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好听到这,颇有钦佩之感:“这么说,杨远为人真不错。要不是你已心有所属,嫁给他也挺好的。”
沈月笑了笑,道:“那就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他病好后就随杨伯伯回家了。又过了几个月,就传来了杨家灭门的噩耗。”
董玉好问道:“难道你爹就要你一直这么等下去?先不说杨远是生是死,也许你们永远都找不到他,那怎么办?”
沈月看着董玉好,道:“所以,在来天武宫前,我与爹定下了一个约定。无论杨远是生是死,只要我能找到他的下落。我爹就不再干涉我的终身之事,由我自己选择。”
“这样呀。”董玉好敲着下巴,在地上踱了几步,说道:“想想姑丈的耿直性子,杨远要是已不在人世,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可要是他还活着,你爹真会同意你的要求?”
沈月点头道:“所以说这是个约定嘛。不过我爹也明明白白说了,找到了人,自然一切由我。但只要一天确定不了杨远的下落生死,我们家就绝不能破坏婚约。他总说人生在世,首要信守义诺,沈家子弟更需恪遵此道。”
董玉好一眯眼睛,神情不屑道:“和我爹说的话一样,这就是他们这些大侠掌门的迂腐之处。要守承诺就自己守嘛,干嘛非要拉着孩子一起守,也不问人家愿不愿意。。。”沈月被她一番话逗得扑哧笑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董玉好又道:“要找一个失踪了十几年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你待在天武宫,哪也去不了,怎么找。。。等等,说了半天,这事和演武大赛有什么关系。。。”说到这,她突然发现沈月目光炯炯的瞧着自己,忽然想明什么,有些吃惊道:“难道说,你参加演武赛,和找人有关?”
沈月反问道:“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要说这些?不是你问我为什么今日在台上坚持要赢吗?”
“啊。。是呀。。为什么呀。。”董玉好还是不明白。
沈月又问:“你知道演武大赛最后胜出者的奖励是什么吗?”
“这谁不知道”董玉好道:“可以被允准进入千机阁,在半年之内,自由阅览各类武功秘籍。你是说,你要进千机阁?”沈月点点头。
“可是,就算你拿了第一名,千机阁里存放的都是些关于武功打仗的古籍秘笈一类,和找人有什么关系?”董玉好不解问道。
“你只知其一。”沈月道:“千机阁除了是存放武学秘籍的书馆,还是当今天下最大的密档资料库。江湖上许多不为人知的秘闻疑案,其实都已查清,但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对外公布真相。这些档案卷宗都保存在天武宫的千机阁中。”
董玉好听得暗暗纳罕,半晌道:“原来如此。所以你认为,里面可能有关于杨远下落的消息?”
“我也说不准。”沈月显得有些无奈,喃喃道:“但总是个机会吧。”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董玉好又问
沈月打个哈欠,在榻上伸个懒腰,道:“要是你从小到大,每次一吃饭就听大人们在饭桌上唠叨这些事,你想不知道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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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日,沈月因为身上伤痛,躺在寝屋没出门。第三天起身后,董玉好带回了早点,两人边吃边说到今天就该轮到卓世奇上台比赛了。
沈月道:“这几天都没看到世奇,也不知他练得如何了。快些吃,吃完了去给他打气。”
两人匆匆忙忙扒拉几口饭,收整妥当后,结伴到了广场。此时台上正在比武的是五十七和五十八号位的学徒。她俩远远瞧见在台下一处,卓世奇反提大刀,似乎正在发呆。
走近前去,沈月问道:“世奇,准备好了吗?”
卓世奇见是她俩,点点头却不言语,任谁都看得出他信心不足的样子。董玉好正要安慰他两句,却听一旁有人道:“小子准备好了吗,一会儿要你好看。”几人一瞧,原来是叶长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周琳琅。
听她如此语气,董玉好来了气道:“叶长春,你想干什么?不过一场比赛,难道你还要取人性命不成?”
周琳琅接口道:“你这傻丫头倒是会说笑。长春怎么会杀人呢?可是毕竟刀剑无眼,比试起来一个不小心,砍断个手手脚脚的,也属难免不是。”
叶长春也附和着冷笑一声,对卓世奇道:“你放心,我保证意外最多只有一次。你至少可以保留一只手或一只脚的。”
沈月看她们一副胜券在握的张狂样子,也来了气,说道:“大家都是天武宫的学徒,有必要这样吗?”
叶长春一抬下巴:“谁让他砍断我的剑,那把剑是我家传的宝剑。。。”
董玉好打断道:“还不是因为你想在背后偷袭沈月,却来怪别人。要脸不要。。”
周琳琅道:“聒噪什么,台上见分晓吧。”说完朝几人狠狠瞪了一眼,转身去了。沈月和董玉好回看卓世奇,见他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什么。
终于,第二十九场结束,来到了演武赛第三十场比武。卓世奇和叶长春来到监案前,上交信牌后,分别走上演武台,一个提刀一个执剑,面对站定。
这次负责监场的是慕星寒,随着他一敲锣响,叶长春二话不说,率先出手,挺剑猛刺过去。卓世奇执起雁翎刀,叮一声挡架开来。他眼光紧盯着对方剑尖的走向,不敢放松丝毫。
叶长春显然没把卓世奇放在眼里,只攻不守,一剑接一剑的刺过去。众人只看见她将长剑舞成一团白光,而卓世奇被这团白光裹在里面,挥舞大刀上接下挡,小心翼翼护住全身,十招里难得攻出一刀。
沈月看了一阵,轻声道:“好,干的不错。”
董玉好纳闷道:“好什么?我瞧他被打的只剩招架的份啦。”
沈月道:“刀法讲究劈砍斩剁,招式一般都势大力沉。与剑相比,本该更注重攻势。但世奇却不急着和叶长春对拼,而是全力守住,他将整个刀架缩小,不轻易出招,因此出破绽的机会也就小了很多,你瞧他上臂紧贴着身体,只以小臂运刀,就是这个缘故。加上先前我针对叶长春剑法帮他做的修改,守御之间全用上了。”
董玉好看了看,还真是如此。虽然叶长春招招进逼,但卓世奇却将刀收在身周三尺之内,四面八方护住全身,十几个回合下来,终是有惊无险。
董玉好道:“可只守不攻也不是办法呀,这么打下去,终是赢不了的。况且难保不会失守。”
沈月目光中却跳动着欣喜,道:“别急,这个战法对付叶长春最合适不过。世奇不是不攻,他是在等机会。好小子,谁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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