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物语》第四单元第九十七节

    陀黄说:“不是我舍不得你走,而是你这一走会让别人以为我故意在排挤你,所以你如果考虑到我的难处就暂时不要走,如果执意要走就是跟我过不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面对陀黄的威胁,方格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陀黄说:“你先去好好想一想,想好来再来跟我说。”方格听完陀黄的话就想逃走,回到自己的巢中翻来覆去睡不着,明日见了鲍阳,她心情说:“恭喜你。”鲍阳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从古至今,氏在传位的时候都是距离氏位最近的人,难道说当时的主上就一定最喜欢那个人吗?你这么一弄等于自贬。”一听这话,方格真是五味杂陈,鲍阳说:“回去好好向主上表达歉意,你记住不合情理的谦虚是矫情。”方格说:“反正我已经不可能做他的继承人,何必那么认真呢?”鲍阳说:“主上如天,你能以为天气有严寒而不敬上天吗?主上如母亲,你能因为母亲训斥过你而怀恨在心吗?”
    方格听的万分惭愧,说:“我知道害怎么做了?”鲍阳说:“如果我是你,我才不在意要不要做氏。”方格白了他一眼说:“这话说的太假了。”鲍阳说:“你知道你没什么不受主上待见吗?”方格说:“因为我与主上的意见相左。”鲍阳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方格说:“愿受教。”鲍阳说:“你时刻不忘自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而你竟然对主上说自己想要隐退,很显然你是看准了主上不会让你走,而故意去戏耍他。”方格说:“我觉没有这个意思。”鲍阳说:“你是不是有这个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主上认为你有这个意思。”方格说:“主上误会我了。”鲍阳说:“如果你是氏,你会喜欢一个整天等着你驾崩好自己继承氏位的人吗?”
    方格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恶毒?”鲍阳说:“我说什么你不用着急反驳,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去琢磨。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可以让你在工作中表现的更加从容。”方格回去想了一整夜,明日一早就去道歉,陀黄说:“是鲍阳教你的吧!”方格心中一惊,莫非老娘又着了人家的道儿。陀黄说:“你不要冤枉人,鲍阳完出于好意,他并没有与你争夺氏位的意思,他跟你不一样,他不是那种人。”方格说:“如果权力对他没有吸引力,他为什么要加入你的团队呢?”陀黄说:“因为我们比较投缘。”方格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陀黄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做好自己的事,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方格也就安心了,晌午时分去见了鲍阳,说了一车感谢的话。鲍阳说:“其实你大可不必谢我,我这也做完是为了主上,我希望他可以无忧无虑的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闻听此言,方格大惊,心中却是一阵狂喜,说:“他是不是命不久矣?”鲍阳沉默不语,方格说:“是也不是?”鲍阳说:“你我都应该安于自己的本分,不是吗?”方格说:“最应该安于本分的是你。”鲍阳说:“为了避嫌,我愿意退出团队,安心做一个普通子民。”方格冷笑着说:“如果你对权力没有需求,为什么要加入这个团队呢?”鲍阳愣了好一会儿,说:“圆环是你的继承人,我不是,我之所以进入团队,完是因为主上,主上不再了,我也就不玩儿了。”方格说:“只有死人才威胁不到我。”一听这话,鲍阳大了一个冷颤,说:“不晓得为了安心你要杀多少人?”方格说:“实不相瞒,杀了你和圆环,我就打算收手,毕竟这种事不是很光彩。”鲍阳说:“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你既然要我的命,我就要你的命。”
