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人服侍嘉语卸妆, 周乐懒洋洋靠在一旁, 看她轻车熟路从他娘子头上叮叮当当摘下十七八件亮闪闪的东西。乌黑一头长发散披下来,轻软如云。但觉有趣, 说道:“佳人下去, 我来服侍公主。”
何佳人看嘉语,嘉语摇头:“别闹!”
周乐却过来,从她手里拿了梳子——他只动嘴也就罢了,动起手来, 何佳人如何敢违抗。不得不退开半步,让出位置。
嘉语嗔道:“你欺负我也就罢了, 怎么连佳人也欺负起来——你会服侍什么。”
周乐只管笑:“三娘小看我!”
到这份上, 何佳人是不退也得退了。周乐见她出去,便丢下梳子, 转过来解嘉语的项圈和臂钏。一时却找不到扣。嘉语被他呵得脖子发痒, 不由自主仰面,露出柔软的颈项。他便亲压过来。
嘉语喃喃道:“谁方才说我小看他的——别又把我衣裳扯坏了,我这次可没带多少备用。”
周乐笑道:“那就穿我的。”
嘉语:……
好在话只管胡说,下手还是有个轻重,竟顺利替她除了裙子。嘉语见他手法熟练,不由奇道:“周郎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
“这有什么为难。”
嘉语羞他:“这会儿知道说不为难了, 可怜那几件都是我心爱的——”
“那只能怪娘子——”
“又怪我什么了?”
那人咬她耳朵道:“怪娘子诱·人, 害为夫把持不住……”
嘉语:……
嗯, 这人是很会倒打一耙。
他们有小半月没见了, 原本新婚燕尔正情意浓时, 哪里经得住这样分别。不过片刻,衣物除尽,周乐抱了她上床,端详半晌,忽道:“我须得找人用乌玉打张床……方才衬了三娘这身子……”
话出口,不由地喉中发紧,空气热得一点就着。
嘉语咬唇道:“就不怕御史参你……”
“哪里还顾得上这个……”那人低声笑道,“再叫人打四面镜子,装成屏风,围住床栏——”
嘉语被他说得面上飞红,如染胭脂,眼睛里汪着一汪水,只是不敢抬头看。周乐极有耐心地一点一点往下亲,雪白的肌肤被他咬出印子来,一处一处盖章似的,也像是红梅开在雪地里。
待听得身下佳人喘·息渐重,笑容便坏了起来,这当口,却听得喧哗声从门外传来。
周乐:……
嘉语忍不住笑,周乐闷头道:“不理她!”
“都知道今儿我来了,要没要紧事,哪个敢来你门口闹……”嘉语慢条斯理给他分析,却恶意满满伸出手指,在他胸膛上画字,画了一个又一个。她指尖像是带了火,到哪里哪里赤红。周乐知她是有意,不由咬牙道:“素日里谁推三阻四,怕得鹌鹑似的,这会儿胆子倒是上来了……”
嘉语媚眼如丝:“我就是推三阻四,也没见郎君手下留情啊……”
周乐:……
这要在公主府,自然有他这个坏透了的娘子应付,偏是他的将军府,非得他出面不可,恨恨拧了她一把,负气道:“我就不出去——”嘉语攀住他的脖子,眉目里都是看笑话的意思。
周乐又是恨又是恨不得,方才要把心一横,就听得外头有人哭喊道:“大将军、大将军救命啊——我家娘子上吊了!”
周乐眉目一凛,嘉语亦反应过来,周乐的继母和姐姐都有诰命,这府中上下,被称作“娘子”的,就只有娄晚君。嘉语经了两世,虽然始平王府没有妻妾争宠,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心里不由想道:亏得这人从前总说他娘子贤惠……还说家里妻妾和睦。
周乐不得不起身道:“我过去看看。”却被嘉语一把拉住:“问清楚再说。”她素日都在公主府,这才头次来大将军府,她就给她这么个下马威——她是当真把自个儿当这里的女主人了吗?
周乐道:“二娘素日里要强……”
嘉语看住他。
“她今儿、今儿被豆奴打了……”他方才也只说到纳妾,怕丢人没提这茬——他家里居然有打女人的男人!娄晚君的座又离得远,嘉语也不会仔细盯住她看,自然不会留意到这个。
嘉语脱口道:“不可能!”尉灿敢打娄晚君,他嫌命长么?
