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王爷刁蛮妃》第六十九章 我的暗器

    ***
    赫连景恒想,原来天下间竟有这样的女孩。
    她轻快地蹦跳着走来,身上粉色的衣裙迎风舒展,象是一只蹁跹的彩蝶。她的眼神明亮,笑容皎洁,好似天上的明月,又好似风中摇曳的薰衣草——让人想将它折断插在瓶中,留住这一瞬绽放的山野气息和美丽。
    赫连景恒飞快地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他飞身下来,手一招,他的那些侍卫立刻走上前来。
    “你们……”他指了指他们,下着命令,“从现在起给我隐在暗处,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还有,等下我做什么,你们都不许给我暴露了。”
    完,也不等这几人答话,忽然身子一扑,在溪边湿润的地上打了几个滚,顿时,光鲜华美的大红衣衫上满是泥泞和草屑。
    这还不够。做完这一切,他又捡起一块梭角锋利的石头,在几名侍卫目瞪呆的注视下,狠命地划向自己的腿和手臂。
    瞬间,他身上已经血迹斑斑。
    众侍卫惊诧之余,忽然间背脊处窜上一股寒气。
    一个成年人为达某种目的施用苦肉计将自己弄伤不足为奇,但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也能做到这点,其心智和狠劲就不能不让人心寒了。一个能对自己都下手如此狠辣的人,比一个只能对别人下辣手的人更加可怕。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众侍卫心惊胆颤之余,不敢多做耽搁,立刻各自寻找隐蔽点,消失不见。
    当溪边只有赫连景恒一人时,他往草地上一倒,抹了把泥在脸上,然后嘴里开始大哭:“呜呜……爹,娘,你们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呜呜……”
    殷豆和焰刚走进山谷,便听到一阵哭声。
    “焰,好象有人在哭。”豆满脸疑惑,“你不是这野狼谷村里人都不敢来吗?”
    焰的耳力比豆好太多。他早就听出溪边有人,而且这人年龄还不大。
    “溪边。”他指了指离他们不远的溪。
    “去看看。”豆率先跑过去。
    焰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她。
    他知道溪边哭泣的不可能是村里人。若是平时,他是绝不肯见外人的。但是,现在豆在他身边,他不能让豆一个人待着,这不安。
    溪边,赫连景恒见两人向他跑来,暗暗心喜,嘴里哭得更欢了。
    “你怎么了?”跑到赫连景恒身边,豆终于看见他一身的狼狈和“惨状”了。
    眼前哭泣的少年一身大红的衣袍,布料光滑质地华美,衬得一身肌肤如玉般细腻白嫩。这是除龙勍煜外,豆见过的第二个皮肤很好的少年。只是,这个少年似乎一路攀爬滚打过来,满身泥泞,身上还被山上尖锐的石子和荆棘划出道道血痕。
    少年看见豆两人,仿佛遇到了救星一般,双眼发光,不顾满手的泥泞,扑上前去,一把就抓住了豆。
    “喂,喂,你别抓我的衣服……”眼见自己粉色的衣裙被按上了两个黑乎乎的手印,豆满脸黑线,本想一把拎开眼前的男孩,但想到自己如今比这男孩不知了多少岁,人力微,根本就没那个力气,不由叹气。
    她叹气,焰可不会叹气。他见豆被侵犯了,二话不,伸出一只肌肉结实的胳膊,抓住赫连景恒的后领,轻轻松松地拎起他,将他扔在一边。
    “哇——你们欺负我,哇——爹,娘,快来……”赫连景恒屁股一着地,就嚎啕大哭。
    豆头痛地抚了抚额头。
    在现代,她是家中年龄最的,无论是父母还是哥哥们都对她宠爱有加。她已习惯于被人哄,还真不知如何哄人。而且要哄的对象还是一个半大不的男孩。
    话,这男孩也太爱哭了点吧?
    她想起龙勍煜。貌似那家伙和眼前这男孩一般大,但龙勍煜却从来没有要她哄过。不仅不需要哄,而且还处处以她的夫君自居,明里暗里地照顾她。
    “喂,你别哭了!哭得难听死了!”想起龙勍煜,豆不知怎的,心情有些烦躁,连带着对这男孩的语气也变得冷漠生硬了几分。
    赫连景恒止住哭泣,愕然地瞪着她,脸上还挂着泪珠。
    女孩子不都是心软的、富有同情心的吗?怎么她就不一样?
    有趣,有趣极了。他果然没有选错玩具。
    赫连景恒嘴角向下一垮,一脸的委屈和无辜,仍是放声大哭:“爹,娘,有人欺负景儿,你们快来!”
    这一定是个被家人宠坏的孩子。
    豆心中暗想,语气却也不敢太过于冷硬了。
    “好了,别哭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爹娘呢?”
