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诸天的王》第两百六十九章 暮光之城（二十二）

    秦牧走出屋外，踏入凉丝丝的雨雾里。细雨刚开始下，来得正好。感觉好极了——秦牧头一次开始欣赏这些源源不断从天而降的雨水——它们冲刷着贝拉苍白的脸，洗去女孩身上粘湿的冷汗。</p>
    “谢谢。”贝拉紧跟着秦牧，走到他耳边对他说道：“可以不用上体育课，生点病也算是物有所值了。”</p>
    “不用谢。”他直视着前方，眯着眼看进雨幕里。</p>
    “那么，你会来吗？我是指，这周六的野营？”贝拉确实希望他能来，尽管这不太可能。</p>
    就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出，他背着大包一皮小包一皮，和学校里别的孩子一起搭车旅行的情形。他和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贝拉知道希望不大，大概也只是指望秦牧打击一下她，让其感受到足以击溃她对这次远足的热情的第一波痛苦。</p>
    说不定，想着想着就不去了，不是么？</p>
    “更确切些，你们要去哪里？”秦牧还是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p>
    “在拉普什那边，第一湾。”贝拉审视着他的脸，试图读懂他的表情。秦牧似乎眯缝起了眼睛，尽管动作极其微小，她还是注意到了。</p>
    秦牧用眼角瞥了她一眼，挖苦地一笑：“我真的不认为我受到了邀请。”</p>
    女孩叹息道：“我刚刚就是在邀请你。”</p>
    “这个星期你我就别再刺激可怜的迈克了，你我都不想让他狗急跳墙吧。”秦牧眨巴着眼，他似乎异常喜欢这个想法。</p>
    “迈克——笨蛋迈克。”贝拉喃喃自语着，被秦牧说“你我”时的口吻迷住了，女孩异常喜欢这个说法。</p>
    走了一会，现在他们离停车场很近了。贝拉下意识地转左，向她的卡车走去。然而某个东西抓住她的夹克，把她拉了回去，是秦牧强有力的手臂。</p>
    “你以为自己在向哪里走？”秦牧用一种被激怒了的语气问道，他正一把抓住她的夹克。</p>
    贝拉模糊糊地，巴眨着一双眼睛，大惑不解：“我正在回家。”</p>
    “你没听见我说，要把你安地送回家吗？你以为我会让你在这种身一体状况下自己开车回去吗？”秦牧的声音依然显得很愤怒。</p>
    “什么叫这种状况？那我的卡车怎么办？”女孩撇了撇嘴，发着牢骚。</p>
    “我会让爱丽丝放学后把它开走的。”秦牧拉着贝拉的夹克，拖着她向他的车走去。女孩所能做的只是不让自己向后倒。</p>
    但就算她倒下去了，女孩估计他很有可能，还是会继续抱起她走的。</p>
    “放开我！”贝拉坚持道。</p>
    秦牧不理会，一路跌跌撞撞地走着，时而踏上湿一漉一漉的人行道边缘，时而跌到人行道下。直到他们走到那辆沃尔沃前，秦牧才放开女孩的手。</p>
    贝拉撞到了乘客座的门上。</p>
    “你太专制了，爱德华！”贝拉抱怨到。</p>
    “门开着。”这就是他部的回应。他坐进了驾驶座。</p>
    “我完能够自己开车回家！”贝拉站在车旁，怒气冲冲地说道。雨势变大了，她一直没戴上兜帽，所以现在她的头发在我的背上滴着水。</p>
    秦牧降下自动升降车窗，侧身越过乘客座靠向她：“上车，贝拉。”</p>
    贝拉没回答。她正在脑海里计算着，在他抓住她之前，能跑回她的卡车的机会有多大。最终女孩不得不承认，胜算不大。</p>
    “我会再把你拖回来。”秦牧显然猜出了她的计划，威胁道。</p>
    女孩一边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一边钻进他的车里。不过她的努力不太成功——她看上去像一只溺水的猫，靴子吱嘎作响。</p>
    “这毫无必要。”贝拉硬邦邦地说。</p>
    秦牧没有回答。他正忙着摆一弄开关，把暖气打开，把音乐关小。</p>
    当他把车开出停车场的时候，贝拉准备用沉默来款待他——女孩板起脸，调到不悦开模一式——但很快她就被正在放的音乐击溃了，好奇克服了她的决心。</p>
    “月光？”贝拉惊讶地问道。</p>
    “你知道德彪西？”秦牧听上去也很惊讶。</p>
    “不算很了解。”贝拉承认道：“我妈妈在家里放过不少古典音乐的曲子。——但我只知道我最喜欢的几首。”</p>
    “这也是我最喜欢的曲目之一。”他盯着车外的雨幕，陷入了沉思。</p>
    坐在浅灰色的真皮座位上，贝拉听着音乐，又放松了下来。要对这样熟悉的，让人平静的音乐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p>
    大雨模糊了窗外的景色，所有东西都变成了，一团团灰绿参杂的污渍。贝拉开始意识他们开得很快。但这车跑得太平稳了，太流畅了，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车速。只有窗外一闪而过的城镇泄露了天机。</p>
    “你母亲是什么样的人？”秦牧忽然问她。</p>
    女孩回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正用好奇的眼神研究着她。</p>