“是真的。”周乐道。
他心里很喜爱娄昭和段韶两个小将,起初是因为娄晚君才得到他们,后来却因了他们对娄晚君多有关照——何况那样一个女子,原也招人怜惜。只是因了避嫌,也怕嘉语不喜,才有意疏远。
嘉语心思一沉:“那我去看看。”
“你别去!”周乐却伸手拦她,“她这会儿见了你,怕是……不好受。”
“她见我不好受,见你就好受了?”嘉语摇头道,“我知道你怕什么,我自有话与她说。”
周乐抱住她的腰安抚道:“我对她没心思,三娘知道的。”
嘉语动弹不得,一时冷笑:“我倒是知道郎君对她没心思,怎么郎君就不明白,她是你的家人,我怎么会害她?”
周乐见她恼,贴着她脸道:“不是我信不过三娘,是她从前过分了,换我是三娘,我不会饶她——所以不能强求三娘对她心存善意。”
嘉语这才神色缓和下来,却道:“……也不能全怪她——我那个好表姐功不可没。”
周乐听了这话方才真信了她不会把娄晚君怎么样,因亲了亲她道:“我叫佳人进来服侍你梳洗?”
嘉语恨恨道:“我就知道郎君是个嘴把式。”
周乐又亲了亲她,却笑道:“服侍卸妆却是会的……”
................
周乐叫了娄晚君的婢子进来询问,隔着屏,何佳人服侍嘉语起身,松松给她挽了个髻,一面听那婢子断断续续地哭,说娄晚君如何饭后郁郁不乐,如何将她们都打发了出来,如何凑巧才发现——
“要再迟得半步,娘子就没命了……”那婢子哭道,“大将军要给我家娘子做主啊!”
大将军府虽然豪奢不能与长公主府比,家中人口、往来人情却比长公主府要多多了,又因着六镇、河北故人多,与娄、段两家原本就撕扯不开,所以周乐并没有把府中内务交给继母,而是让娄晚君打理。
当然那也是她年轻,精力更为充沛的缘故。
所以娄晚君出了事,下头婢子就只能找的找尉周氏,找的找到大将军这里来了。
周乐问道:“你要我如何为你家娘子做主?”那婢子见主人出了事,早慌得六神无主,只想找个能主事的,待听到周乐这么问,竟是怔了一下方才说道:“自然、自然是把那个狐媚子赶出去。”
周乐:……
周乐回头看了一眼,嘉语已经梳洗完毕,说道:“我问你,你家娘子挨打,和你家郎君纳妾,哪个在前,哪个在后?”
那婢子是娄晚君心腹,跟她多年,从前只远远见过华阳公主,这时候不由面色苍白,落泪道:“公主……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只问你,哪个在前,哪个在后?”屏后声音冷冷道。
那婢子再看了周乐一眼,周乐面无表情,她心里头幽怨,想道自家娘子命悬一线,这个男人也仍然无动于衷,亏得娘子素日里帮他打理内务兢兢业业,到底是枉费了心。只能答道:“……纳妾在后。”
嘉语点点头:“我随你去探望你家娘子罢。”
“不——大将军!”那婢子叫道,“大将军!”
周乐能索性与嘉语说个清楚,她这等婢子却是不敢,只能恳求地看住周乐,周乐不作声,她便给他磕头:“大将军救救我家娘子……”
周乐起身道:“我去找豆奴——你不是要个能做主的人吗?公主便是这府里能做主的。你带她去罢。”
脚步声渐渐就出去了,一丝儿犹豫都没有。
那婢子磕了半天头,磕得额上血肉模糊,待脚步声再听不见,终于绝了望:就不该来找大将军,她模模糊糊地想,大将军定然是恼了娘子……恼娘子坏了他的事……娘子落到华阳公主手里,哪里还有活路……
“起来吧,”那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来,“带我过去——你不带,这府里也有的是婢子。”
..............
娄晚君没想到来的会是嘉语。
但是——为什么不?
易地而处,她也会忍不住去看她的笑话。不过是轮到自己,方才觉得刺心。
无非是把已经落在尘埃里的人,再踩上一万遍。换谁不爱这种时候啊。她当初想要杀她,想要挑拨她与她的夫君,甚至后来韩舒意——没她指点,韩舒意凭什么大摇大摆进出长公主府?