    方格愣了一下,说:“你应该认命,你不是常说命运比观点更正确吗?只要你自尽,我一定给你办一个体面的葬礼。”鲍阳说:“想让我死,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说话间一拳就大了上去,两个立刻撕扯在一起,人与人之间发生争斗是非常正常的,为了争夺生存空间,为了争夺各种资源,大家殊死搏斗,最后获得胜利的人拥有一切。鲍阳不斗则已,一旦动手就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他专挑命的地方猛攻,不到五十个回合,鲍阳被挠的满脸是血,方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鲍阳趁势抬脚往方格的脑袋上踩,方格的脑袋被两脚才成了细沫。鲍阳在办了方格之后去见垂死的陀黄,半道上与圆环撞见,看见她神色慌张,料知其中必有缘故,于是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说:“跟我一起去见主上。”
    圆环极力的想要挣脱,鲍阳却越攥越死,圆环红着脸说:“一男一女,在这拉拉扯扯的什么意思。”鲍阳说:“你不要多想,就是跟我去见主上,如此而已。”圆环说:“要去你去,我不能去。”鲍阳说:“这么不给我脸?”圆环说:“你听着,你现在的表现非常粗暴。”鲍阳说:“我告诉你,我已经把方格杀了,要不要跟我去,你自己决定。”圆环说:“我不可能跟你去。”鲍阳说:“看来你是有必的决心啊!好,老子今日就成你。”说话就将一记重拳抡出去,不偏不倚砸中了圆环的太阳穴,圆环应声倒地。然后抬起一脚往圆环的脑袋上使劲儿跺,没一会儿圆环的脑袋就没有了。之后大步流星来到陀黄居住的地方,陀黄躺在树上的巢里说:“你上来吧!”鲍阳上去把自己做的事说了,陀黄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鲍阳说“接下来我该何以自处,你帮我拿个主意吧!”陀黄叹了一口气说:“就算我把氏位传给你,你怎么在子民推举的时候取得过半支持呢?”
    鲍阳说:“如果是生前传位,让我自己组建了自己的团队,再进行推举,过半支持应该是可以期待的。”陀黄点点头说:“你把他们都会干掉了,就算我传位,谁能替你作证呢?”鲍阳一下子愣住了,说:“听你的指点。”陀黄说:“我给你两天时间,组建一个临时团队,等你被推举为氏之后,再建一个正式的团队。”鲍阳领命而去,陀黄望着鲍阳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出一口气。鲍阳回去之后,拉了两个十五岁的女子来见陀黄,陀黄说:“她们能这协助你处理公务吗?”鲍阳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氏位拿下来。”陀黄说:“团队成员要上点年纪,才能帮你作证啊!”鲍阳说:“我意已决。你传位吧!”陀黄于是传位给鲍阳,鲍阳立刻把这一消息昭告所有子民,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要推举新的氏。
    当大家看到两位团队成员,无不惊诧,那两位女子看上去十分稚嫩,表情当中充满了羞涩,有人说:“方格和圆环去了那里?为什么继承氏位的不是她们?”鲍阳说:“她们忤逆犯上,我已经将她们正法了。”那人吃了一惊,说:“你是不是篡了位,还想骗我等子民。”鲍阳用非常轻柔的声音说:“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你都敢这样诽谤我,看来你是没想过后果了。”那人说:“能有什么后果?难不成你要当着大家的面杀了我?”鲍阳说:“你扰乱推举,危害社稷,像你这等贼人不能不除。”那人举起胳膊打算演一回陈胜,鲍阳一下子就把她的胳膊给撅折了,然后用脚踩着她的脑袋说:“子民们,在吾国治下,许多这样的奸人,整日摇唇鼓舌祸乱人心,这些不除干净,上对不住苍天,下对不住你们。推举我做氏,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开始正式推举之后,鲍阳攥着拳头让每个人表态,结果他获得了所有人的支持,他开始和他的团队成员开始准备就职典礼,就在准备工作即将结束,就职典礼即将举行的时候,陀黄驾崩了。典礼暂缓,鲍阳在两位年轻助手的支持下,给陀黄办了一场非常风光的葬礼,葬礼结束之后的第九天,就职典礼举行。鲍阳在两位助手的陪伴下,身穿正装,头戴礼帽,手里拎着权杖,先在台下行礼,之后独自登上了高台,他看见每位子民的脸上都写着恐惧,鲍阳说:“子民们,我能看的出来,你们大多现在惴惴不安,其实这对你们来说是好事。人最怕没有敬畏之心,无敬畏之心,不知其死也!上畏天而敬之,下畏地而敬之,至于人主,亦畏而敬之。如此谨言慎行,而遭遇祸患的,未之有也。”子民听到这里,似乎安心多了。
