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倔强的男知青[七零]》第10章 第 10 章

    林福厚一晚饭的时间都气呼呼的,贺铭压根没出来,不出来正好,省得碍了他的眼,当初就不该同意婉儿找个知青。
    地不会种,柴不会劈,还看禁书,要他有什么用!
    “咳,爸,别气了,不是还要去找张瞎子吗?”
    林福厚叹了口气,把破毡帽戴上了,又叫金凤提来一兜鸡蛋,领着林婉儿往山里走了。
    张瞎子住在山脚,那个窑洞是以前战争时期挖的,已经废弃了,张瞎子家被砸了以后便住在此处。
    他眼瞎腿瘸,毫无自理能力,没被饿死纯粹因为村子里求他算卦的人多,哪个去都得拎点吃的喝的什么的。
    早些年他腿还没瘸的时候,县里的人都请他去看风水,赚了不少钱,宅子是全村最好的,这就能说明他水平有多高了。
    XX山XX洞XX仙人亲传弟子,那是说着玩的吗!
    天色已晚,林福厚跟做贼一样贴着墙根走,生怕被人看到了,搞得林婉儿也有些紧张,大晚上的搞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真的好吗?
    越往山边走风越大,阴天还没有星星,伸手不见五指,得亏林福厚带了个手电筒。
    林婉儿搓搓胳膊,靠近了林福厚,“怎么还没到啊?”
    “小点声,山上有人巡视。”
    “大晚上的巡视什么?”
    “天干物燥,防山火啊,”林福厚看了看天,“唉,今年怎么还不下雪呢,大寒地不冻,惊蛰地不开啊。”
    干过农活的都知道,冬天寒冷春天才能回暖快,这样才有利于农作物生长,可惜今年虽然风大了点,但冷还没冷到极致,雪就更没影了。
    林婉儿不懂这些,没作声。
    林福厚叹了口气,他媳妇去得早,他觉得女儿太可怜,便百依百顺娇生惯养,以至于她长那么大连地都没下过,现在他还能照顾着她,以后他要是年纪大了,老了,她可怎么办呢?
    贺铭又是个靠不住的。
    “婉儿,来年开春我让大队给你分块自留地,你跟贺铭学学种庄稼吧。”
    “好啊。”肯定很有意思,林婉儿是城市人,对种地还挺向往的,至于贺铭,就随他去吧,学霸的境界不是咱普通人能跟得上的。
    “马上公社要放假,贺铭可能得参与知青点的劳动,你让他做好思想准备啊。”
    “嗯。”太好了,俩人天天在一个屋里对坐着多尴尬啊。
    “你们……”林福厚迟疑了一下,还是咬牙问出了口,“这几天好了?”
    什么意思?林婉儿不太懂。
    “还行吧。”
    什么好不好啊,就没说过几句话,送他的笔记本、钢笔他连看都没看一眼,随手扔地上了,一直冷着个脸,防她跟防贼一样,好像她会对他做什么似的,要不是看在他是男主爸爸的份上,林婉儿早不伺候了。
    林婉儿真的头大,怎么才能让这个一个睚眦必报冷血无情的男人原谅“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呢?难,难于上青天!比高考还难!这是贼老天给她出的最大难题!
    一个答不好就小命呜呼。
    林福厚稍微放心了一点,男人啊,只要干了那事儿心里就软了一半,难怪这几天不闹了。
    “你让他少看点外国书,看多了思想就野了,你就看不住他这个人了,知道吗?”
    林福厚这话说得挺有智慧的,林婉儿不禁朝他看去,就见他一双眼睛平平静静的,不像刚才那么愤怒,充满了身为人父的慈爱。
    “爸不是不知道,他看不上咱家,跟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初不叫你跟他在一起吧,你非不听话,这日子过的是好是坏也尝出来滋味了吧。”
    找个老实强壮的庄稼汉,生俩娃娃多好,自己闺女这相貌这身材,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非上赶着让那狗知青看不起,林福厚心疼啊!
    林婉儿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鼻子有点酸酸的。
    “反正说什么都晚了,好赖你看死他,不能叫他跑了,不然你想再找就难了,二婚到别人家里要受气的……唉,还是看你,你要是觉得实在过不下去,咱就把那小子赶出去,我跟你大哥也养得起你,一辈子不结婚也行。”
    平时林福厚从没跟女儿说过这些,因为他说了女儿也不听,今天看林婉儿挺乖,就没忍住多说了几句。
    孩子没娘,他再不说谁说呢?
    “知道了,爸。”原主有这么个父亲真的挺幸运的。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林婉儿也看出林家人并不是书中写的那种恶霸了,他们打男主都是为了“林婉儿”。
    林福厚挨PI斗的时候还惦记着自己闺女,生怕他死了,她无依无靠被人欺负了去,看书的时候林婉儿站在男主的角度,觉得他们死有余辜,但穿到林婉儿身上,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可怜天下父母心。
    打人肯定是不好的,但不至于落到那么惨的结局。
    而且林福厚还给男主介绍了工作,让他避开了整整一年的劳动,贺铭不该对他那么狠。
    张瞎子的窑洞终于到了,林婉儿收回思绪,朝里看去,就见点着煤油灯,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儿窝在烂破褥子里,跟个叫花子一样,眼是半瞎的,腿是全瘸的。
    往往这样的才是真大仙,林婉儿一改半信半疑的态度,严肃了起来。
    “张叔啊,我女儿最近有些不对劲,你能帮忙看看吗?”