周乐不因着这些事疑她,华阳公主哪里有不疑的道理。这么几年下来,她算是清楚了,她确实就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儿,凭他什么婚约,凭她被劫过几次,又订亲、成亲几次,他不在意,便全都徒劳无功。
也就是把自个儿给赔了进去。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一点。她当时大约是昏了头,也大约是……觉得苦,不知道哪个更苦,是终身再见不到他,还是一辈子看着他与别人恩爱。她不知道哪个更苦。
她仓促选了其中一条路,结果让人看了笑话。
尉灿舍不得打她,是她故意激怒他,她故意撞上去。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明明同房没几次……她恨她这个身体!她不想要这个孽障,也不想背负上罪名,她就想妥妥当当,完结了这件事。
让尉灿纳个妾,那没有什么,说来都是他的错,尉家上下对她只有怜惜。
她如今也只能要他这一点怜惜,让她有个立足之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不知道自己会到这个地步。
有些事情发生的时候,连自己都会吃惊。
那也许就像宋王——吴主,一国之君,为了个女子,使出诱骗、威胁、绑架这样的手段。江南难道就没有好女子了?莫说江南,晋阳长公主难道不比华阳公主美貌?那通通都只能说是鬼使神差。
就好像今儿她上吊。她又不想死,怎么会上吊?她也不知道。她昏昏沉沉地回来屋里。她想不到华阳公主会来大将军府。她在她的长公主府不好吗,井水不犯河水——又哪天来不好,偏选了今儿。
她心里知道这只是个巧合,华阳公主在宫里一住十多天,怎么能知道她心里谋划。
偏生就是今日。
看到她灰头土脸,她一定很得意。该她得意。她一个人徘徊在屋里,站着,坐着,呆呆看着窗外,暮霭尽了。白天过了还有黑夜,今儿完了还有明儿,她觉得她被困在这里,一点一点被拉扯着往下坠。
她是尉灿的妻子,他理直气壮要与她同房,理直气壮要她给他生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于是他看到她,就总是浮肿的,黄蜡的脸色,笨重的腹部,像鸭子一样走路。他大约会记不起她从前的样子。
而——她,她出现在那里,盈盈一握的腰,顾盼神飞的眼睛,丰润如鲜花的唇色。就好像有光照进来,把一切混沌的、丑陋的,对照得纤毫毕现——她这么笨拙,这么难看,而她美丽如初。
不,不是如初,她比她初见时候要美丽太多了。她几乎不能直视她,怕光芒刺伤她的眼睛。兴许她也会有那么一天,迟早会有的,她总会、总会和她一样笨拙、丑陋,但是……但是那又怎么一样。
她会是他的孩子的母亲。
这个念头撕咬着她。每个母亲都应该爱自己的孩子,然而她看她的孩子全无感觉,尉周氏抱走她的长子,她唯一的念头就只有庆幸。她不要看见他,她轻易能从他脸上分辨出不属于她的五官。
从前她并不厌恶尉灿,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知道他待她好,但是自从——那之后,她对他再无法生出亲近。
原来人是不能勉强自己。
什么理由都不能。
他做什么都不合她的心意,有时候她知道那不是他的错——她爱的那个人,并非随处可见的鲁男子。
她心里觉得造化弄人,然而——人能扛得过命吗?命运安排她迟到一步,她不知道那算什么,或者是不要相遇,不要相见,或者索性再迟一步,他们已经成亲,就不会开始;或者是……早一步。
就像咸阳王妃说过的那样,她早一步,她是他的妻子,她为他生了许多孩子。她相信以华阳公主的身份,万万做不出屈身为妾这种事来——迟了一步,一个人以毫厘之差,与自己的命运擦肩而过。
她明明什么都有,却来抢她仅有的。她日复一日地被这些念头折磨。日复一日,往往这一日她说服了自己,到次日醒来,睁眼看见光,又觉得不该是这样,凭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那人要索性不在府中也就罢了,要索性只他在府中也就罢了。偏偏她来了,戳破所有自欺欺人的幻象——如果她还能骗得过自己的话。
如果——
这世间哪有什么如果。
她闭上眼睛,却听华阳公主问:“娄娘子是要和离还是搬出去,还是——当真想死?”
“公主要我死?”她心里不知道是解脱还是愤怒。
解脱的或者是,不必再在这种绝境之中日复一日地与自己对抗;却又愤怒,她凭什么、她凭什么来决定她的生死——她虽然不如她公主之尊,也是良家子,她要她死,也须得给出理由。
嘉语摇头:“你又不是我的婢子,我要你死你就死吗?”
