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赴荆棘》第13章 英雄救美

    姚锦之觉得自己陷在一片漆黑的泥沼中。
    意识从湿冷中苏醒,最先传来剧痛的是手腕。那里被绑得那么紧,以至于已经感觉不到手指的存在。
    紧接着,四肢的酸麻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打散过,又重新拼在一处。强忍着头疼,姚锦之勉力抬起沉重的眼皮。
    视线聚焦处是一片破旧的木头屋顶,随即一个满面胡茬的脸猛得出现在眼前。姚锦之吓得直往后躲,然而身上的束缚让他没能移动多少,反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躺在一摞茅草上。一个壮汉正蹲在他旁边,看上去三四十岁,一身樵夫打扮,笑得猥琐。
    “小美人,可算醒了,叫老子好等。”说着手就摸了上来。
    一阵金属的锈蚀味袭来,姚锦之惊恐得意识到这人是个乾元。他慌忙躲闪,“住手,你可知道我是谁!敢碰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哈!”那人瞪起眼睛,笑里发狠道:“你不就是当朝丞相姚炳德的儿子嘛!老子绑的就是你!永昌第一的坤泽,老子今天可算赚到了。”
    “等等,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想来也知道,只要放我毫发无损的回去,多少赎金我父亲也给的出!”
    姚锦之以为这人是劫财的,正想着怎么脱身,就见那人一脸遗憾。
    “小美人,你怎么还不明白,老子这是劫色!”
    “什么!?”
    “乖乖躺好,保你快,,,”
    “别废话了,赶紧完事走人!”忽然一个声音打岔道。
    姚锦之这才发现,这壮汉身后屋门边上,还坐着一人。
    这人乍看年纪不大,黑布遮面,一双吊梢眼白的多黑的少,透着几分诡异。他焦躁地催促完,又警惕的看向屋外。
    那壮汉撇撇嘴,又欺身过来,满脸不忍道:“小美人,你也听到了,咱们赶紧办事,让老子爽了,一会让你痛快点上路。”说着那铁锈味铺天盖地压了过来。
    姚锦之猝不及防,吸了一口。他忙要屏住呼吸,但那信香味道实在刺鼻,直把他呛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反倒吸了更多了。
    察觉自己呼吸渐渐急促,姚锦之骇然道:“我,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辱我杀我!”
    无人回答。
    那壮汉只嘿嘿□□,一边解着裤腰带,那青年翻了个白眼,冷漠地扭过头。
    姚锦之头皮发麻,气急道:“你们如此胆大包天,安国府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父亲可是当朝丞相,他一定会,,,”
    “哼!”那青年脸冷笑一声,眼角浮起扭曲的恨意,“一口一个你父亲,还不一定谁放过谁呢!反正你也要死了,就让你做个明白鬼!”
    他一手扯下脸上黑布,右脸上赫然一个黑色刺印,在苍白的皮肤上如泼墨凿玉。
    姚锦之知道这种印记,但凡杖刑,流放或发配的罪犯皆为黥刺,此种方形黥刺应是发配之犯。
    “就是你父亲栽赃陷害,使我陈家家破人亡,堂堂南郡百年望族被斩尽杀绝,可叫无冤无仇?”
    姚锦之震惊不已,他从未听过什么南郡的陈家,印象里父亲为官一向公正清明,怎会有栽赃陷害之事。
    那人又道:“今日本想探探路,没想到你却撞上门来,便先拿你祭刀,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姚锦之心下慌张,还欲再言,忽然体内一阵燥热,咬牙才将这阵不适忍下。
    那汉子见他潮意上来,回头语带埋怨道:“哥哥不是叫我少废话吗?怎么你说的比我还多。”
    姚锦之讶然,这两人究竟谁大谁小。然而对方已经口里美人乱叫,亲上来了。姚锦之忙扭头闪躲。
    那青年看汉子一副猴急模样,冷哼一声,摔门出去了。
    姚锦之四肢无力,浑身发软,还想勉力抗拒,哪里有用,被抱了个满怀。那汉子嫌绳索碍事,便解了他身上手上的绳索,只留腿上一根绑着。几下剥开外衫,又去扯中衣。
    姚锦之正绝望间,眼角撇见一把短刀。那是壮汉原先别在腰间的,眼下被随意的丢在一边。
    他奋力扑过去抓住那刀,一把拔出,向身上之人挥去。那汉子大惊,赶忙躲开,又连退了几步。
    姚锦之一手紧握刀柄,一手抓紧衣服前襟。
    “走开!别过来!”他嘶哑得喊着。
    那壮汉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小美人,你一个坤泽舞刀弄枪的做什么,小心伤了皮肉。”
    姚锦之紧张得手直抖。他知道作为坤泽,在乾元面前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胜算,只要对方再释放些信香,等潮意压过意识,他就只能束手就缚。可他仍死死握紧刀柄。
    只要还清醒着,就绝对不会放弃抵抗。他拼命想着脱身之策,却绝望地发现毫无办法。
    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没有人会来救他!
