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四百四十一回 王彦心客观论道德 吴学究武昌起和谈

    朱明但听得这些人中还有人言道:“趁此乱,多杀些路人,劫掠些财物,然后嫁祸于节度使府,倒还弄得那个武松麻烦。”
    哥斡尔亦闻得此言,勃然大怒,手执铡马刀只横手一摆,早斩铡数人。
    那些暴民但见哥斡尔杀性太重,皆不似先前那般嚣张,尽皆乱窜而逃。
    杨悦见朱明依旧生气,却是劝道:“非怪武松哥哥杀性重,只是有此乱民,乃不得已而为之。”
    朱明叹道:“凡事皆应有解决之道。如此兴兵,只怕于天下不利。”
    王彦心却是一旁劝道:“沽名钓誉的妇人之仁思想应该放下。昔日楚霸王项羽坑杀秦军数十万,亦为天下所不容,受万民之骂。以致他害怕此等骂声而放过劲敌刘邦,以致国灭身死。武节度乃豪性之人,受了欺负,且是有理,并以治安为度,必要还手。见人做了错事即要阻止。做错事之人未受惩罚即是官长执行有差。若还为着一些无聊之人、图谋不轨之人的胡乱言语即失了本心,为求一团和气而令良善之人、守法之人蒙受冤屈,遭及迫害,于大人心中却要作何感想?中庸流毒害人数年,倒非帮社稷也,而是害得天下。当今圣上提倡‘拥真仁而去假意’、‘在理而不在众’,即是为使天下英雄不被误导。
    大人该知商鞅、晁错二人,乃因‘以少服多’恶流而致不得善终。他二人有功于社稷,大功于社稷,甚至在受极刑后还为众民骂了数年。可这些骂他们的百姓因为他们的改革却尝尽了甜头。这即是一个愚字可解。
    为甚当今圣上要令武节度来此赴任?即因圣上知晓,对于这愚字在心的人,非那只求一畅一快之人来管不可。武节度心内无有多余想法,对则支持,错则改之。若是不改,即行惩罚,哪还顾得天下之骂?当日血溅鸳鸯楼若还顾及得道德绑架之类,万民之口之类,只怕他也不能活着逃出孟州也。
    朱大人,为求一个‘正’字,必要冒那‘天下之大不韪’。”
    王彦心一席话让朱明立时茅塞顿开。
    朱明是从现世穿越至此的,亦知几百年后之事。虽然蝴蝶效应彻底改变了历史,然朱明亦从现世所解的正常历史中知晓哥白尼、布鲁诺等人的事迹。
    欧洲应该思想先进,偏偏也逃脱不了“少服众”的思想束缚。那多人颂扬的“地心说”占据了主导地位,让哥白尼、布鲁诺等人被世人唾骂为“邪教徒”、“异教徒”之类。布鲁诺还因此受了火刑而丧命。
    这些朱明都晓得,只是穿越到这里却困迷于局中而不能自拔。
    如今王彦心点醒了这思想已从模糊中脱离的朱明。
    朱明点头道:“任何事出必有因,我断不能再怪这位好哥哥了。”言罢,五人一行却去寻找武松商议下一步对策。
    武松见朱明一众前来,还以为朱明会对自己一番说教。
    不曾想竟听朱明言道:“武节度之为必有道理。今日朱明及平章大人前来,倒是希望再向节度使大人求教一番。”
    武松知朱明之意,且直言道:“眼下这里是借乱加乱,无非借着罢考之名,再报当年我血屠兴朱军之仇。其实若论真对改革有意见者,多还以言而辩,且不曾伤及无辜。偏这兴朱军趁乱再行造乱,才使我不得又行那一次屠手。只怪我征讨日本回来,放松对此地管理,以致贼心渐起,断难收拾。以我之意,且要让生乱造事之首脑受擒,再以法论处。如今,兴朱军、咸堵州、阳九县首犯早为当地百姓供将出来,然武昌府、鄂州军、黄州军部分县镇首脑依旧外逃。生乱已不可能,只是待此事过去数月,这些人必会再施风雨。以我之见,仍以无力促使三地似兴朱军、咸堵州、阳九县一般,使当地之人供出首犯。”
    王彦心虽赞成武松先前武力征服思想,然现在光使武力不足以震慑。
    兴朱军、咸堵州、阳九县百姓只长于讨生活,却不知如何保生活。保生活不但保得是生命,更要保的是信仰。而武昌府、黄州军、鄂州军的百姓就是在保生活,重信仰。
    昔日的倭寇只借那三地“复宋反上”的思想即屡屡得逞,倒是令人深思。
    王彦心且向武松建议,对于武昌府、黄州军、鄂州军这等有信仰的州府,就必须以和谈为主要方式进行。当和谈中遇到半分匪气,再以武力相压又何尝不可?此时此地,依旧需要一片祥和之色。
    武松闻得王彦心这般见地,亦是十分佩服。
    当然对王彦心深具敬仰的还非武松一人,那号称梁山总军师的吴用亦对王彦心之谋佩服得五体投地。
    既有王彦心之谋,武松自是为和谈做准备。这和谈与军事是有密切联系关系的。不少图谋不轨之人借和谈之机,却暗中调兵遣将。和谈桌上一团和气,全为缓兵之计。时机成熟即去了和谈之幌。
    武松就是要防范这种假和谈,早命了全省斥候三百余密切关注各地动静。
    各府、州、县亦多有军兵防护,以防不测。
    诸事齐备,只待吴用与那些学子、儒学大家据理力争尔。
    王彦心负责各种机谋运作,一切为吴用和谈做好准备。
    朱明见地非上朝时代之人所能看透,于和谈之中亦可爆出奇言来拓展视听。只这等本事,亦被作为吴用的谈判副使。
    和谈终于在武昌府进行。
    荆湖北五路的罢考学子之首乃为童生进秀才试的省科第一名李进。那参与和谈的学究则是有举子身份却不愿为官,且只要一心研学的老儒生叶文先。
    李进毕竟年轻,有言直述道:“孔孟乃伦理纲常之道,八股乃隋制传下,延续至今亦有六百年。然朝廷废除‘八股’,又加崇他派学说,将千古儒学变为寻常之课,岂非悖乎伦理?”
