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养只宰猫需要什么》第23章 第 23 章

    芥川的攻击方式非常单一，从被异能覆盖的衣物上射出堪比刀刃锋利度的布刃，对着敌人进行没有任何章法的攻击。
    这种浪费大量不必要的力气的攻击能够杀死敌人也只是因为在敌人身上戳的洞足够多而已，唯一值得称赞的是芥川在动手时不会流露出任何杀意。
    是个做刺客暗杀的好手。
    杀人也好救人也好，对于芥川都没有什么差别，如果捡到他的是森鸥外这样的人，可能会留在更深的黑暗也不会有什么不满。如果捡到他的是纯粹光明面的人，大概也会遵从教育者的想法成为一个好人。
    和纸一样，无论涂上什么样的颜色，本质上也只是纸。
    是和太宰治一样的孩子啊。
    凉月生看着乖巧跑步热身的芥川兄妹，压下心底的想法。在听到芥川呼吸开始变了的时候对他们喊了停。
    “芥川，向我攻过来，我不用刀。”将两振刀交给银，让她先稍作休息，凉月生走到芥川罗生门的攻击范围内，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轻松模样。
    芥川深灰的眼眸深深地注视着凉月生这幅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
    这就是强者的自信吗，哪怕赤手空拳只靠自己的□□力量也有自信与自己的罗生门一较高下？
    在毫无杀意的情况下，芥川控制着布刃从衣服上向前突刺，自己也身体前倾向着另一边冲去。
    无数杂乱的布刃交错向前，遮挡了芥川的行动轨迹。
    “太慢了。”
    在布刃将要刺穿凉月生的脖子时，侧身闪过，从在他眼里大的可以让象通过的缝隙中穿梭而过。
    芥川也知道只是这样的攻击并不能伤到那个男人，他根据自己在贫民窟拼杀的经验在自己判断中的凉月生的落脚点埋伏了布刃，只等他踩上去。
    “芥川，只是这样的程度吗。”凉月生依然是那副游刃有余的表情，墨蓝色的凤眸让他显得更加冷淡，“只是这样可是完全碰不到我的啊。”
    在他即将踩上埋伏了布刃的地面时，凉月生早就是知晓芥川的想法一样，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太明显了，这种粗陋的陷阱连瞎子都会感觉到不对吧。”
    他从给自己人体描边的布刃上借力翻起，被踩踏的布刃只在一脚下就断裂开来。翻至空中的凉月生做出挥拳的姿势，用自身力量和下坠的重力砸向刚刚地面。
    砰——
    芥川瞪大了双眼，他能感觉到自己埋在地下的布刃成为了真正的碎布。
    他透过漫天的黑刃向凉月生看去，被砸到的地面只有一个浅浅的拳印而已。
    在这种沙滩上，隔着沙子把埋在下方的东西砸碎，“这样……的力量是真的吗……”
    凉月生没有错过芥川错拍的呼吸和他小声的呢喃，他转向芥川的方向回答他，“只是一些发力的小技巧。”
    “芥川，到现在为止，你还是没有让我擦破一点皮肤。”凉月生做出攻击的起手式，“和蜗牛一样慢的速度，连老爷爷的拳头都不如的力气，芥川，你的实力只是这样吗？”
    似是被那轻蔑的话语激怒了，凉月生身边的黑刃更加密集，以快了一倍的速度向着凉月生袭来。
    被密不透风的黑刃全方位袭击的凉月生，眼里终于有了赞许，“这不是做的不错吗，再快一点！”
    在黑刃袭来马上要碰到凉月生的时候，站在稍远一点地方的银忧心地握住了手里的两振刀，担心着将他们从地狱救出来的少年死于哥哥之手。
    下一秒，被布刃攻击的中心，足以碎裂布刃的风暴从内而外扩散，弥漫的沙子与风让银只能透过手指的缝隙去看场上的两个人。
    隐约之间，速度极快的白色身影一闪而过，等一切平息下来后，银看着沙滩上的两人发出小声的惊呼，“哥哥！”
    芥川仰面躺在沙滩上，张大了嘴大口喘息。凉月生用右手肘压在他的脖颈侧面，迫使他放弃攻击的想法，左手按在芥川的右肩。
    “芥川，你的体术是真的很差。”凉月生双眼含笑看着被自己压制的小兔子，看着他还想接着攻击的的倔强表情，收回制住芥川的右手，转而摸了摸小兔子发质有些硬的白色发尾，“不过，做的不错。”
    听到这几乎可以说是夸奖的话，还躺在地上的芥川瞪大了深灰的眸子，双颊染上些许的红晕。
    “快点起来。”丢下这样的话，凉月生走向银，“接下来，银，到你了。”
    “用你的全部实力向我攻过来。”
    站着人除了衬衫上稍有些因为动作比较大而造成的皱痕，整个人看起来刚刚的战斗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依然是一副轻松至极的模样。
    “是！凉月先生，那么，我攻过来了。”