    那壮汉也明白,姚锦之是到嘴的鸭子,跑不了了。便像猫戏老鼠一样,也不着急,□□着左躲右闪地靠近,姚锦之胡乱挥刀仍只能不断后退。
    眼看对方又要扑过来,他一狠心,刀锋一转,压上自己的脖子。白皙皮肤上立时翻起一道血痕。
    “别别别!”那人瞬间停下,着急道:“抹脖子多疼啊,看你小手抖的,快把刀放下来。”
    “总好过受辱而死!”姚锦之瞪向对方,一脸决然。
    “怎么是受辱呢?美人你还没尝过乾元的滋味吧,哥哥保证让你爽的□□,想死都舍不得。到时候哥哥高兴了,说不定就饶你一命了。”那人边说边往前凑,想伺机夺下刀子。
    又一阵潮意上涌,姚锦之手软的快握不住刀了。
    死也不能让这家伙辱了去,他心一横,咬牙道:“你做梦!”举刀狠狠刺向颈间。
    然而刀锋尚未碰到皮肉就被一股大力震脱了手。几乎同时,木门被猛地撞开,那壮汉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扣着脖子摔飞出去。
    来人正是尉道渊。
    原来他今日出门本是替兄长办事,路经此处,忽听道边草丛后有人呼救。却见是几具尸首,只有一书童模样的人尚有气在,拉了他直叫救救我家公子。
    尉道渊一看地上安国府旗子,便知是谁遭难了。
    他心下惊异,急忙打马沿路追来,追到一荒山脚下看到安国府的马车,又下马一路找上山,才发现这个破败的林中小屋。
    尉道渊先敲晕了门口一人,再从窗缝中看向屋内。就见姚锦之被人压在地上轻薄,衣衫凌乱,屋内信香刺鼻。他再不知人事也明白发生了什么。正要进屋搭救时,却看到了极惊人的一幕。
    姚锦之夺了刀,拼死抵抗,刀锋已抵在了喉间。
    一个坤泽竟敢持刀与乾元抗衡,不说是蚍蜉撼树也是极为愚勇的举动。更让他震惊的是,原以为姚锦之只是虚张声势,谁料他竟真的举刀自尽,那决绝的模样让他心惊。
    这人竟如此刚烈吗!
    千钧一发之际,他弹石击刃,才及时救下姚锦之性命。
    此时尉道渊闯进屋来,乾元的威压与招式齐上,对着那汉子就是几下重拳。
    这是他初次使用威压,又年轻缺少经验,因此没占到多少先机。那贼人反应奇快,也释出威压相抗,仗着身材魁梧,吃了几拳便与他缠斗在一处。
    没过几招,那人威压便扛不住了,手脚都开始发抖。
    眼见要落败,他虚晃一招腾出空挡,嗖的一声打出一记暗器。
    尉道渊忙躲避,那暗器怪异的很,在擦身而过时竟噌得弹开,瞬间变大一圈,尉道渊手臂上立时多了一道血痕。
    那汉子乘机跃出门去。一把扛起门外青年,逃进密林。
    待尉道渊追出屋去,那二人已不见了身影。他担心姚锦之,匆忙回屋察看。这一看不由卸了一身力气。
    姚锦之正弯着腰,使劲解着脚上的绳索。
    他衣领大开,露出白净脖颈和小半前胸,发丝纷乱,眉眼欲泣,更要命的是一阵阵的甜蜜花香已飘散开来,使得满屋旖旎,陋室生春。
    尉道渊头次遇上如此情景,一时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了。
    姚锦之手上没有力气,见他回来,才惊魂甫定,忍着潮意,闭眼缓了几口气。
    过了一会,没听见动静,抬头一看,尉道渊仍站着不动,只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才想起当下的处境。
    尴尬地拢拢衣服,姚锦之低头道:“可否先帮我解了这绳子。”尉道渊这才如梦初醒般快步过来。
    然而那绳结绑在腿后,手法怪异,尉道渊又怕伤着姚锦之没敢使劲,结果两人紧挨着解了半天也没解开。
    尉道渊脑海里全是姚锦之方才拼死自保,惨烈决绝的模样,现下这人却声音柔软,毫不设防得让自己如此靠近,再加上坤泽的信香和腿上温软的触感,尉道渊一时意乱神迷又心生怜惜。
    他耳朵里都是自己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越跳越响,响得他都怕姚锦之听到。
    姚锦之也不好受,本来那贼人一逃走,铁锈味的信香也散了,他被迫挑起的潮意也缓解了好些。可是尉道渊回来给他解了这半天绳子,他的潮意反而比之前更加汹涌起来。
    糟糕,这感觉,难道是潮期要到了?
    姚锦之头都发昏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发作。
    上次在龙骑营的时候也是,为什么每次这种尴尬时候都被他撞见!
    这也太巧了吧!
    可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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