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磨磨牙》第一六六章 鸟妖的回忆

    天使又想到，刚才是鸟妖在努力纠正他的过激看法，从某种角度来看，是鸟妖的善良在不经意间驱逐了他的偏激，将他守护在善良之道上。想到这里，天使看鸟妖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感激和敬佩。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关于地下世界。”鸟妖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企盼。
    鸟妖既希望能让天使更多了解地下世界，了解自己，同时又害怕那些黑暗的过往再次涌起，吞噬掉自己的心智。天使又会怎么看待她呢？一个奇怪又变态的鸟妖族群中逃亡的一员？还有她在流亡地表初期所做的那些行径，和善良是背道而驰的。
    似乎天使也察觉到鸟妖言语中的犹豫。不过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只当做是女性保护隐私的本能。
    天使思考了一下，终于问道:“说说你的家人吧。”
    鸟妖心想，终于来了。她用一种置身事外的客观语气，小心谨慎的说道:“地下世界的一个鸟妖部族往往由若干个鸟妖家族组成。我的家族就是其中一个。家族中所有人的鸟妖都算是亲人吧，但关系又没那么亲密，一般鸟妖从很小就开始独立生存了。”
    “原来是这样。那么就说说你的家族吧。”天使继续追问道。
    “我的家族，住在一个地下城附近的岩壁凹陷处。准确的说，那不只是一个凹陷，而是一个小型洞窟，入口在岩壁上方，所以是个相当隐秘的巢穴。我的部族就占据此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鸟妖王国。”鸟妖说道。
    鸟妖一边叙述着，一边留意着天使的表情变化。当鸟妖看到天使正认真的倾听，并没有任何异样的时候，她鼓起勇气，继续讲下去。
    “恩，如同所有地下世界的部族一样，鸟妖部族借助着地下城发出的微光，在黑暗洞窟荒野中寻找方向，狩猎食物，和其他部族交换物资等等。”说着说着，鸟妖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小心慎重，“除此之外，还有战争、劫掠和偷窃，当然也有像送信这样正当的工作。”
    说道偷窃时，鸟妖忍不住又瞟了天使一眼。他知道很多地表居民对偷窃不屑一顾，只有邪眼、穴居人等地下居民才了解，在地下世界，尤其是对灵敏的鸟妖部族，偷窃是赖以为生的行当，是每天都会发生的家常便饭。
    然而天使的表情依然专注，仿佛在听一个虚构故事，丝毫也没有把这些和眼前的鸟妖联系起来。
    鸟妖松了口气，她继续讲到:“鸟妖部族是一个有混乱倾向的部族，是典型的地下世界住民。由于鸟妖部族和地下城势力达成了联盟协议，所以向地下城势力提供战争佣兵，是鸟妖部族的一大收入来源。
    “由于鸟妖行动迅捷，悄无声息，常常充当军队的侦察小队。在地下世界的黑暗环境中，城市之间的战争，往往以窃取情报为展开攻防的第一步。
    “由于鸟妖在地下世界普遍存在，所以大家都知道彼此有鸟妖部族支持，就针对鸟妖侦察兵布下重重陷阱。那些陷阱相当残酷和狠毒，很多年轻的鸟妖都惨死于此。”
    听到年轻鸟妖惨死于陷阱，天使皱了皱眉头。这让鸟妖的讲述中断，她犹豫要不要继续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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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继续说罢。”天使舒展了眉头，用安详的语调劝鸟妖继续说下去。
    受到天使的鼓舞，鸟妖点点头，继续说道:“由于侦察兵对情报的获取，往往能左右战争的胜败，所以大家对外来的敌方鸟妖都痛下杀手，落入陷阱没有死亡的鸟妖，也会被抓起来拷问，大多无法活下来。”
    天使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换了个坐姿，对鸟妖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
    鸟妖犹豫了一下，她决定不再叙述鸟妖侦察兵的悲惨境遇，而是换个方向继续说道:“除了战争佣兵外，鸟妖还充当着地下世界的信使。”
    果然，天使僵硬的表情放松下来，他在好奇心的趋势下微微向前探身，以便听得更清楚。
    鸟妖继续讲下去:“在地下世界，鸟妖算是速度较快的怪物了。由于可以飞行，往往还能抄近路，通常会比陆路更快抵达目的地。由于城主之间或者联盟、或者战争的关系，隶属各个地下城的鸟妖部落之间也产生了联盟或战争的关系。
    “但无论战争或联盟，鸟妖的信使都不会受到这种关系的打搅。对鸟妖来说，佣兵和信使都只是一门生意，战争或联盟是城主之间的事情，而送信则是鸟妖们自己的传统营生。所以即便是彼此处于战争状态的鸟妖部族，他们也会允许信使来往通行。”
    “哈哈，那么处于战争状态下的地下领主们知道这些情况吗？”天使饶有兴趣的问道。
    “恩，我估计城主们都知道，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鸟妖总算轻轻松松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回答完之后，鸟妖心想，信使虽然是鸟妖部族的传统营生，收入却不是很多。鸟妖部族最传统的生意，除了战争佣兵外，还有劫掠和偷窃。看天使的样子，就连战争佣兵都难以忍受，看来劫掠和偷窃还是不要细说比较明智。
    于是鸟妖继续讲述起信使来，她说道:“由于地下城之间的黑暗荒野中几乎没有光照，所以鸟妖信使在城市间飞来飞去的时候，需要对飞行路线极其熟悉，甚至可以完不依赖光亮，摸黑在岩洞顶端飞行。”
    “为何不带一个便携光源照亮呢？”天使问道。
    “那样会把自己暴露给黑暗荒野中的猎手，那些潜伏在黑暗中等待觅食的野兽。还有专门潜伏在地下城周围的成群结队的盗贼，他们也会以发光物为目标。”鸟妖解释道。
    天使叹了口气道:“还真是危机重重呢。”
    “不过即便是最熟练的送信鸟妖，也有消失在黑暗荒野，不知去向的时候。”鸟妖说道。
    “所以就有了你之前提到的那些恐怖传说，关于隐藏在地下深处的远古恶魔？”天使问道。
    鸟妖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那些老练的信使都消失到哪里去了？”天使问道。
    “我想，无论是多么老练的信使，在黑暗荒原中都有更加老练的猎手在潜伏等待着他们。毕竟那些猎手也以此为生。”鸟妖说出自己的猜测。,精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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