    “她看上去和我很像，但她更漂亮些。”贝拉说道，挑起眉头：“我遗传了太多查理的特点。她比我更直率，更勇敢些。她很不靠谱，性子有些古怪。她的厨艺总是充满了未知数。她是我最好的朋友。”</p>
    接下来贝拉停了下来，谈论她的事总让她有些沮丧。</p>
    “你今年多大，贝拉？”出于某种某种贝拉无法想象的原因，秦牧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挫败感。</p>
    秦牧已经把车停了下来，她意识到已经到了查理的家。雨太大了，她只能勉强看见屋子的轮廓。就好像车子被河水淹没了一样。</p>
    “我十七岁。”贝拉有些困惑地答道。</p>
    “你可不像十七岁的人。”</p>
    他的语气颇有些责备的意味，这让女孩笑了起来。</p>
    “怎么了？”他问道。</p>
    “我妈妈总说我一生下来就三十五岁了，而且每一年都在变得更加老气横秋。”贝拉笑着说道，然后叹了口气。</p>
    “嗯，有些人不得不变成大人。”贝拉停顿了一秒，指出来：“你自己看起来也不像一个还在念中学的初中生。”</p>
    秦牧低下头，然后转移了话题。</p>
    “那么，为什么你母亲会和菲尔结婚呢？”</p>
    女孩很惊讶：对于秦牧居然还记得这个名字。她只提过一次，而且那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p>
    贝拉想了一会儿，才答道。</p>
    “我的母亲……她的心态比她的实际年龄年轻得多。我想菲尔让她感觉更年轻了。至少，她疯狂地迷恋着他。”贝拉摇着头，这种吸引力对其来说实在是个谜。</p>
    “你赞成吗？”他问道。</p>
    “有区别吗？”贝拉反驳道：“我只希望她快乐……而他正是她想要的那个人。”</p>
    “这样做很有雅量……我认为是的。”秦牧若有所思地说。</p>
    “什么？”</p>
    “你认为她会用同样的善意来包容你吗？不管你选择了什么样的人？”秦牧忽然热心起来，他的眼睛对上了女孩的视线。</p>
    “我——我想会的。”女孩结结巴巴地说道：“但她毕竟是家长，这有些不太一样。”</p>
    “那就没人能算得上是让人害怕了。”他嘲弄道。</p>
    贝拉露齿一笑，反驳道：“你说的让人害怕是什么意思？满脸的穿孔和一大堆的纹身？”</p>
    “那是其中一种定义，我想。”</p>
    “你的定义是什么？”</p>
    但他无视我的提问，却问了她另一个问题。</p>
    “你认为我会让人害怕吗？”秦牧挑起浓浓的眉头，淡淡的笑意点亮了他的脸。</p>
    贝拉想了一会儿，不知道实情和谎言哪个会更受欢迎。她最终决定说实话：“呃……我想你会的，如果你想的话。”</p>
    “你现在怕我吗？”秦牧笑容忽然消失了，他天使一样的脸严峻起来。</p>
    “不怕。”但女孩回答得太快了点，也太聪明了些，笑容又回到了他脸上。</p>
    “那么，现在你打算告诉我你家人的事了吗？”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贝拉问道：</p>
    “那一定比我的故事更有趣。”</p>
    秦牧立刻警惕起来：“你想知道什么？”</p>
    “你是卡伦家收养的孩子？”女孩向他求证。</p>
    “是的。”</p>
    贝拉迟疑了片刻：“你的父母怎么了？”</p>
    “他们很多年以前就去世了。”秦牧用平铺直叙的口吻说道。</p>
    “我很抱歉。”女孩喃喃地说。</p>
    “我不太记得他们了。卡莱尔和艾思梅成为我的父母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p>
    “而且，你爱他们。”这不是一个疑问句，从秦牧谈到他们的口吻就能看出来了。</p>
    “是的。”秦牧微笑着：“我想象不出世上，比他们俩更好的人了。”</p>
    “你非常幸运。”</p>
    “我知道我很幸运。”</p>
    “那你的兄弟姐妹呢？”</p>
    秦牧看了一眼仪表板上的时钟。</p>
    “如你所见，我的哥哥和妹妹，还有贾斯帕和罗莎莉将会很不高兴，如果他们得在雨里等我的话。”</p>
    “哦，对不起。我想你得走了。”但贝拉不想离开这辆车，她想和他多待一会儿。</p>
    “而且你可能会希望在史温警长到家前，拿回你的卡车，这样你就不必告诉他生物课上的小插曲了。”秦牧向她咧嘴一笑。</p>
    “我相信他已经知道了。在福克斯没什么秘密。”贝拉叹息道。</p>
    秦牧大笑起来，但笑声很快戛然而止。</p>
    “祝你在海滩过得愉快……这实在是适合日光浴的好天气。”随后，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帘。</p>
    “我明天不能见到你吗？”</p>
    “不能。这周末艾美特和我会动身得很早。”</p>
    “你们要去做什么？”贝拉希望她声音里的失落，不要表现得太明显。作为一个朋友能这样问应该没毛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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