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丝弦》第23章 看病

    “来，子瑜。拿上东西，咱们走吧。你带医保卡了吗？”邱老师问道。
    彦子瑜赶紧说，“带了。基本上证件我都是随身带的。”
    “那咱们就走吧。来，你先拄着这根棍子。”陶云圣说着将一个木棍递给了彦子瑜。
    因着时间太晚了，三个人就近去了友谊医院挂了急诊。
    虽然是急诊，但是晚间的医院更加繁忙，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光挂号取号就又费了一番功夫，等到快凌晨这才看上病。
    “你是什么毛病？”医生拿过病历本，见彦子瑜不坐下来就抬头问。
    见医生问彦子瑜赶紧回答，“我是今天下午摔了一下，然后这个腰就使不上劲儿，特别疼。坐下去比较费劲。”
    “她被一个架子砸到了腰，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问题。”陶云圣立刻在一旁补充道。
    那医生看了一眼，“你们一起的？”三个人点点头，“你先去拍个片子吧。正好你们一个人去交费，一个人带她去核磁室和CT室排队吧。慢一点儿啊，现在不知道具体情况，别让她再乱动。”
    邱老师和陶云圣一听医生这话都吓了一跳，赶紧一边儿一个带着彦子瑜慢慢地挪出去。好在这两个地方挨在一起，三人找了里核磁室最近的地方停下来，邱老师拿着东西去交费。
    彦子瑜见陶云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腰，赶紧说道，“没事儿，不用担心。医生一般都是要先谨慎判断的。我只要能走几步就没大事儿。”
    “你还别说这话，这腰伤了当时没事，过后人就废了的多得是。我小的时候，老师傅们没少讲。告诉你啊，千万别乱动。”陶云圣一脸严肃。
    “好好好，我绝对不乱动。其实我现在是想动也动不了。”彦子瑜叹口气。
    正说着呢，邱老师交了费用回来，又扶着彦子瑜蹭到核磁室门口。两个人想扶着她进去，但因着两位都是男士，彦子瑜也不好意思让人一直扶着，赶紧说，“没事儿，我进去自己来就行，不是一点儿都动不了。还有大夫和护士呢。”
    护士等不及，催促道，“麻烦家属在门口等，病人躺到床上去。”彦子瑜赶紧应声跟着护士进去，剩下的两人就在门口等着。
    “你慢着点儿，腰伤了马虎不得。先自己上去试试，能坐下来吗？坐不下来就先趴在上面。”医生在一旁提醒。彦子瑜此时确实也坐不下去，只得按照医生的指示趴在了核磁的床上面。
    待到拍完，医生和护士过来把彦子瑜扶下床。核磁室的门一打开，邱老师和陶云圣两个人就赶紧过来，接过彦子瑜。带她到CT室接着拍片子。
    等到两张片子都拍完，已经是零点三十分了。因为还要等片子出来才能找医生做诊断，三个人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休息。彦子瑜靠在一面墙上，另外的两人则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陶云圣搓搓手，看着彦子瑜，“实在对不住，没想到会吓着你。”
    彦子瑜赶紧摆摆手，“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再说，这么晚了还得麻烦邱老师和你，我还得说声对不起呢！”
    “丫头，你说这话就见外不是。我发现了，你这丫头哪儿都好，就是什么事儿都自己担着，不愿意麻烦别人。”邱老师指了指彦子瑜说道。
    “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好意思给人添麻烦啊。”彦子瑜不好意思地说。
    “你能来麒麟剧社就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再说在温州的时候几次跑台口，基本就是靠八老板和你看管行李，怎么能说什么都没做。”陶云圣赶紧说道。
    邱老师一边点头一边说，“就是。再说你们都小，你和他”说着指了指陶云圣，“是我见过得最不像年轻人的。但是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孩子。我们上了岁数的，总想着能支持的就支持，能给你们少走一点弯路就少走一点。”