    吴用自有言语道:“先秦文化,百家争鸣。各派皆有存在之理。而‘八股’束缚人之思维创作,令各学不得施展,以致前宋出现蔡京、杨戬这等奸佞误国。”
    李进接言道:“蔡贼正是违了孔孟纲常,才致害民误国。朝廷不遵孔孟之礼,是否群臣亦如蔡京一般,上惑皇上而下害黎民?”
    吴用再言道:“蔡贼乃先以‘八股’钻营获得官位,后不遵孔孟亦为‘中庸’普制纵容而起。祸始谓谁,该已自清。”
    李进却是辩不赢了,且由老学究叶文先接言道:“去了‘八股’。乃废了众学子寒窗十载之辛劳。十载前仍以‘八股’为尊,孔孟之学奉为国学本道。只一言去除‘八股’,对那数十载研习‘八股’之人岂非大为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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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用倒一时难以开言,却有朱明以新思想来接叶文先之言道:“数值在研习‘八股’即有强基垫底遇易而疾过。孔孟之学亦未排除,可取精华而展于前。所谓不公,无非是对便宜了习学杂学之士亦能考取功名而心生妒意尔!”
    朱明此言一针见血道出这些罢考学子心声。
    当然仅生妒意罢考无非心态而已,可以扶正。然另有借乱滋事,从中起哄生乱之徒却是罪无可恕。
    朱明但见李进、叶文先无言以对,却再言道:“你们罢考乃因学术之争,倒还不是存心使坏之人。只是那些有生乱目的之人却选中了你们,让你们抛头露面与朝廷做对。这些人利用你们在先,但凡遇事绝不会护你们半分。今日武节度亦在此处,可保证你等安全。你们且仔细思量本官刚才那些言语,应能寻到答案!”
    李进与叶文先因朱明戳中自己生妒之心而万分惭愧,又思那拼命撺掇自己惹事生乱之人,倒是最为可恨。
    李进见叶文先朝自己微微点首,已知其意,忙向吴用、朱明言道:“学生为自己那不纯之心感到万分惭愧。只是另有一言相告,乃为此番生乱主谋者。”
    朱明一听李进之言,即唤“低声”,并让其至武松身旁。
    武松且屏退手下军卒,与朱明、吴用、王彦心、杨悦一起听李进言及荆湖北五路发生罢考事件始末:
    在吴用提出新学政的半月,武昌学子即被一名叫做柳元叙的书生聚集起来。
    柳元叙文才平平,然家财万贯,乃武昌首富。其人早年丧父,缺少管教,以致结交到一些歹人。
    这些歹人时常向柳元叙灌输那不堪思想。而其中就有“复宋反上”的思想。
    不曾想,吴用搞了一个科举制度的考试内容改革,竟能让柳元叙与福建李氏勾搭上,还串联了河南王氏与马家两大豪族。
    那些饱读孔孟儒学又擅专研“八股”学问的学究、学子们就是以异样心态被这些图谋不轨之人撺掇动的,才致引发如此大乱。
    武松既知柳元叙乃荆湖北五路始乱之首,且命全军于省内务必将此人搜出。
    而吴用还需做的一件事即是上奏朝廷对荆湖北五路、河南、福建乡试及童生试一律酌情处理。待此事完结,思量特为此三省再设一次及第考。
    晁盖对吴用奏折的回批只是两字——再议。
    显然,此番大闹已彻底震怒到晁盖。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草莽新秩序》,“ ”看,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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