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终老后我又穿回来了》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角院里香气扑鼻热闹非凡,一群人讯速割了四五十只鸭子的脖子,青童把装鸭血的木盆端进厨房,往里面加了盐、清水和酒,交给旁边跃跃欲试的青竹,“搅匀后就放这里。”
    “我知道,”青竹咧嘴傻乐,“这么多鸭血,这次少爷总不会说没吃过瘾了吧。”他透过窗户看一眼院子里一地的死鸭子,问青童,“你是不是买多了,少爷说卤两锅,这够卤三锅的!”
    “不是有烤炉吗?再给少爷做几只烤鸭。”青童捞起锅里他出门时卤着的猪头肉,问道,“我回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
    其实他看见了,看见青竹从何伯屋里出来。何伯要帮忙卸货的时候他没上何伯上手,何伯说何川在他屋里,要去叫何川来帮忙也被他以何川一路过来舟车劳顿,院子里有这么多人手为由拒绝了。
    “我在何伯屋里,大川哥回来了,给我带了好些布料,我去看看,顺便和他说了几句话。”青竹见鸭血搅拌得差不多,取出勺子冲洗干净,说道,“马上就天冷了,有几块料子搭配着挺好看的,我给你做两身秋衣吧!”
    青童抿着嘴唇也压不住嘴角上翘,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递给青竹,“刚出锅的桂花糖。”
    “真的呢!还是热的。”青竹打开纸包,拿出一块塞进嘴里,“还有些黏手,又香又甜,你要不要吃?”
    “不要,”就算刚出锅这一路回来也不可能还是热的,那是他放在怀里暖热的。见青竹津津有味吃着带自己体温的东西,青童耳根烧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以后买的东西都要放在怀里。
    “青童,公子要鸭毛干什么?”辛亥提着一只拔完毛的鸭子问道,“鸭子的内脏也要吗?将军还带回来几只野味,已经拔毛去皮了,你看看怎么弄。”
    “我也不知道少爷要鸭毛干什么,他没说过。”青童早就看见厨房里多了一盆山鸡野兔,每样挑出两只放锅里接着卤,“内脏都要,在院子里把大锅烧起来,灶上要空出来烧午饭。”
    “三哥我来给你打下手,”丙叁侧身越过辛亥钻进厨房,他笑嘻嘻问道,“有什么我能干的?”
    “先把青菜洗出来,”青童安排完丙叁,将青竹推到窗下的长案边坐好,转身搬来四个木框,“帮我把千张揭下来。”
    “哦!”青竹竖起耳朵听着身后两人闲聊,暗道青童兄弟姐妹真是多,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居然不告诉自己,这个小孩儿也不知道是他第几个弟弟,完全意识到青童家里的事为什么要跟他说。
    书房里,厨房飘来的肉香把乔斯年的馋虫都勾了出来,眼看着已经到了吃上午茶的时辰,但是《孙子兵法》才默写过半,他自我宽慰大男人应该先干正事,准备忍到午饭时多吃两碗。
    靳云庭却是知道乔斯年巴不得一天照着五顿的吃,心血来潮了晚上还要来顿夜宵,他朝门外喊到,“辛寅!”
    “将军!”辛寅垂头站在小厅里并不往里去。
    “你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
    “是,将军!”辛寅顺手带走了小厅的茶水。
    “你也饿了!”乔斯年抽出靳云庭手里的笔,给他揉手,“手疼吗?写了快三千字了。”
    “不疼,”话虽如此,靳云庭却也没有抽回手,他那双手平日里舞枪弄棒哪里是写写字就会疼的,“以后有什么难写的东西,你就说给辛亥他们写。”
    乔斯年点头,“我看咸鸭蛋已经搬走了,得写个单子给何伯,把给你的东西准备好。何川这次带了十四坛酒来,我打算中午开两坛,你带走三坛,给一坛方掌柜,四坛留着有用,其他的让他带回去给大皇子。”
    “你要把大皇子拉进这酒水生意?”靳云庭问道。
    “对,”乔斯年铺开一张纸,边写边道,“大皇子广告业务熟练,中秋赶不上,重阳节肯定会把酒献给皇上,只要过了皇上的眼,这酒水生意就成了一半。”要是皇上能夸上一句半句,喝上一口那效果更好。
    “你不是说大皇子得罪了很多人,以后难说吗?怎么不趁着离京和他撇清关系?”靳云庭看他写的全是吃食,心中好笑,“在北境有镇北侯府也能让你如鱼得水。”
    “有些人事沾上了哪里是说撇清就能撇清的,而且和大皇子合伙做生意省心省力,少有污糟事,”要是没有在路上遇见靳琛认识靳云庭他还真打算再不入京,往后给无双苑和闭月羞花楼画画图样赚点儿小钱钱花,只能说缘分天注定,“你别说我挣银子不带你,我赚的银钱你随便花,镇北侯府就不要参入了,免得以后受牵连。”
    靳云庭侧身看他,“你就不怕牵连己身,你不是说要娶我吗,娶了我镇北侯府和大皇子又如何没有牵扯。”
