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养只宰猫需要什么》第22章 第 22 章

    港黑大楼。
    玫瑰花窗，是由铁棂把窗子分成无数不大的格子，格子里镶嵌着彩色玻璃的如玫瑰绽放一样的窗子。仿照哥特式建筑建造的基调为紫色的大片玫瑰花窗，窗外的光透过这些玻璃，留下忽明忽暗，斑驳陆离的光影。
    在此之前，凉月生并不知道港黑大楼里还有这样的建筑。他走在太宰治身后半步比森先生稍前一点的位置，前方的太宰治抓着梦野久作的胳膊。
    “大哥哥来玩，一起玩啊。我都不计较你们打疼我的事，快来陪我玩啦。”
    “嗨嗨，等你长大了再玩。”
    梦野久作带着些稚气的声音和太宰治略显疲惫的声音在前方响起，这一路，自梦野久作醒来这样的画面已经出现了很多次。
    一行四人向着走廊另一边走去。
    “是尾崎小姐。”凉月生注意到尾崎小姐身边的已经换上港黑黑西装的橘发少年，“和中原君呢。”
    走廊的另一边，是身着半色彼岸花和服，容貌秀美的港黑干部尾崎红叶和已经加入港黑的中原中也。
    “中也！！！”刚刚还在身前一脸疲惫的太宰治，在中原中也出现在视线里后，几步跑到中原中也身前，用高昂激亢的声音指责戴着礼帽的少年，“你这该做我的狗的人居然直接跑去红叶姐的直属部队！真是不踏实！年轻人就给我从底层做起啊！”
    “哈——，你个混蛋。我可是事后在游戏机上看到了饮料干涸的残渣，是因为那个游戏按钮才会不灵活的啊！那种比试是无效的！不要仗着你有斩首鬼维护我就不敢打你！”中原中也握紧了拳头，看起来对于打太宰治的想法跃跃欲试。
    “来试试啊，看看生君是看着我被打还是会揍你！”太宰治嚣张的用手指指着中原中也，冲着身后喊，“生君，快来帮我按住这个小型生物！”
    还在后面的凉月生看见被称为小型生物的中原中也脑门上蹦起了明显的青筋，对于太宰治的要求，他当做没有听见。
    梦野久作也随着太宰治跑了过去，只有一米二的他仰着头看着两个吵闹的少年。
    凉月生和森鸥外在后方维持着原来的步伐向前走去，森鸥外压低了声音，“凉月君，太宰君可是有了新的心仪的狗了哦。”
    “啊。”
    凉月生左手依然搭在自己腰间的两振刀上，听不出情绪的短促声音从喉咙传出。他墨蓝色的凤眸安静地看着两个吵起来的少年，俊俏的脸上是弧度不变的微笑。
    这不是挺好的吗，太宰君有新的羁绊。中原君会是太宰君的地位平等的搭档，自己以后应该会被森鸥外长期派去别的地方，与太宰君的关系也会慢慢疏远吧。
    凉月生做着可能的推测，虽然一直有着忠诚的狗的身份，但长时间不在身边的话，也是没办法的事。
    中原君会保护好太宰君，这就够了。
    他想起这两年关于斩首鬼的传言，没有人知道斩首鬼有着必须保护的主人，以前是为了保护太宰，现在就是森鸥外特意为之的手笔。没人知道斩首鬼没有那么尊敬港黑首领，只知道那是港黑的一振锋利的令人生畏的刀。
    他站在还在吵架的太宰治身后，是跨越时间而来的忠诚的武士，是只听从主人命令的恶犬，沉默地守着自己的主人，听从着主人的每一条指令。
    “钻石只能用钻石打磨。这是夏目老师告诉我和福泽殿下的话。”
    距离凉月生有几步距离的森鸥外，对于走过来的尾崎红叶关于让两个吵闹的少年在一个组织是否正确的问题，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森鸥外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前方四个可以说是港黑底牌的少年身上，像是在看着他们又像是透过他们在看着只有自己知道的无法言说的过去。
    ****
    周六。
    港黑成员的两人宿舍并非有两个独立卧室，而是比单人宿舍稍大一点，足够放下两张标准单人床还有很大活动的富余。
    太宰治与凉月生已经习惯了榻榻米，在住进来的第一天就联系后勤在房内重新铺上榻榻米，将统一的单身床撤走。
    凌晨四点的时候太阳还未升起，少许与凉月生半垂的墨蓝色眼眸一般清冷的月光透过没有拉紧的厚重拖地窗帘给漆黑的室内带来了一点点光亮。
    为了感受漫画书上写的月之光华而选择了靠近落地窗这一边的凉月生，在房间内指向四点的分针与时针重合的同一瞬间，从床褥上坐起了身。他的呼吸并没有因为从梦中醒来而变化，依然是如同清醒一样的深而长的呼吸。右手向薄被外伸去，直到摸到自己的两振刀，用还带着被窝温度的温热指尖摩擦了一下放在刀架上的两振刀剑。
    名为白丸的白色太刀和被太宰治以不能厚此薄彼的原因起名为蓝丸的日轮刀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触摸，发出轻微的铮鸣声。