    鲍阳接着说:“我会像天地一样,你们行善,我就给予激励。你们作恶,我就给予鞭策。希望能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谢谢你们,愿上天保佑你,愿上天保佑咱们的国。”回去之后,他越琢磨越觉得不安,两位助手一个叫贤,一个叫玄。贤看见鲍阳在那里发愁,就说:“主上何故发愁?”鲍阳叹口气说:“对作恶的行为予以鞭策,这是不是要鼓励作恶啊!”贤说:“鞭策不是一种鼓励。”鲍阳说:“多年以前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人须发皆白,骑着一匹白马,他不停的用一个东西击打马的臀部,谓之鞭策。一个人作恶,难道我是嫌弃他作恶不够多,进而鞭策他吗?”贤说:“如果一个人在作恶的时候挨了一鞭子,一般很难想象这一鞭子是嫌弃他作恶不够多。”鲍阳说:“那要看是谁拿着鞭子了。”玄一直听他们在那里说话,脸上的笑容显得越来越僵硬。
    六月,一个非常闷热的早晨,鲍阳从树上下来,张开双臂长长的叹一口气,远远的瞧见玄走过来,鲍阳笑着说:“有事吗?”玄说:“其实没什么事,我就是随便走走,就走到这里来了。”鲍阳说:“我想让你做监市官,有什么问题没?”玄先是一愣,然后说:“这么重要的职务,我怕自己没办法胜任。”鲍阳说:“贤负责的事已经够多了,你如果不接这项工作,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玄双膝跪地,说:“主上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玄到任之后,发现从事交易的人们毫无信用可言,交易过程中如果有一方利益受损,受害者当大多会选择隐忍,夜深人静的时候,玄使劲的挠头皮,怎么样才能让这种在交易过程中相互耍诈的风气得到遏制呢?三天后,她开始受理人们在交易过程中被坑害的诉讼。
    在审理暗案件的过程中,玄根据受害程度的不同,给予肇事者不同的处分。很快相互告发就形成了风气,许多案件在审理过程中,双方各执一词,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跟主上讨论这件事,又觉得给主上添麻烦不妥,正在踌躇之际,碰巧贤来拜访,贤说:“怎么样?现在工作还顺心吗?”玄说:“你来的正好,有一件事让我十分头疼。”贤说:“是因为诉讼的事吗?”玄叹口气说:“是啊!怎么办呢?”贤说:“如果局势非常的混乱,你就加重处罚。”玄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案子审起来更容易呢?”贤说:“我没有这样的办法提供给你,案子堆的特别多,你选择部分案子优先处理,越是耗时的案子处罚要重。”一开始只是批评教育,结果一点用都没有,之后开始使用暴力,情况出现了明显好转,到最后凡事故意坑害交易对象的人,无论过错大小,终身被禁止从事任何交易。如果在交易中给交易对象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他会被直接处死。
    如同雷霆一样的管制措施,让从事交易的人个个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坑了交易对象,从而招致严厉的处罚。交易变的越来越有秩序,玄为此专门找到贤表达谢意。鲍阳让贤执掌教台,让玄兼管刑名,她们都做的非常出色。时光如流水,日夜不停歇。鲍阳渐渐老了,就萌生了退位的想法,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两位团队成员,这是她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鲍阳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缘分,我们终会有告别的一天。为了能够让子民的生活尽可能的不要因为我的离开而受到冲击,我决定做这件事。”贤渐渐恢复了平静,说:“对于离开之后的团队有什么安排?”鲍阳说:“你来做氏,玄担任你的助手。”贤说:“我们两个忙不过来吧!”鲍阳说:“你们可以聘合适的人帮助你们。”
    就在即将公布禅位的消息前一天深夜,鲍阳突然暴毙,明日晌午,在他居住的巢旁边有许多只乌鸦距离过来,它们的鸣叫声让人跳着感觉非常的凄凉,贤和玄赶过来一瞧,发现鲍阳已经驾崩了,七窍流血、四肢冰凉,贤叹口气说:“我不明白,作为一个氏,她一直在想着如何让子民的生活更好,老了之后,顾及子民利益而主动禅位,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玄说:“天道如何?非常人能知。我们能做的,无非是战战兢兢的做自己的工作。”贤说:“他的丧事该怎么料理呢?”玄说:“我们只需因循故例就可以了。”在鲍阳的葬礼上,没有一个人为他哭泣,想到大家一个个都不自觉的在那里偷笑。这就好比有一群乌龟,忽然看到生人吓得立刻把头锁进去。那生人走后,乌龟们纷纷把脑袋探出来。