娄晚君摸着颈上伤痕,她没死成,还是伤了气管,声音里漏风:“你就是想要我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嘉语看了她一会儿,又看了看左右,吩咐道:“你们都出去,让我单独和你们娘子说几句话。”
“不——”娄晚君叫道,“她们都是我的人,我没什么可瞒她们的。”
“我表姐!”嘉语淡淡地道,“咸阳王妃说的那些事,她们也都听说过吗?她们听说过娄娘子你——”
“出去吧。”娄晚君打断她,“你们……去外头等着,我叫你们再进来。”
“娘子——”带嘉语过来的婢子惴惴道,“娘子一个人……”
“有公主在这里,我不是一个人。”娄晚君思路清晰地道,“有事我叫你。”
那婢子还要说什么,嘉语的目光扫过来,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她忽然意识到她面对的是当今天子跟前最得宠的公主、长公主,她捏死她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如果不是更容易的话。
人都退了出去。
娄晚君抬头来,与嘉语对峙:“咸阳王妃说的,都是真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表姐和你说过些什么,说过多少,”嘉语道, “她有没有和你说过,从前,她是先帝的皇后?”
“但是她说的关于我的事——关于我和周郎的事,都是真的,对不对?”娄晚君的目光近乎狂热,那是一直支撑她到如今的信念。
“我只知道我表姐,她从前是皇后,六宫之主,母仪天下,如今却连区区一个陆夫人都不可得。”嘉语加重了语气。
“但是我——”
“娄娘子,从前我只见过你一次。”
“你——”
“他一直说你是个贤惠的妻子,我也一直以为是如此,虽然从前是娄娘子出卖了我,”嘉语道,“我原以为是这样的,到真真见了娄娘子这几年,方才知道闻名不如见面。”
“见面如何?”
“我表姐从皇后沦落到妾室尚且能咬牙活下去,豆奴虽然不合娄娘子的心意,好歹没有作践你,这府中上上下下都当你是主人,你上有父母,下有兄弟,膝下娇儿,人能有这几样,已经是福气。”
“我不要这个福气!”娄晚君猛地站起来,牵动伤口,不由大咳了几声,却抓住嘉语的衣袖道,“我知道你把我的、是我的……还给我、还给我!”她声音嘶哑,最后三个字近乎于吼。
外头婢子隐约听到里头争执,登时乱了起来,有人拍门拍窗道:“娘子、娘子——公主饶了我们娘子吧,公主!”
“你这几个婢子倒是忠心。”嘉语道。
“……还给我!”娄晚君只叫道。
嘉语哭笑不得:“我从前不觉得表姐厉害,只道是个投机取巧之徒,如今见了娄娘子,方才知道我表姐当真是女中豪杰——娄娘子,你死了这个心吧,我不会把他还给你,他也不会许我把他还给你。你愿意与豆奴过,就搬出大将军府,好生与他过下去;你要不愿意,待生完孩子,就上报洛阳令,判你们和离罢。免得真有一日,你死在这里,教他为难。”
娄晚君呆呆看住她,她怎么都想不到她提出来的,竟然是这样两条路,哪条也不容她再留在这里,不容她再留在他身边。
最后却是一句“你死在这里,教他为难”,这句话反反复复地在心里绕了几遍,猛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嘉语后退了半步:“我还有几句话,要送给娄娘子。”
娄晚君看着她,眼睛里充血,已经出不了声。
“娄娘子心里分明明白,不管从前怎样,都与如今没了关系,却放任自己到这个地步。娄娘子,我知道你中意的夫婿,从来就不是豆奴,但是未必就不见得就不能是别人。周郎他不要你,不过是他不要你,不是你不如人——这天下有的是好男子,娄娘子还年轻,悬崖勒马,尚未为晚。如果娘子执意要在周郎身上吊死,那娘子也要想明白,我是公主,我是长公主!”
