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三百零三回 奸知府操控烂赌鬼 假郓哥应计设毒谋

    陈荣坤亦是看着朱明、燕青两兄弟这般误会，却是尴尬笑道:“贾斌乃此案重要线索，是否让下官保护得他安全？”
    燕青道:“贾斌与此案关联甚大，只是有劳陈大人多番保护。倘于常德军府衙将此重要人证弄失，只怕花节度那里亦不好交代了。”此言正是警告陈荣坤断不可从中使些什么花样。
    陈荣坤这聪明人岂会不知燕青之事？暂亦只得连声道:“下官明白！”这位陈大人回至府中，且将官帽猛往地上猛掷道:“好一个浪子燕青！若不是这厮坏了本官好事，那李鸿烈一案早可嫁祸于杨悦身上。”
    贾斌且拨了乱发，向陈荣坤靠将来道:“府尊大人，小人对您不住，实在怕那赌坊几人，且这般伪证让小人一时开言亦有些生怯。”
    “没用的东西！”陈荣坤一脚只往贾斌肚子踹将去，将贾斌直踹个趔趄，仍不解恨，依旧骂道:“你那个死鬼姐夫不懂规矩，将个官场秩序颠倒。前宋太师蔡京有言，官乃洪水猛兽也，不去逼民，不陷国家，那官还怎生当得？不予当地恶霸勾连，不做些害民勾当，这官能得以长久否？李鸿烈做个如此学不熟的官也就罢了吗，还严查违治，彻底触及了我等利益。‘为邪即富，为正即贫’的道理放在李鸿烈这等蠢人面前竟那般行不通。偏偏要以正而生，且让他正得早早去了地府。你这做他内弟的本也只是好吃懒做一些，被我等看上，且还故意引你去赌，欠下赌债，再让似你为亲兄弟的李大人去还债，借此诱他贪些民财，增加桃源县税赋。就此让他入了水，方与我等同路，断无再行排挤、诬害之理。偏他不入道，还要舍弃家中资财替你还债。又有杨悦这贱女人，明明可趁机敲上一笔，却偏偏不配合本府用计，只收你借资本金，倒给李大人留得一条清路来。你这不识亲疏的夯货还那般贪生拍死。只本府一吓，倒让你出卖了对你亲如兄弟的李大人。虽帮得本府不少，然毕竟未曾起得什么作用。尤其今日你之表现，甚令我失望。明明朱大人亦是相信你多过相信那婆娘，偏你还在还在，犹恐赌坊寻你晦气。有本府的千军万马在此，你惧些甚么？如今弄至如此，亦让老爷我看了心生厌恶。若不是那燕青有番交代，令本府不得虐待与你，只怕今日你少不得还要挨老爷我一顿棒笞了。也罢，权且让你快活几日。左右且将这厮驮了去洗浴一番，洗净身上污秽，弄件干净衣裳，且锁他入柴房，每日三餐且让他吃饱吃好。然我这里实在看他心烦，且速带他下去。本府自要歇息了。”言罢，即入了自己房中，早有两名美婢相侍，且一起同去快活了。
    贾斌则被知府衙役带走，一番洗浴并用过晚膳后即被丢入柴房内。
    陈荣坤自是逍遥一番，早有下人来报:“宋先生来了！”陈荣坤一听，立时喜道:“快请！”
    但见一人戴了一顶斗笠，一直掩着脸只顾左右而视，但未见异常，方才入得府邸。
    陈荣坤竟亲自来迎，想是此人对陈荣坤十分重要。
    那人将斗笠摘将去，却露出真容来，正乃朱明一直心认为“郓哥”的宋汲。宋汲且被陈荣坤迎入一间密室。
    这奸知府且将门关好，笑道:“宋先生辛苦。要你假扮‘郓哥’模样，还要与朱明、燕青二人之间周旋，真是难为你了。”
    宋汲摆手道:“大人言重了。晚生受大人厚恩，自当想报。且此等事亦只得晚生来做方好。大人亦是高见，居然在知晓那朱明作为御史前来常德军之时即令我行此策。也是大人厉害，能在此而逐个晓遍昔日的梁山一百五十一位好汉所经历之事。这个朱明亦是个万事通晓之人，方能在梁山驱走昔日的二寨主宋江。只看他甘愿在那武松麾下做个六品知府，即知他与武松之情甚深。少不得在“郓哥”身上动上一番脑筋，即可令他无功而返。任谁亦想不到，我与山东阳谷县的郓哥且一般模样。早几年间我即与郓哥相识，只因样貌无异还结为兄弟。郓哥因对我倒还真诚，却是讲了他与武松的陈年往事，倒让我与大人一般晓得这位武节度的一些过往，且还学得一口阳谷口音出来。偏偏郓哥福薄，早早病亡。我本欲就以郓哥容貌去寻武松，从此过上舒坦日子，犹恐武松为人精细，稍作试探即可晓我身份，到时少不得还要挨那行者一记戒刀。故只这般过活。一日饮酒饮得多些，就于酒家胡言乱语一番。他人皆以为我癫傻痴狂，独大人肯细细听我讲得一些闲话。待听得我讲到妙处之时，更是屏退得他人，才晓我之能即是可假扮郓哥。若是一般人，纵使晓我有得此能亦不留用。只因他们目光短浅，怎会知后面将欲发生何事。正是有大人这般先知，方令我得以报恩。且与此时派上大用场来。这几日，我亦让朱明深信我乃郓哥身份，倒使得他与燕青离心。陈大人亦可好生利用一番。只要他二人互争，我们自可渔翁得利。“
    陈荣坤笑道:“还是我们的主公英明，能将此计用至如此。燕青、朱明二人一心忠心于上朝，即为我敌。必要让此二人丧命此间，与先前两任县令就那阴间作伴。”
    只闻宋汲与陈荣坤之言，我们即可晓得两件事来。第一件事即为宋汲并非真的郓哥，果乃假扮。杨悦并那间赌坊定不是杀害李鸿烈的凶手；第二件事乃陈荣坤背后尚有人支撑，且还与上朝有仇，定是杀害李鸿烈的最大主谋。只是燕青与朱明不晓内中机谋，竟还相互生出嫌隙来。若长此以往，只怕真如陈荣坤所言，他二人即要丧命于此间。亦不知他二人会否从宋汲这等陷阱中走脱出来？直教人好生着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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