    或许是在白丸的影响下，也或许是随他一起跨越了时间、空间的不知名原因，这两年蓝色的日轮刀从死物变得像是有了灵性的样子。
    凉月生想到有关器物的民间传说，器物放置百年，吸收佛性、怨念等一些不是实物的东西，会幻化成付丧神。他不信佛，这样算来能吸收的只有丧命于他刀下人或鬼的怨恨了吧。
    说不定会是一振大凶的付丧神
    嘛，不过大正离现在距离百年也还差一点，要幻化出付丧神也是以后的事了。
    拍了拍他们，制止了想要比较声音大小的两振刀。
    他看向睡在离他一臂距离外的太宰治，绵长的呼吸和深入睡眠时较慢的心跳声昭示着太宰治并没有被他们吵醒。凉月生换上准备好的衬衫短裤，偷偷的将柜子里太宰治买的进口绷带缠绕在两振太刀身上，直到看不出刀的形状。
    将从电玩城赢来的小熊玩偶塞到自己的被窝里，营造了被窝里还有人的假象。凉月生在玄关往脚上套运动鞋。
    “去见小兔子吗？”
    毫无预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凉月生好看的微笑僵在了脸上，像是老化的机器人，维持着系鞋带的动作一卡一卡地转过头。
    穿着他买的黑猫图案短袖睡衣的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了身，往常身上缠绕的层层绷带在昨晚被他强制扒了下来，冷色调的月光落在没有任何绷带遮挡的鸢色双眼里，不由让凉月生想起波子汽水里的玻璃弹珠，晶莹剔透，任何颜色的光都可以让他染上颜色，但在光源离去后留不下任何痕迹。只能一直一直地捧在手心，用自身的温度温暖。
    “嗯，答应了。”凉月生略有些心虚，声音不由也弱了下来。
    “不打算让我看看吗？”依旧是听不出感情的音调。
    “……等我把他们养熟一点，小兔子比较怕生。”
    凉月生脑海里浮现芥川咆哮着发动罗生门的样子，总觉得他们见面的话会吵起来啊。
    “你会喜欢他们的。”
    太宰治半垂着眼睛，不置可否，背对着玄关的人躺了回去，将自己的薄被子拉过头顶，留给凉月生一个有些赌气的背影。
    凉月生无声地叹了口气，从衣兜里摸出一块奶糖，瞄准鼓起一个大包的被窝。
    在即将砸到目标的时候，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准确地抓住了扔过来的糖块。
    “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中华街的蟹肉包子。”闷闷地声音隔着被子传了出来，停顿片刻，“背叛组织的中层管理上野林，在鹤见区。”
    “是。”
    凉月生从玄关的衣架上拿下狐狸面具，背着两振刀，转动金属把手，推门离开。
    走出宿舍的凉月生，把手伸到短裤的口袋里，摸到了不是他准备的定位器，再在衬衫胸口的口袋中，摸到了窃听器。
    无声地笑了笑，又将这些小玩意重新放回口袋里。
    ******
    从港黑宿舍到芥川他们的住所在全力冲刺下也只需要十分钟时间，从鹤见区绕一下的话，也只是多了二十分钟。
    他明白太宰治说鹤见区的原因，如果想要不被人注意的话，确实用追捕叛逃人员这样的借口会好一点，等晚上回去的时候就把打晕绑起来了的叛逃人员带回去吧。
    到达芥川兄妹住所门口，这样的运动量对于凉月生来说也只是热身的程度。
    在门上轻叩三下，他能感觉到从床上慌乱冲至门后两人的警惕，“是我。”
    反锁的门被从内部打开，两个穿着短袖短裤的孩子脸上有着些许的惊喜。
    凉月生了然，他们已经开始有了对自己的期待了啊。
    上下打量了两个孩子的穿着，确认对后面的训练没有影响后，“换上鞋，我们去海边。”
    “干什么？”芥川挡住银，皱着眉头问到。
    “教你们体术。”凉月生看向芥川，“你的异能最好是在中近距离进行攻击，一旦被人近身，芥川，你完全没办法抵抗。你不能完全依靠自己的异能力，体术、木仓械这些你都要熟练。”
    “哪怕不使用异能，也能依靠自己的身体和脑子立于不败之地。这是我对你的要求。”
    芥川眼里浮现了他所熟悉的狂热和执着。
    “银，你也是。”凉月生顿了一下，脑海里闪过虫柱和花柱杀鬼的画面，“女性能做到的不止你认为的那些。”
    说完，摸了摸两个小孩柔软的头发，催促道:“快一点。”
    凉月生转身向着楼下走去，打算先下楼买三份三明治和牛奶。
    等他从24小时便利店出来，芥川和银也到了楼下。
    将早餐递给两人，他带着两个孩子向着自己练剑的海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