呵，很快就不是了。他收了心思，看着云小意。云小意不解其意，也看了过去。二人目光相接，又同时偏头避开。
    “姐姐歇着吧，我走了。”程瑾带着随从阔步离开。云小意转身，目送他离去。
    绘芸上前，“小姐，您脸色的确不佳，不如歇息会吧。”
    云小意伸手抚面，“不了，你先带几个人，将府中收拾整齐，我去挑些礼物。”城主夫人的寿辰，岂能马虎对付？
    “是。”绘芸领着几个小丫头去收拾了。
    云小意出了院子，见归云子还立在外面，她走过去。“师父。”
    “小徒儿，明日的宴会，师父随你同去。”归云子见她过来，直直说了这么一句。
    云小意微微愣神儿，师父不是一向对这种场合避之不及的嘛，怎么如今却……虽心有疑问，但是不想拂了师父的面子，加之明日的宴会也的确需要师父来应不时之需。云小意立即答应了。
    “小徒儿。”归云子伸手，摸了摸云小意的头。
    “师父？”云小意仰头，不太懂他眼神中的情绪。
    “嗯。”归云子垂了手，“去忙吧。”第二日。
    云小意早早起了，花了很长时间梳妆打扮。待她来到花厅时，却见归云子已坐在那里喝粥。平常日上三竿才起的人居然这么早就起来了，云小意觉得十分惊奇。
    “傻站着做什么，赶紧过来吃饭。”归云子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冲着云小意喊道。
    云小意颠儿颠儿跑过去，坐了下来。归云子推过来一碗粥，“这么大人了，怎么走路还这么不稳重。”
    云小意听到这话，内心又起了小波澜，怎么做什么都是错了呢。
    师徒二人用过早膳，就乘着马车出发了，目的地自然是城主府。当然，归云子还是选择了骑马。
    平常百姓家过生辰，至多不过一桌酒席，但是城主夫人这种级别的人物。那是要请了戏班子闹上一天甚至几天的。云小意坐着马车，到了城主府正门。一下车，就见府门前挤满了人。迎客的丫鬟就有十几个。云小意瞧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站在府门前，看起来有些眼熟。
    “姐姐可来了。”云小意还未下车，就听得一声“姐姐，”掀开车帘看去，可不就是那程瑾。
    “程公子。”云小意颔首致意。
    “来，姐姐。”程瑾伸出手，欲扶云小意下车。当着这么多人，云小意自然不好拂了他面子，借着他的力下了车。
    程瑾面上的笑意浓了些，“姐姐终于来了。”他一早就站在这里等了，一看见云府标志的马车就立即奔了过来。
    “劳公子久等了。”
    “没有没有，你能来就好。”
    归云子从马上下来，走到云小意身边。他看着对面的人，紫衣华服，墨玉束冠，看着是个单纯的主儿，只是看着像。
    云小意开始介绍，“这位是家师，归云子。师父，这位是程瑾，程公子。”
    “原来是归云子前辈，久仰大名。”程瑾抱拳，行了个江湖礼。
    归云子看了他一眼，“程瑾？程光儒的二儿子，不过如此。”其实昨日，他二人就碰过面了，那时程瑾从云小意的院子里出来，归云子刚好过来，只是擦肩而过，且谁也没有回头。
    “师父。”云小意悄悄拽了一下归云子的衣袖，低声唤他。
    归云子会意，没再开口。
    “前辈，小意，戏已经开始了，进府吧，请。”程瑾在前带路，归云子和云小意走在后面。
    过府门的时候，云小意见那青衣女子向程瑾恭敬行礼。顿时明白她是府里的丫鬟，只是那通身的气质，实在出众。云小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正巧她也看了过来。
    两人眼光交接，彼此点头微笑了一下，云小意随着程瑾进了府。而那青衣的女子也转过头，去招呼客人了。
    待云小意一行绕过长廊，完看不见身影时。那青衣女子才转过身来，深深望向府中，云小意，你果真好本事。
    云小意跟着程瑾七拐八拐，才来到戏台处。云小意不禁在心中感慨，别人家的庭院和自家的庭院，根本没法比啊。看看这奇巧的设计，真是妙啊。
    程瑾自然不知她这小心思。他领着二人来到最中央的坐席，城主夫妇就在此处。
    “父亲，母亲，云府的人来了。”
    云小意扯了一下归云子的衣袖，归云子不情不愿地走和她走上前。
    “云小意见过城主大人，夫人。恭祝夫人华诞，愿夫人安康福寿，心愿尽成。”
    花婉霜笑言：“真是个伶俐的孩子，我瞧着甚是喜欢。饰月，将那红珠串拿来。”叫做饰月的小丫头很快将珠串拿了过来，花婉霜冲着云小意招了招手，“来，近些。”
    云小意依言上前，花婉霜亲自将珠串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雪肤红珠，倒是相得益彰。”花婉霜细细打量着。殊不知另一人也在看她。
    她瘦了，面上虽涂了脂粉，但看得出神色不佳。归云子看了片刻，又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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