    “我很幸运能遇见大家。”彦子瑜看着两个人。
    陶云圣也开口说道，“我也很幸运，小时候能遇见师父。现在能遇到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所以在剧社咱就是一家人，自家人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一说呢！你说呢，丫头？”邱老师说道。
    “哎，我记下了。”彦子瑜笑着点点头。
    陶云圣也跟着点头，又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差不多到点儿了，我看看机子上出没出片子。在这儿稍微等我一会儿啊。”
    没一会儿陶云圣取了片子和诊断书，两人扶着彦子瑜又找到医生。
    “你是不是最近腰也受过伤？”医生问向彦子瑜。
    “没有啊……啊”彦子瑜顿了一下，“你是不是在温州的时候伤着了？”旁边的邱老师问道。
    “好……好像是”彦子瑜小声说道，陶云圣在一脸不赞同，“你当时就应该说，现在更严重了。”
    “你们别忙着说她了，她现在这个腰好在骨头没伤着。但是这个肌肉的扭伤是非常严重的，新伤加旧伤，以后要注意了。这几天能躺平板先躺平板。走路最好慢一点儿，不能有大的动作。这是一个疗程的药，你先用着看情况。一周之后来复查。”
    彦子瑜赶紧接过医生递过来的诊断单，三个人这才拿了药出了医院。
    “你住哪儿？我们送你回去。”邱老师说道。
    “我就住这附近，没几步就到了。不用送了，您和阿陶赶紧回去吧。”彦子瑜见实在太晚了赶紧说。
    “没事儿，这儿离咱们司鼓老师的家也很近。我们两个送完了你直接去司鼓老师那边。”陶云圣整理着衣服，“这么晚了我们送你到楼底下看着你上去也放心。”
    彦子瑜见两个人都坚持，外面天色也的确很晚也就没有再拒绝。“那就辛苦两位了！”
    “你看！又客气了不是！走吧！”邱老师说着搀着她往前走。
    待到走到小区门口，彦子瑜赶紧指了指靠里的一栋楼，“我到了，就几步路的事儿了。两位赶紧回吧。休息休息，今天晚上还有戏，别耽误了。”
    陶云圣想了想，“那成你自己慢点儿，我们就不送你进去了。”
    “欸，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彦子瑜点点头应下。
    邱老师摆摆手，“说什么麻烦不麻烦。你进去吧，我们看你进了楼再走。”
    彦子瑜点点头不再推辞，慢慢走进楼。见她进去，邱老师和陶云圣两人才转身朝司鼓老师家的方向走去。
    且说彦子瑜回了家在群里发信息报了平安，将医生开的药涂在后腰，趴在床上歇下。没几个小时，就又赶紧爬起来贴上膏药，拿护腰围住自己的腰。下午换好了衣服直奔三庆。
    “这屋里怎么这么大药味儿啊？”夏老师一进后台就问道。
    “是我，我身上抹了药又贴了膏药，味道有些大。”彦子瑜不好意思地默默鼻子。
    夏老师一见是她，轻斥道，“你不是腰不行吗，怎么今天还来？还不回家歇着，你腰还要不要了？”
    “没事儿的，医生说只要动作慢一点儿就没关系。”彦子瑜回道。
    “也得亏这两天你不用拉琴，你这腰又坐不直，还怎么拉。”夏老师继续说道。
    “好歹这板鼓还是能打的。站着打就是。”
    “那你自己可小心着点儿，先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扮上了。”一边说着，夏老师就将自己的油彩盒子打开开始画。
    彦子瑜点点头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慢慢朝台侧的乐队席走去。
    今天这出主要唱《铁弓缘》和《薛家将》，因着都是彦子瑜比较熟悉的戏码，跟下来倒不是很费力。
    待到下了戏，还没等彦子瑜回后台，就看见邱老师从后台走出来，“丫头，怎么样这腰好点儿了吗？”
    “已经好多了，比起昨天来已经好了不少。只要慢慢走就没事儿。”彦子瑜笑着回道。
    “你可得小心了，这年纪轻轻伤了腰，以后有你受的。”邱老师一边说一边伸手把人扶过来。