    赫连景恒也见好就收。抽抽搭搭地回答:“我……我和爹娘一起出来的……呜呜……,走了很……很长的路,不知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呜呜,我们……我们找不到路,爹娘见我累了,就……就让我在原地等他们,他们去找人问问路……可我等了好久……他们……他们也没回来,呜呜……”
    原来又是一个迷路的。
    到了陈家沟后,豆才知道,他们前段时间爬的山连绵数百里,是翠屏山脉的一个分支。豆曾听陆铮过,翠屏山脉是由东北向西南方向横卧着的一座巨大山脉,将炽阳国和璃月国分隔,是两国间一道天然屏障。从理论上,顺着脚下这座山脉一直往东走,就能到达翠屏山脉的主脉,再翻过翠屏山脉,便到了炽阳国。然而,事实上,翠屏山险峻异常,一般很少有人能翻越过去。
    因此,要去炽阳国,还得另寻他途。
    “好了,别哭了。你再等等,你爹娘可能很快就会找来了。”豆无奈地安慰他。
    “呜呜……我等了……等了一个上午,他们都没有来。他们肯定……肯定是被野兽吃了……呜呜……”
    豆一惊。
    是啊。这是野狼谷,听焰是野狼群的大本营。这里野狼出没最多,很可能这男孩的父母已经成为狼群的腹中物了。
    她看向焰,目光中有探询有疑虑。
    焰摇了摇头。
    “不会。”他吐出两个字。
    不会什么?野狼不会吃这男孩的爹娘?还是这男孩的爹娘不会还在野狼谷?
    然而豆却懂了。
    她从焰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中读懂了焰对野狼们的信任。
    她忽然想起秀婆婆曾经告诉她,自从焰来到陈家沟后,山上的野狼们便再也没有伤害过村民,就连路过的人也没有伤害过。有时有狼饿得急了,也最多吃村民的一两只鸡。
    这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确确实实发生了。
    当然,焰和狼的关系,也同样匪夷所思,不能用常理推论。
    豆心中为焰越发不平了。
    焰哪是什么妖怪?分明是陈家沟所有村民的守护神!
    “不会的,你爹娘不会被野狼吃掉的。”豆对赫连景恒,“他们可能是迷路了。你再等等,也许很快就要来了。”
    着,她拉着焰就要走。
    既然野狼们不吃人,那么她也没必要担心少年的安危了。
    赫连景恒一惊,匆忙间拉住她的手。
    “你们要走?”他一脸的难以置信,用控诉的目光狠狠地瞪着豆,“你们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要是被野兽吃掉怎么办?”
    豆一愣。
    是啊。除了野狼,这山上的野兽还有不少。比如虎豹什么的。少年一个人在这里,确实危险。
    脑中忽然闪过一丝什么,她疑惑地看向少年。
    “你这么的孩子都知道一个人在山里危险,怎么你爹娘却敢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赫连景恒心中一惊。
    这倒是他的疏忽了。
    他垂下眼来,掩住眸中的惊愕与气恼。
    这个女孩,比他想象得更加聪明。
    然后,他低着头,什么也不,却用手不断地揪扯身上的衣服。
    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心虚。
    豆疑惑地盯着他,试探地问:“莫不是,你骗我们?”
    “谁……谁骗你们了?我确实和爹娘走散了!”他猛地抬起头来,冲而出。忽然间,似乎意识到自己错了什么,蓦地胀红了脸。
    “走散了?”豆瞪着他,咬牙切齿。
    不是什么将他留在原地自己去找人问路。她就,哪有这样蠢笨的爹娘?
    少年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只是好奇,看见一只很漂亮的鸟,于是就……就想捉住它。它一直低低地飞着,我就……我就一直追,就……就追到这里来了……然后,等我……等我反应过来,我爹娘已看不到了……”
    原来是自个贪玩,将爹娘给弄丢了。
    想必他爹娘现在一定很着急,在到处找他吧。
    豆忽然想到自己现代的父母。
    自己突然不见,父母一定也很着急吧。他们那么疼爱她,能否接受自己失踪的现实呢?
    这样一想,对这少年忽然就起了同病相怜之感。
    “算了,我助人为乐,陪你在这里等你爹娘。”她叹气,坐在那少年身边的草地上。
    焰微微有些惊愕。
    豆本来是和他一起来野狼谷找狼王的。但是这个少年突然出现,有外人在场,他也不方便将狼王叫出来了。
    也就这么微微一愣,焰却没有什么,走到附近的一棵树下背靠着粗壮的树干倚立着,默默抬头看天。
    这个焰似乎很在乎这个女孩。赫连景恒敛住眸底的冷光。
    三人沉默地坐了会儿,赫连景恒忽然开:“我饿了。”
    豆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我真的很饿。”赫连景恒捂着肚子,挪到豆身边坐下,讨好一般地问道,“我叫连景,你呢?”
    “殷豆。”
    “这是什么怪名?”赫连景恒嘟喃道,“你爹娘给你取这个名字,肯定是为了图方便。豆,豆子,又好记又好写,不需花精力冥思苦想什么高雅啊脱俗啊深度啊……”
    “闭嘴!有没有人过你很烦?”豆瞪他,“本来还想给你一点干粮充饥,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给!”
    他凭什么批评她的名字?再简单,也是个名字,不只是一个人的标记和符号,里面还蕴涵着父母对她殷切的希望和关爱。
    “喂,你发什么火?不吃就不吃!”赫连景恒怪叫,“哈!不会是被我中了吧?”