    “中间有个我,你又是嫁出府的人,真有那一天可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乔斯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接着说道,“而且那些黑衣人可不会帮我保守秘密,我和大皇子有联系的事迟早会传出来,藏着掖着他们还以为能以此拿捏我呢,倒不如大大方方和大皇子结交。再说了我可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真有什么事岳父大人捞我也容易些。”
    靳云庭笑道,“你倒是自觉。”
    “那当然,迟早的事,我就这么叫,省了他老人家的改口红包。”乔斯年列好清单牵起靳云庭去小厅坐下,“也不知道方掌柜把我要的东西带来没。”
    靳云庭想起乔斯年在松雪书局画的喜服,举起两人紧扣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眸中笑意荡开,眼角眉梢勾人摄魄。
    乔斯年觉得自己的魂跟着靳云庭殷红的唇瓣离开了身体,必须得追回来,他咬上靳云庭的唇吸吮舔抵,舌尖撬开贝齿,扫过口腔里的每一处,一手扣住靳云庭的后脑勺,一手揽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霸道急切不让他退缩分毫。
    靳云庭微微侧头,“有人来了。”
    乔斯年气喘吁吁,看着瞬间气息沉稳的靳云庭一阵挫败,接吻还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反攻肯定易如反掌。
    他用拇指擦掉靳云庭越发娇艳的唇瓣上的水光,盯着他泛红的眼角恨恨道,“总有一天让你失神。”
    何伯来的时候发现自家少爷臭着一张脸,活像别人吃了他的酱肘子,赶紧从辛寅端着的托盘里取下两碗面,“少爷尝尝,鸭杂面。怕靳将军吃不管鸭杂,特意做了碗肉丝面。”
    乔斯年端过肉丝面放在靳云庭面前,接过何伯递来的筷子给他,“是青童做的,你吃吃看。”
    见少爷语气还行,何伯将糖炒板栗和茶水放在桌上,“方掌柜带来了好几箱东西,都抬到南书房了,少爷要看看吗?我让人搬过来。”
    乔斯年吞下嘴里的鸭血,“不用了,我一会儿去南书房看。这两天庄子上忙,何伯辛苦些,过几天就给何伯放假,你和何川父子俩好好聚聚。”
    “少爷哪里的话,少爷照顾我这把老骨头,到我手里的都是些轻省的事,”何伯感激道,“我就是跟着少爷来荣养的。”
    乔斯年笑道,“我这里就有一件事要交给何伯,逸之下午就要走了,书桌上有张单子,何伯带两个人把上面的东西准备些,多的就留一些我们吃,少的就都给逸之带走,我们再做。”
    “是,少爷。”何伯去书桌上取了清单收好,踌躇道,“昨个少爷刚走,田姓一家子来找我要赎身,我看他们态度坚决劝留不住,怕少爷回来看着堵心,就准了他们的要求。”
    乔斯年夹起一块鸭胗放嘴里,口感脆爽入味,心中可惜没有土豆,鸭胗炖土豆挺好吃的,“跟青童说中午做个蒜子鸭胗,鸭掌不要全卤了,留一些做泡椒鸭掌。酸萝卜还有吗,选只老鸭炖汤。萝卜皮凉拌,鸡鸭兔也烤几只,方掌柜吃不得辣,菜清淡些,不用做太多种。”
    想起少爷宁愿舍了几十两银子的炉子和锅也要带上去年冬里做的酸萝卜,何伯笑道,“那萝卜我没让拿出来吃,我回头就跟青童说。本来我怕青童忙不开,要去别的庄子上调人手的,青童说等少爷回来再说,少爷现在怎么办?”
    “不用调人手过来,”乔斯年几口喝完汤,开始给靳云庭剥板栗,“先辛苦青童几天。”
    见乔斯年自有打算,何伯也不多说,等靳云庭放下筷子,收走两个空碗自去忙活。
    “可有气恼?”靳云庭取走乔斯年手中的板栗。
    “还成!”乔斯年道,“你那儿有没有退下来没有归乡的人?单身的通铺,拖家带的单间;做工的人饭食管够,每日一餐有肉;月钱因职位而异,每季两套衣裳。愿意签死契的月钱加一成,不得赎身,以后有儿女均不做家生子,出生就放良籍。”
    候在门外的辛寅暗道有人要交好运,没回乡的不在乎四种人:回去没活路的,不愿意回去成拖累的,来之前就和家里决裂的,真心想留在北境的。现在只要舍了自己这一代,就可以给儿女积攒一笔不菲的家底,这样的好事没有几个人不愿意来。
    靳云庭愣住,死契的奴仆所生子女即为家生子,乔斯年放了他们良籍在军营里就相当于去掉了新兵营,这支军队也就不可能延续。因为在他眼里自己是男子,他已经做好没有孩子的准备了吗?
    “有就跟他们说下我这里招工,”乔斯年冲门外喊道,“辛寅,快进来接着你们将军没写完的写。”
    靳云庭回神,“不用,你说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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