    彦子瑜道声谢，“我以后肯定小心。所以我现在是更服气像阿陶这样的走文武老生路子的演员，我这还什么都没干呢就伤了腰。他们还不得更危险？一不小心就得把自己伤着了。”
    “我们那都是有师父带着，这动作都是一点一点磨出来的。要是没个程式，师父也不会让我们去做的。”陶云圣见彦子瑜走过来便说道。
    “那也不容易，我虽然没学过这么危险的动作，但好歹见过戏校的哥哥姐姐们练。我记得小时候，在戏校里他们一边练一边疼得哇哇直叫，但是老师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能松手么！这一留情面，就练不出来了。”八老板接话道，“还是内句话‘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咱们自己人看着再心疼，那也没办法。您得靠着这一手吃饭啊。”
    夏老师正在旁边卸妆，“这唱戏啊，靠的是一分的运气、两分的兴趣和天赋、最后这五分靠的是毅力。这最关键的就在‘毅力’两个字上头。”说着夏老师扭回身儿，“阿陶，还有子瑜，包括八老板，你们哪一个不是凭着这些坚持下来，才能在今天走上台的？”
    “所以这行苦，还不容易出成绩。更何况现在根本没多少人会听戏，以后的路不好走啊！”八老板感叹道。
    “唉，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啊。不过相比于苏东坡，我们还好不是在这条路上的独行人。”一旁的邱老师顿了顿一努嘴儿，“诺，至少还有阿陶和子瑜这样的年轻人啊。”
    “我就希望我们的努力不会白费，不说推广，至少能把老一辈的东西传承下来。”彦子瑜一边靠着墙一边说道。
    陶云圣听了笑着说，“我倒没想那么多。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我喜欢这个东西那就要坚持下去。”
    “就冲这个喜欢，我们就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且先不说这个。咱们今年就算是开箱了，下个月演什么有章程没有？”八老板转了话题。
    “下个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呢！你这也忒急了。”夏老师在一旁吐槽。
    八老板一脸委屈的表情，“这不是趁着大家都在嘛，微信里有时候说不清楚。再说先定戏码，再定时间也不耽误。”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你定吧。有用得着的地方说话。”夏老师说道。
    陶云圣在一边想了想，“要不定一出《追韩信》吧，从温州回来还没演过呢。趁这个机会正好也看看重新演绎出来的《追韩信》，在观众那里有什么反馈。”
    “可以，你这想法很好。咱先定一出这个。夏老师这边……和我演一出《金玉奴》成么？”八老板问道。
    “可以是可以……我怎么觉得你老想占我便宜？”
    “啧，自信点儿把‘觉得’去掉。”八老板意味深长地笑着。
    夏老师一听这话，指着八老板道，“你完了，你等着台上的。”
    “哎呀！你们两个待会儿再磨叨，除了这两出还演什么？这两个，一个太长，一个太短，全都不搭啊。”邱老师赶紧捏住话头。
    “再加一出《鸿门宴》可以吗？单抽出《楚汉争》里《鸿门宴》和《追韩信》两折，这样时间就够了。”彦子瑜在一旁举手提议。
    “欸！这个可以，《鸿门宴》和《追韩信》一头一尾，观众也不出戏。”陶云圣拍手道。
    “会不会太长？还有一出《金玉奴》呢。”从外面回来有一会儿的马导问道。
    八老板摇摇头，“《金玉奴》全本也太长了，咱们就选其中《豆汁记》一折就够了。而且人数上也差不多，不能再多了。咱们还得考虑成本。”
    “就这样吧，咱先定这三个。后面如果有其他情况，及时沟通，趁着没开票还能换戏。”旁边的邱老师说道。
    “时间不早了，都别慎着了，咱们撤吧。”八老板开口，“有什么消息，我在群里说。大伙儿勤盯着点儿就成。”说完摆摆手，哄众人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