    真的是非常有礼貌的告知，凉月生无奈地微微侧身躲开她一目了然的攻击。
    在银以此为幌子挥出真正的攻击时右臂格挡，左手轻巧的顺着银发力方向在背上一拍。
    眼看银要因为外加的力摔在地上的时候再抓住银的后衣领。把人提起站直。
    等两个都有些沮丧的孩子站好，凉月生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脑瓜崩，“好了，说过我很强的。”
    “你们的基础我大概了解了，后面会针对性地对你们进行训练。”他看向芥川，“体力很差，因为你的身体，这个可以慢慢来，但是你要学会预判敌人的动作，学会躲避，要利用周边的环境。在这种沙滩地面上，用异能把沙子扬起来遮挡对方的视线。这是最基础的关于场地的应用。”
    “嘛，有基础的反应能力，这就够了。接下来就在与我的实战中学会实际应用。”凉月生停顿片刻，思考如何组织语言，“如果是完全的好人，你们大概也就不需要再学习这些。但是没办法，捡到你们的是我，而我现在在地下世界树敌颇多。虽然把你们送去了光明的一面，总是会有些狗急跳墙的跳蚤会不守规矩，你们需要最起码的自保能力。”
    “至少，我不想在某一天，听到你们被杀的消息。”
    藤屋的孩子们也是这样，家人被鬼杀死后，会被鬼杀队送去开办的收养孤儿的藤屋，在哪里选择是继续普通人的生活还是加入鬼杀队。
    这个世界，拥有异能力一根筋的芥川他们如果被送去孤儿院，最后只会在黑手党里面看见他们吧。
    这样的话，还不如自己教养他们，让那个和太宰治有些相似的孩子走上不一样的道路。
    “凉月先生，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希望！”甜软可爱的声音十分坚定，银捣了捣身边的哥哥。
    感受到妹妹的动作，芥川不情不愿的声音小声的响起。“……在下一定会打败你，证明在下的强大。”
    “嗯，很棒的志向。”凉月生重新摆起攻击的起手式，“那么，我们继续吧。”
    等到凉月生说结束，已经是临近午餐的时间。
    看着躺在地上双眼空洞被压榨干净了每一分力气的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从背在脑海里的地图上找寻离这里最近的好吃的饭店。
    果然，还是那家咖喱店最好吧，量大美味，还能单点一些别的，重点是甜咖喱也做的很棒。
    凉月生瞬间下了决定，他背起放在一旁的两振爱刀，把两个小孩一左一右架起来，向着咖喱店进发。
    “老板，来三份甜咖喱。”凉月生小心地用膝盖分开门上用珠子串成的门帘，架着两个孩子坐到吧台的地方。
    咖喱店老板是个有着将军肚的魁梧男人，头顶看起来有点凉，眼角堆满了笑纹，面貌是意外的和蔼。
    这样的人开的咖喱店也很温馨，是个有着和老板给人第一印象一样的店。
    “呦，小生啊。这是怎么啦，去哪里捡小孩子了吗？”大叔看见进来的三人，手上依然在吧台里面忙着顾客要的咖喱，只用调侃的语气和已经比较熟悉的凉月生打招呼。
    虽然已经是午休过半的点，有着不错手艺、给客人的咖喱量又比较大的店里，依然坐满了不愿意吃便当的辛苦社畜和居住在附近懒得开火做饭的住户。
    店里的气氛很好，大叔记得每一个来过店里客人的口味，也会在他们进来后随便的聊上几句。
    具备了所有能够让生意兴隆的条件，大叔的咖喱店生意好也是理所应当了。
    虽然喜欢推荐一些口味很怪的咖喱这点很让人头疼就是了。
    “去带他们锻炼身体了，他们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还不太适应吧。”坐在还留有上一位客人体温的高脚凳上，凉月生平时都看起来有些冷淡的墨蓝色凤眸现在肉眼可见的带着对于自己午饭的期待，对着吧台内忙活的大叔说:“大叔，我要蟹肉甜咖喱！”
    “蟹肉甜咖喱！”大叔和他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个名字，胖胖的脸上笑纹更加明显，“哈哈哈，小生很爱吃这个，我都记下来啦。”
    “不愧是大叔。再来一点时令蔬菜。”
    “好，你的小朋友呢，想吃什么？上次只按照小生的喜好点了咖喱，这次自己点吧，不是大叔自夸，大叔做的咖喱味道都很棒哦！”
    已经缓过来的芥川兄妹听到和蔼大叔的问话，有些迟疑地看向凉月生，得到他肯定的眼神，才拿过吧台上的菜单翻看，银带着微笑着看向大叔，“那么请给我来一份这个牛肉咖喱，微辣。”
    “请给在下蟹肉甜咖喱。”面无表情的芥川点了和凉月生一样的咖喱。
    “好的，请稍等。”没有介意芥川冷淡的表情，大叔转过身在炉灶上忙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