燕朝天下,没有人拗得过皇家。
※※※※※※※※※※※※※※※※※※※※
谢谢卡卡君和玉米君投雷^_^
小说推荐
- 元朝皇帝们的那些事铁木真忽必烈
- 本书是中国第一部以文学形象艺术和动漫视觉艺术相结合的形式完整、系统、真实地再现蒙元帝国历史的书。同时也是第一部通过蒙元帝王真实形象再现反映蒙元历史风貌和蒙古族历史文化脉络的书。寓教于乐,手捧书本看电视,融趣味性、知识性、思想性为一体,通过阅览充满了戏剧冲突和喜剧、幽默、浪漫色彩的文学影视剧本和动漫形
- 北风888连载
- 最新章:第五十五集:元惠宗(十一)
- 温心慕北辰
- 一纸协议达成后,金主大人却借机黏上她了!看到他步步逼近,某女如临大敌,双手护胸,一脸警惕“总裁,请自重”总裁冷笑,这只性格火辣的小野猫,以后只能由他接管!家族危机,她求他出手相助,却被他连骗带拐的领到了民政局“结婚?慕北辰!你疯了吗”某女后知后觉怒吼。他表情严肃,眼神宠溺的看着她“嗯,到现在才和你扯
- 朝朝相夕一暮暮连载
- 最新章:第1371章 最后的最后(大结局)
- 朝朝相夕一暮暮温心慕北辰
- 一纸协议达成后,金主大人却借机黏上她了!看到他步步逼近,某女如临大敌,双手护胸,一脸警惕“总裁,请自重”总裁冷笑,这只性格火辣的小野猫,以后只能由他接管!家族危机,她求他出手相助,却被他连骗带拐的领到了民政局“结婚?慕北辰!你疯了吗”某女后知后觉怒吼。他表情严肃,眼神宠溺的看着她“嗯,到现在才和你扯
- 紫薯团子连载
- 最新章:第1371章 最后的最后(大结局)
- 情深不及你唐慕初纪容臣
- 一个神情狰狞的男人,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无止休的争吵,天台凌冽的风,肚子里曾有过的生命,医院的洁白墙壁…一块静默的坟墓,漂亮妖艳的女人,玫瑰花和薰衣草麦田,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容温暖的女子…还有漫天飞舞的流星,那从云海中跳跃而出的红色朝阳,那深山幽林里泥泞的小路和宽阔的背,那推开卫生间的门,男人冷静却暗
- 是北北呀连载
- 最新章:第67章 大结局
- 朝阳警事
- 天眼,地眼,不如人眼。社区民警,扎根基层,依靠群众之眼屡破奇案。朝阳群众表示:别犯事,否则你就完蛋了!书友群:457372140(欢迎各位书友加入)VIP书友群:580094506(欢迎打赏订阅的书友验证加入)PS:已有同类题材的《韩警官《超级警监,牧闲人品坚挺,恳请各位书友放心收藏
- 卓牧闲连载
- 最新章:新书《老兵新警》上传,求支持!
- 与大佬共事
- 无欲无求女神仙X臭名昭著妖大王这是一个本想劝他“改邪归正,却被“邪教”头领洗脑,拐走的故事。自从没有法力的“废仙”阮眠被迫和殷寂待一起之后,她就过上了总是被欺压的日子 被欺压就算了,她还总是因为嫉妒吃亏,嫉妒谁?自然是丰神俊朗法力高强的殷大佬呀【展开【收起
- 繁朝连载
- 最新章:第六十八章:出发吧
- 快穿纪事
- 如果给你百样人生,穿?还是不穿 唐歌:我有的选 系统:蜜汁微笑 ps:这是一个大长篇,你没看错,大长篇。开篇前三个故事,据反应比清水白菜还要寡淡无味。后面
- 幽祭连载
- 最新章:第319页
- 领主纪事
- 关于领主纪事:大醉初醒,周文却发觉自己来到一个奇异的世界,还莫名其妙继承了一块领地,本来以为有城堡、金币、美女,可以左拥右抱,过著荒淫无道的贵族生活,却发现事实与想像天差地远—他是个全大陆最穷的领主!在还没找到回到现实世界的方法之前,周文只能承担起领主的责任!且看周文如何改造这块贫困的领地—让摩季那
- 紫渊连载
- 最新章:第155章 看好戏
- 治元纪事
- 一场车祸,让女律师云衿意外穿越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朝代,成为中书令之女。原以为要陷入宅斗、宫斗之中,怎料自己竟然在大理寺任职,不仅要化解前尘往事给自己带来的危险,还要面对一桩桩古怪案件。当她一步步走下去,竟然发现盛世之下暗藏汹涌,一场阴谋正在悄无声息地展开。太子的器重、将军的爱慕、侍卫的守护,对她而
- 林叶舒连载
- 最新章:第六十七章 真相非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