    推举新氏的时候,贤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明明没有人与她竞争氏位,可她的支持率就是不能过半,推举进入第二轮,她竟然没有得到一个人的支持。迫于无奈,推举被无限期延后,贤虽然没有获得氏的名号,实际上却在行使氏的权力。对比也没有子民表达不满,贤不能被推举为氏,并不是因为贤做错了什么,而是子民在鲍阳那里受的气撒在了贤的身上。经历了这次推举,虽然贤仍旧能够努力工作,实际上却很受打击,不到半年她就呜呼哀哉了。玄为贤料理丧事,玄召集举国之子民,说:“贤虽然没有被推举为氏,可她一直在没大家工作,请你们允许我以氏的理解安葬她,这意味着后人将承认她是氏。”有超过一般子民表示支持,之后玄接管了贤的工作,她在不到九天的时间里把四位妇人延揽进了团队。
    蓝颜三十岁上下,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茵雯二十出头,举止稳重、言语中肯。畋罗十九岁,身长九尺,非常的勤劳。赣约十二岁,善于观察,经常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问题,想到别人想不到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有了这四个人的加持,玄的自信心大大增强,说:“你们帮我想一想,现在如果让大家推举氏,我能得到半数支持吗?”蓝颜说:“主上好像很看中氏这个名号。”玄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刑法不中,刑法不中则子民无所适从。”蓝颜说:“子民的想法比鬼魂还要难以捕捉,我们还不如安享权力,不慕虚名。”赣约说:“主上,我反对这种说法。”玄说:“你有什么高见?”赣约说:“有氏之实而无氏之名,面对这种情况而无所作为,是我们这些人的失职。”一听这话蓝颜就急了,说:“岂不闻一动不如一静。”
    赣约说:“岂不闻江山逆取而顺守之。”蓝颜说:“对,主上已经拥有了吾国社稷,应该顺应形势,以静自守。”赣约说:“此言差矣!有人主之名而无人主之实,有人主之实而无人主之名,这都不算拥有吾国社稷。现在不是守天下的阶段,而是打天下的阶段,守天下以正道,取天下以奇谋。如今我们应该用诡道奇谋为主上争取半数子民的支持,如此才算是尽了人臣的本分。”蓝颜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说:“一派胡言。”玄说:“讨论的时候就该畅所欲言,你已经要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也要允许别人说出她自己的看法。”赣约说:“主上圣明。”玄说:“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我过得超过半数的支持吗?”赣约说:“目前还没有,但我相信只要团队成员齐心协力,一定会有的。”蓝颜冷笑着说:“闹了半天有人却是在说大话。”
    赣约说:“如果团队成员想出了办法,你当如何?”蓝颜说:“就算是大家商量出了办法,则与你无关。”玄不耐烦的说:“我希望有些人不要吧个人恩怨带到工作中来,这样非常不好。”赣约说:“如果暂时允许我使用你的团队,在七天之内,基本敲定这件事。”玄说:“你打算怎么骗那些子民?”赣约说:“如果事情办不成,我甘愿领罪。”玄笑着说:“好,你打算怎么使用我的团队?”玄说:“这些人必须听我的调遣,如果谁不停命令,我有权将她逐出团队,事后你不能将她重新聘入团队。”玄开始在哪里犹豫起来,蓝颜说:“主上,你千万不能答应她,我们这些人都比她资格老,如果我们要受她调遣,听她的命令,尊卑秩序就没了。”赣约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玄背过身去,过了好一会儿,说:“赣约,不要让我失望。”赣约跪在地上说:“主上放心,我一定为你争取到超过半数的支持率。”
    有道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赣约站起来说:“主上,能否借你的权杖给我一用。”蓝颜说:“主上,万万不可。”赣约说:“我提醒你,现在我就可以将你逐出团队,之后永远不得进入团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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