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三百一十二回 机谋徒巧计脱身困 草原汉大义领罪责

    经此一战，草原暂时趋于平和，少了些内部争斗。然这亦是暂时，却不知但凡有人之处，必有争端。
    李助此行亦是完成晁盖交代的第一项任务即是探得草原动向，是否与金邦联合？是否有意攻伐上朝？哈不勒汗如今连统一蒙古草原亦需些时日，只怕一时亦难以蓄积得力量。上朝如今的首敌仍为金邦。第二项任务暂让李助完成一半。即是晁盖先前交代协助朱明、燕青查出使铡马刀杀害李鸿烈之真凶，揭了上朝暗中勾结金邦使谋的操纵者。如今使铡马刀杀人者已查出，然其人不知去向，仍有些线索难破。
    不过朱明、燕青毕竟与乃蛮大首领倪腊吉经历过一番生死，朱、燕二人亦暂放先时成见，还多向倪腊吉请教。
    倪腊吉被完颜晟乃至整个金邦诓了一回，险成了草原千古罪人。如今朱明既有一番问来，大首领必是知无不言道:“你家皇上因前宋皇帝赵佶让位有功，故封他为宋国公，还赐他丹书铁券。当今圣上虽不曾授他实权，然却将他那番供养，倒不曾怠慢半分。只是这个过气的旧朝君主却不能管教好自己儿女，竟纵使其子赵衍私通金邦，认了完颜兀术为义兄，又暗通得地方官场，其中之乱，且问得此人便知。”
    此乃破李鸿烈之案的重要线索。倪腊吉敢将此内情爆出，即是看透金邦所为，倒还内疚自己痴傻，信得金邦胡话而使人刺杀上朝命官。如今错事已做，唯有尽量弥补。
    朱明且向倪腊吉致谢，并与李助一起向哈不勒汗并几位大首领告辞，急急赶回京兆府，却要将一切告于晁盖知晓。
    而乞颜部自有一卒因那夜战伤，颜面尽创，且以布裹了面目，只是于各村落间走动，倒未引起众人注意。只因那夜战事，伤卒甚多，谁还仔细注意得他。但见此人缓缓去了山边，待回视一眼，仍无人注意，且疾步隐入山间。只这般翻了大山而走，远远离了草原，竟大笑道:“完颜晟命不该绝。此番虽败，仍可全身而退。”言罢，即将遮面之布扯将开，又于一处湖边洗了一回，露出个洁净面目来。此人正乃完颜晟。当夜与燕青一战，被燕青那连珠弩射及内臂并左胸侧。只是那矢其实乃为完颜晟将矢柄早早夹于腋下，只伴轻靠倒贴得左胸较近，误使燕青以为对方中矢，且还处于要害部位，故而不再注意，方使得完颜晟逃脱。完颜晟装死倒地后，一直就于死人堆中不得动弹，及至众军齐齐围定所剩无几的金卒，趁人不备，且缓缓偷移，倒移至一块巨岩后，倒见无人注意，且将身边一名乞颜阵亡兵卒衣服扒将下来，自己亦去了那身服饰，就将这乞颜小卒军服穿上，又使布裹了面目，并就着死人身上伤血抹于裹面布上，只这般成功扮作乞颜部一名小卒。及至众人打扫战场，却将完颜晟错认作乞颜部一名伤卒，倒让完颜晟去了性命之忧。待得将死人尸体尽皆火化，哈不勒汗摆宴畅饮之时，完颜晟得此松懈之机，却偷潜而出，一路逃至此处。倒是无人知晓，只这般得以顺利潜回金邦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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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言李助一众由草原而出，早见一人手提一柄铡马刀立于半路。
    朱明看得真切，却是哥斡尔这等草原勇士。
    李逵却知此人正乃杀害桃源县县令李鸿烈之凶手，故欲使斧来战，却被朱明阻住道:“正所谓听命于其主，不得不为之。此人亦有一番忠义，不可如此。待我上前问他一问。倘若不能中意，铁牛哥哥再战不迟。”
    李助亦有心要招揽这等英雄，即劝李逵道:“此人武艺只怕你等众人齐上亦难敌也。且他应晓得许多事来，还可如倪腊吉那般为我上朝提供线索。不可杀之！”
    李逵听得这些大道理，虽不是太懂，然毕竟还是老实听令，却不曾再施鲁莽，只将双斧背于身后，且看哥斡尔是何反应。
    朱明上前道:“哥斡尔，你家主人已让我等晓了全部之事，但不知你心内却作何想？中原一个弱弱书生竟让你以铡马刀而杀，那等手段实为残忍。此番罪过，你可愿自领承受？”
    哥斡尔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且所杀之人与我哥斡尔并无半点仇怨。我自知一心为报家仇乃投错主人，几乎沦为金邦之鹰犬。既知有罪，甘愿领罪。只是乞颜部哈不勒为人歹毒，我必要将他除之。若诸位可怜我大仇未报，但待我手刃得此人，即刻随你们去往中原赴死，以赎前罪。”
    李逵本还恼着哥斡尔杀上朝命官，但闻得哥斡尔之言，却是与身边项充、鲍旭、李衮三人小声道:“俺还道此人奸猾，却不想竟有如此气概。若我是那皇帝哥哥却舍不得让他领罪，少不得还要留之为将，建功立业。”
    李助亦是听得李逵之言，却假意问道:“哥斡尔，你觉我上朝这几位兄弟如何？”
    哥斡尔笑道:“上朝英雄果非一般之辈。几番交往，倒感你们这等义气。若哥斡尔早早逢上你们，且与你们纵横天下，吞并草原，方乃人生无憾矣！”
    李助再问道:“你愿信我这几位兄弟否？”
    哥斡尔道:“一番真挚，我已尽见，岂敢不信？”
    “好！若你信得我这班兄弟，即与我等去往京兆府领罪受死。你之家仇，即让上朝来报。少不得平了乞颜，诛杀哈不勒。”李助此言一出，倒惊得众将尽皆劝阻。
    朱明不知李助之意，却还劝道:“枢密大人，不可！倪腊吉我们尚且放他一马，这哥斡尔不过听主人之令，岂能如此对他？”
    哥斡尔看着众上朝好汉尽皆为己求情，又见李助亦非不守诚信之辈，竟允得李助之言，并笑道:“上朝皆藏龙卧虎之辈。刚才又多为哥斡尔求情，料非无情之人。为哥斡尔报仇就多仰仗诸位了。这般自是要与李枢密同去京兆府，领了死罪，亦不让诸位英雄为难。”
    朱明、燕青还要死劝，早被王彦心使个眼色，倒是停将下来。然李逵众人竟还耍横道:“若要让哥斡尔领罪，不若将铁牛这颗黑头亦一并斩了，也显枢密大人威风。”
    王彦心早知李助之意，却是朝李逵喝道:“铁牛哥哥，枢密大人奉命行事。皇上那里自有一番公判。
    李逵这粗人仍听不懂王彦心之言，却还要闹，倒是燕青一把将其扯将住，并低语一声道:“哥斡尔回至京兆府断不会有性命之忧！”李逵闻得燕青之言，却还沉不住气，竟大声道:“真的？”
    燕青点头道:“小乙我何时骗过哥哥？”
    李逵但见李助怒目望着自己，却是摆手道:“罢罢罢！且遵了枢密之命。且看皇帝哥哥如何处之便是。”
    只这般，哥斡尔且随李助、朱明一众来至京兆府。但不知晁盖对于哥斡尔先时所做之事为如何应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草莽新秩序》，“ ”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