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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残次品?!”安意重复了这句话,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站起身指着蒙德斯有些失态的质问道:“你凭什么能够这么轻松的从你口中说出这句话?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是谁?!我一路上杀掉了多少敌人?遇到多少必死的绝境,我他妈都活了下来!结果你以为你一句残次品就可以否定我的一生?!你给我睁大眼好好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完好无损,没有一点问题的,我!”
“聒噪。”蒙德斯眼神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轻轻说了一句,后者宛若被巨锤轰击过一般,腰部弯曲,撞在长椅上。
“……抱歉,我有些失态了。”靠在椅子上,安意伸手遮在自己的脸前,沉默良久,沙哑的声音从指缝下传出。
“连这点冲击都没办法接受,我看你也没必要当什么救世主了,直接死在这里好了,省的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蒙德斯冷哼一声,丝毫没有留面子地发出嘲讽,看了有些颓废的安意一眼,她继续说道:
“经历无数次的毁灭与重启,世界本身没有逃出这个诅咒的死循环,也迎来了最终的永劫来临,不知道死它本身存在着生命的尽头还是那个该死的设定,世界最终只剩下了最后一次的循环,也就是上一次的重启,是这个世界最后的一次的挣扎,但很遗憾,还是失败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请别着急。”
她看了眼安意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在疑惑什么,毕竟如果蒙德斯说的是真的话,上一次的世界失败的话,既然已经是最后一次,那么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其中,便与你身上的希……额,主神有关系了,祂通过了一个非同寻常的方法延续了那个世界的生命,并非重启而是将一切回溯,争取了最后一次的机会,顺便一提,我的布局和实施手段也借鉴了这位曾经的方法。”
“你明白了吗?现在这个世界,并不是旧的世界死亡,新的世界诞生,而是在原本死亡的世界尸体上强行创造出了一个新的世界,延续了生命的尽头,虽然这样做也留下了许多Bug,比如说收容物,又比如说那个该死的邪神胚胎。”蒙德斯眼神晦暗不明,即使是安意也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同样的,你这位救世主也是最为特殊的一个,因为这样诞生的世界,理论上是没有资格拥有救世主才是。”
“这和我残次品身份有关系,对吧?”安意此刻的表情似笑非笑,又有着说不出来的压抑,他很愤怒,也很无奈,尽管心中无论如何也不想去相信她的话,但是直觉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他有种感觉,在某个时候,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个残酷的真相,只有可能和记忆里自己踏入过根源有关,那部分的记忆已经被彻底抹消了,当时的自己绝对是看到了什么。
“是的,你的存在本身是因为……那个家伙而诞生的,安意,你被选中,从一开始就不是巧合。”
早就该注意了,她对自己的称呼是安意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对于此刻代入的身份模板,尼禄,蒙德斯毫无疑问对于自己有非常深的认识。
“这个世界本来没有资格诞生救世主,但是那个家伙不愿意承认失败,于是准备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胆想法,每一位救世主都会走一条道路去拯救这个世界,但是统统失败了,那么如果一条道路走不通的话,部都走一遍……又会如何?”蒙德斯轻声说着,却让安意如同寒风吹过,冰冷刺骨。
“救世主与世界本质一样,世界都会剩下无法清楚的残渣,那么救世主呢?当然也有。”
“别说了……”安意出声祈求对方住口,他捂着脸,声音有些无力,然而这样却并没有让对面的人有停下来的打算,蒙德斯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那个东西收集了历代所有救世主的残渣,最终用这些残渣诞生了一个残次品的救世主,他具备着历代所有救世主身上的可能性,其中在过去最接近成功的救世主那部分特质,对他的影响最大。”
蒙德斯的语速越来越快,安意大脑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扎一样,揪着头发,越发的痛苦。
“然而,残次品终究是残次品,这点不仅仅是体现在权能上,那个诞生的孩子本身就存在着缺陷,他的灵魂存在着缺陷,因为连灵魂本身都不是属于他自己的,何谈完整?一堆破破烂烂的残渣缝补出来的东西,能够走到这一步,老实说,我真的很佩服你,安意。”蒙德斯笑了,无比的灿烂,却也无比的残酷。
“呼……呼……呼……”猛地一个起身挣扎,安意气喘吁吁的双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挣鬓角与额前的发丝不断滴落大颗的冷汗。
“不……”他伸出一只手,在好奇打量他的蒙德斯面前。
他抬起头,那张略显苍白的俊美面容看向这位魔帝陛下,嘴角微微勾起,声音虽然虚弱但却无比的坚定:“我,依旧是我,因为站在这里承认这一点的是我,而不是你口中的那群失败者的残渣,就足够了。”
“……虽然你能够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让我十分欣赏,但是作为你口中的失败者之一,还是稍微让我有些不爽呢。”蒙德斯面无表情道。
“抱歉,口误,口误。”安意丝毫没有诚意的笑着打哈哈。
“无聊。”蒙德斯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我说过,我曾经也是救世主,虽然现在活着,但是过去的我确确实实的死过一次,换句话说,你作为历代救世主的残渣融合的结果,你的身上也有一部分属于我的特质,所以你明白了吗?”
“那个家伙会择选出过去最接近成功的救世主的特质,来增加你成功的几率,荣幸的事我也被选上了。”蒙德斯自嘲的笑了笑:“你选择的道路,自然有了我的一部分影子,你的第三人格诞生不是偶然,她的外貌和性格很大一部分就是受到了我的影响。”
“换句话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一部分。”
“现在,你懂了吗?”
……
……
PS:来惹,来惹,最爱的自攻自受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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