    张瞎子像睡着了一样,没说话。
    “这兜鸡蛋放哪?”
    “放灶台上就行。”
    林婉儿:“……”原来没睡着啊。
    张瞎子把林婉儿叫过去,贴到她脸上看了看,又闭眼捏起诀来,嘟嘟囔囔了一会儿,“有脏东西上身了,还是个怨鬼,厉害得很,呆久了身体就垮了。”
    林福厚一惊,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大仙就看出来了,准,真的准。
    林婉儿也是一怔,心想她是怨鬼吗,她还没死呢。
    “什么脏东西?”林福厚急忙问,“能赶走吗?”
    张瞎子又掐起了诀,眉头紧锁,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是你根儿大爷。”
    林福厚大惊,“根儿大爷?!”
    根儿大爷跟林家算是同门的,赶上荒年的时候饿死了,这都多少年了?还没投生呢?
    林婉儿:“……”可以走了。
    张瞎子又道:“饿死鬼的怨气是最大的,被缠上以后人会越来越虚弱,吃多少都不够,需要度化才能让怨鬼升天。”
    “那可怎么办?”
    “好办,你准备点东西,我作法超度了他。”
    林福厚松了口气,“需要什么?”
    “肥猪肘子四个、老母鸡两只、鲤鱼一条、清炖王八一只,再来半斤白酒,四两的白面馍八个……”
    林婉儿:“你搁这点菜呢?爸,走吧,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林福厚的脸色也很一言难尽。
    张瞎子瞥了林婉儿一眼,“还有个法子,金鞭抽邪,给她打上七七四十九鞭,脏东西就打跑了。”
    你个老不死的,我先给你抽上七七四十九鞭子吧,林婉儿翻了个白眼,她宁可回去伺候那大爷。
    幸好林福厚舍不得吃的,也舍不得女儿,说了声“张叔你好好休息吧”,就领着林婉儿走了。
    看着林福厚心事重重的背影,林婉儿赶上去安慰道:“爸,你放心,我真的没事,张瞎子就是想骗吃的,我一点也没感觉自己被饿死鬼上身了,你没发现我最近吃东西还变少了吗?”
    “那你最近怎么回事?”
    “我长大了,想开了啊,我都十八岁了,不能跟以前那样不懂事了,爸,你放心,以后我好好工作,好好劳动,赚了钱给你买好吃的。”
    “那狗知青,”林福厚咬牙切齿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是不是那书里教的,我回去就给他烧了!”
    “……”这林福厚有受虐倾向吧,女儿懂事了还不好?
    林福厚气冲冲地走在前面,林婉儿没看到的是,他扭过头眼眶就湿了,心想看来她婶子说的没错,孩子长大了!
    林婉儿又追上去,“你可千万别再动他的书,我还想跟你说呢,你跟大哥以后对贺铭别那么粗暴了,你打在他身上,疼在我心里啊。”
    林福厚的感动又没了,看来当爹的还是没有男人重要,白养了十八年了。
    回到西屋,贺铭的表情没那么恐怖了,还在看书,不过林婉儿往床上走的时候,感觉他看过来一眼,等她看过去的时候,他又收回了目光。
    看她干吗?不一直对她视而不见的吗?
    话说回来,男主跟仇人天天呆一间屋子,睡一张被窝,也是真能忍。
    林婉儿自认为自己做不到,要有个人像“林婉儿”对贺铭那样对她,她半夜拿刀捅了他的心都又。
    换位思考,男主的态度也不是不能理解,好好的被人抢了当压寨夫人,他自尊心那么强的人怎么受得了,还动辄打骂关猪圈的,搁谁谁能忍?唉。
    矛盾,非常矛盾。
    她很难化解。
    头疼,非常头疼。
    先躺被窝里再说吧。
    林婉儿把棉衣棉服脱下来,钻进了被窝里,长舒了一口气,她今天上午去道沟子澡堂洗了澡,现在感觉整个被窝都是香香的。
    说起来林婉儿还是第一次去公共澡堂,水泥地,一排水龙头,也没有暖气,洗个澡差点没冻感冒。
    林婉儿还第一次观察了原主的胸,暗暗道了声靠,绝了,他男主暴殄天物啊,有眼不识泰山啊,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
    很不巧的,林婉儿原身也是个平胸,一马平川的平,实在没忍住自己摸了几下,那手感,没谁了!感觉自己都要爱上自己了!
    咳咳,干点正经事儿。
    林婉儿开始对男主进行每日一问候:“贺铭同志,你吃过饭了吗?”
    贺铭没搭理。
    林婉儿已经习惯了,要换个玻璃心早碎了一地了,幸好她内心坚韧,“煤油灯太暗,你不要看到太晚,对眼睛不好,这么冷的天,赶紧躺床上睡吧……”
    躺床上睡?贺铭脑子里那根弦儿“铮”地响了一声,视线也顿住了,心想这女人终于要暴露本性了,一个星期,看来这就是她能忍耐的最大限度了。
    狗改不了吃屎,她还是垂涎他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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