    “你再多一句,我就不陪你等了!”
    “你敢!”赫连景恒满脸无赖之色,“你若不陪我等,以后我爹娘来了,我就是你将我骗到这里来的!”
    豆象看怪物一样地看他:“这种话你也得出?”
    她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招呼树下的焰:“焰,我们走!”
    “你到哪里去?”赫连景恒马上跳了起来。
    “象你这种任性无礼爱撒谎的坏孩,我没兴趣帮你!”豆拉着焰头也不回去往谷中走去。
    赫连景恒急忙跟上他们。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豆走了几步,停下,回头瞪着赫连景恒。
    赫连景恒冷哼:“我不管!你过要陪我等爹娘的。爹娘等不到,你们不能将我丢下。”
    “你……”豆忽然觉得很无语。
    “你们若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肯定会被野兽吃掉的。我若被野兽吃了,就是被你害的!”赫连景恒蛮横地叫。
    殷豆气极反笑:“随你!你爱跟着我们就跟吧。就看你能不能跟上!”
    “只要他不帮忙,我自然能跟上你!”赫连景恒指着焰叫道。
    豆一愣,目光微凝。
    这子倒不是笨蛋,知道焰不简单。所以一开就将她的助力削去。
    只有和焰一起爬过山的人,才会知道,焰的身手是多么敏捷矫健。他似乎天生是属于山林的。在山间腾挪攀爬跳跃,他如履平地,健步如飞。豆想,就是一个会武功善轻功的人,也不见得能在山中追上焰。
    这男孩已在谷中等了大半天也不见他爹娘找来,想必他爹娘要不是也迷路了,就是找错了方向。就是等到天黑,他爹娘也不见得会来。她忽然有心想考验这个男孩,什么也不,脚步一转,往谷外走去。
    焰心知她今天没法去见狼王了,于是陪着她一同往谷外走去。
    两人偱着来时的路走走停停,那赫连景恒落后他们几步紧紧地跟着,和他们一样停停走走。
    翻过山坡,淌过溪流,又爬上一座山岗,这一路走来,正常的人还好,可是一个浑身是伤又累又饿的少年就不一定会觉得轻松了。
    好几次,豆偷偷往后瞧,发现那子居然一声不哼地紧紧地跟着。因为运动,他身上好几道本已经凝固的伤又撕裂开来,鲜血渗出,他也咬牙忍受着。
    这子,虽然幼稚任性,但看不出还有几分毅力和韧劲。
    豆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再翻过一个山头,山下就是陈家沟了。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山林里忽然刮起一阵风来。
    走在前头的焰慢慢地停了下来。他警觉的目光朝四周一扫,鼻子深深地吸了一空气,对豆低声示警:“危险。”
    “怎么了?”豆见他表情严肃,不禁也有些不安。她走到他身边,朝四周看去。
    山野一片寂静,就连鸟儿也停止了鸣叫。
    又一阵风吹来,穿过树梢,呜呜作响,似鬼呼狼嚎般令人寒毛直竖。
    “这风好象很古怪。”豆眉头皱起,鼻子嗅到了一股特殊的腥味。
    “什么味儿?”她吸了吸鼻子。
    这时,焰已经勃然变色。
    “大虫!”他猛地一喝,几乎是同时,将豆往自己身边一扯。
    豆还在想,什么大虫?身体猝不及防地被他这么猛地一拽,身子向他身边奔了两步,打了个趔趄,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疾风伴随着一声咆哮声从她背后擦过。
    豆几乎僵住了——是吓的。
    她没有听错,那是虎啸声。
    这声虎啸,象是半空中起了个霹雳,震得整个山岗都动了起来。
    她木然转身,正看到那老虎转过身来。
    那是一只吊睛白额老虎,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在现代,她只在公园见过老虎。公园里的老虎已经没有任何野性,整天无精打采死气沉沉,即使对丢在它身旁的生肉也是一副懒洋洋爱理不理的模样。当时她还想,何时能让她真正见识一下传中的虎威?
    现在好了。虎威就在眼前。就是不知自己有没有命留着回现代给自己的那一帮死党听。
    那老虎对刚才自己这凌厉的一扑很不满意——很少有猎物能在它这一扑下逃脱。它怒气冲冲的目光在豆和焰身上来来回回地扫了两遍,最后落在落后几步的赫连景恒身上。
    豆不知自己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那老虎扫向焰的目光中含着戒备及……忌惮。这种想法真的很荒谬,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赫连景恒身上的鲜血还未干透,濡湿地沾在衣服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豆忽然醒悟。原来是这种血腥味将本来在这处山岗很少出现的老虎引了过来。
    赫连景恒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双眼睁得很大,掩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慢慢地向腰间摸去。
    他不确定是否要在关键时刻展露自己真实的实力。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展露了,在豆面前的这台戏他就唱不下去了。
    正自犹豫间,那老虎两只前爪在地下按了一按,作势就要向他扑来。
    就在这时,豆一声大喝:“老虎,看我的暗器!”
    一块石头朝那老虎额头飞去。
    ------题外话------
    抱歉,今天有事晚更了。现在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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