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门徒》第十九章. 吾心当归

    许德拉紧皱眉头，不结的看着眼前的飞升教崛起之地，身侧的切尔斯公爵，注意到了国王困惑的神情。
    他握紧了手中国王刚赐下的无昼会神器“殓魂”，心中暗想难道是有什么问题？
    国王转身看向身后的次子，“继续加派人手检查周围环境，我不相信，少说沉淀了数万年的教会怎么会如此孱弱。”
    “就算三年前他们大败，但也不至于我们一路走来，竟没有受到任何像样的抵抗。”
    哈斯塔点点头，便退了下去。
    就在众人陷入沉思的时候，天上突然传来“刁～”的一声鹰啼是属于蛮王的猎鹰。
    现在的蛮王也变了模样，泰达沃斯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深褐色，双臂以及肩膀上数根骨刺突出。
    他胸前戴着由飞升教巨熊遗物与无昼会圣塞纳发丝编织成的项链，国王将它取名为“调蕴”。
    就和之前赠与切尔斯的殓魂一样，这是国王赐给两位选帝侯兼公爵的国器。
    泰达沃斯伸出手接住猎鹰，用草原语说了几句在场众人都听不懂的话，但他手臂上站立的巨鹰却配合着鸣叫了几声。
    公爵摇了摇头：“未发现大规模敌人。”
    按理说这应该是个好消息，不过国王皱的眉头却更深了，飞升现任教皇乔治巴顿在打什么主意。
    许德拉自然是想先打探清楚再攻城，不过看到周围几个南方帝国的国王兴奋到扭曲的表情，便知道他们可能等不了多久。
    毕竟，长期以来的怨气此刻在他们心中已完全爆发，从他们将一路上的教堂焚毁，并杀了所有的传教师，就可以看出这些国王的疯狂。
    等等！不对！按理来说能登上国王的人无一不老奸巨猾，就算有一两个因为个人仇恨，可能希望尽快发动战争。
    但此刻塞尔联军一方集聚了各个年龄，不同地域，不同国力的九位国王，他们怎么可能陷入了同样的疯狂。
    国王看了一眼以狡猾著称的提亚国王雅格，现在这位超过70岁的国王已经是白发苍苍。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并未成为非凡者，而是靠着对于人心的把控以及优秀的谋略，成就了现在的地位。
    相应着现在这位智多近妖的老狐狸也将走到生命尽头，但此刻他却没有一个老人该有的慈祥或者是稳重。
    他现在满脸通红，一副兴奋到要猝死的表情，让许德拉闻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他握紧手中的旧日，接着国王的眼白消失，双眼完全变成黑色。
    许德拉眉毛一挑，一切又变回了原样：“将士们旅途劳顿，先安营扎寨明日攻城。”
    说完国王不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带着心腹转身离开，他终究是小看了教会的实力。
    三年前的“半神之战”，或许让飞升教伤筋动骨，但却未给其毁灭性打击。
    在那次战役中飞升教的恕瑞玛护卫队几乎全灭，教会控制的凡人力量也损失惨重。
    但国王没有想到自己在那次战争中已经杀了数位南方国王，现在教会既然还能给自己找来几个国王当卧底……
    这天午夜厚厚的乌云挡住了月亮，穿着睡衣的欧丽安娜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国王的帐篷，“许德拉小心那几个国王，他们有问题。”
    但等织梦者喘顺了气，眼前的景象却令美人怔住了。
    国王穿戴整齐，坐在床榻上，右手旧日下叉入地，修长的剑身上贯穿了四个刺客，其中一个竟然是如今联盟的国王德鑫达。
    欧丽安娜很快从震惊中清醒，她很清楚如果有防备的话，如今没有任何人能伤得了他的情夫。
    “那九个国王有七个有问题，当我进入他们的梦境时，我隐约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浑身燃烧着火焰的身影。”
    “他很像是飞升教的神使，但在背后长出了六条龙头。”
    国王发现大主教的声音不断加大，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双目变得猩红，头顶上两只黑色羊角也开始慢慢浮现。
    显然，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国王上前用手按住她的额头，紧接着一道金光在许德拉的手中汇聚，不错这正是古拉姆给他的那场机遇。
    起初，他还以为自己只是实力增长了，但伴随着苏醒的时间逐渐延长，许德拉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
    比如现在他可以看到欧丽安娜被震荡的灵魂，而且他可以动用自己的力量在将受损的灵魂补全。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主教陷入了梦乡，而门外两位选帝侯已经等候多时。
    很难想象善于观查的织梦者主教，在被神明冲击后，竟能将他们二人忽略。
    国王将自己的女人抱上了床，头也不回的说道。
    “把除了瓦萨提和恩格之外的七个国王和他们的主将全都杀了。”
    “就说是飞升教安排的刺客干的，然后掌管他们所属的兵权，让所有违抗者送去见他们的伪神。”
    切尔斯微微弓腰，将仅剩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谨遵您的命令，我的国王。”
    然后他转身看向泰达沃斯，“我现在的能力更适合去杀国王，你去解决主将。”
    蛮王点点头，他握了一下胸前的项链，由圣塞纳发丝制成的链身作为载体，属于飞升教逝去先人的力量注入到泰达沃斯体内。
    谁也没有想到，神权与王权的战斗还未打响。一场血腥的屠杀，就在乌云的笼罩下发生在了塞尔军营。
    次日，国王“沉重”的宣布，飞升教联合无昼会在昨晚进行了偷袭。
    最终七位“英勇”的国王和数位“屡创战功”的将领在此次偷袭中不幸去世。
    但是我们要继承他们的遗志，完成他们生前努力的事业，攻下弗拉迪沃斯托克。
    于是赛尔联军再次前进，但飞升教似乎对卧底被发现早有预料，他们没有按照国王的想法联系卧底。
    教皇乔治巴顿主动走上前，两大教会的神使的战斗能力提升飞快，但寿命不会增加，甚至会有不同程度的缩短。
    眼前的乔治巴顿穿着由极地寒狐绒毛作为衣领，镶嵌数块宝石装饰的红色长袍。
    戴着金碧辉煌的教皇冠，手持初代飞升主教，也就是古拉姆的兄长埃利非的权杖圣倾。
    他一步上前，紧接着天上的太阳突然发出灼目的光芒，一个燃烧金色火焰的巨人虚影缓缓出现。
    许德拉嘴角露出了不屑的微笑，他拔出旧日向天一指，将自己的力量彻底爆发出来。
    一瞬间，仿佛是深秋来临，原本的太阳不再灼热，反而带着一丝丝落寞萧瑟。
    古铜色的罡风开始肆虐，让原本春末夏初繁盛的万物，一瞬间全部衰败。
    紧接着，罡风汇聚成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他长着两个巨大的牛角，皮肤皲裂伤口似乎流淌着岩浆。
    没有开打乔治巴顿明白自己输了，但他却表现得非常镇定，满头白发的他此刻显得格外慈祥。
    教皇看向国王的眼神如同一个长者看着顽皮的孩子。
    “塞尔的王，你赢了，但我却认为你现在并不想再发起战争，反而想回家，而且你也没有功下弗拉迪沃斯托克的能力。”
    国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巨城中突然发出震天的呐喊“撒安”（哥特古语中的太阳）。
    紧接着一排红衣神使出现在了国王在紧缩的瞳孔中，他们共同捧着一条数公里长的白绸。
    而且他们几乎每隔三个，便有人捧着散发着金光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