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三百零二回 陈知府重拾烂赌鬼 杨老板言挑御史怒

    贾斌既闻得燕青发问，哪敢隐晦不言，且应道:“小人因连累姐夫，自觉无颜，在外漂泊，并不知姐夫已经亡故。不想昨日陈知府使人找到小人，将小人带回常德军。小人欲走，陈大人自是向小人言及姐夫之事。倘或小人就此一走了之，姐夫之仇难报。小人一心要为姐夫报仇，权且留将下来，为诸位大人提供些线索。定要相助几位大人查出真凶，为姐夫报仇。“
    燕青见贾斌虽为激动，但言语之中却极显破绽。李鸿烈身死已有数日，先前节度使花荣亦曾亲至桃源县查案，这贾斌为甚不求花荣保护，为甚不将内中事说明，反还去躲？只这般异行，倒教人甚为怀疑。
    朱明望着贾斌，问道:“你欠赌坊之债可曾还清？“
    贾斌道:“不曾还清。姐夫为官清廉，变卖部分家产，东拼西凑方得一百三十两白银，还差得七十两方可还清我所有赌债。然我所欠者不过九十两白银而已，为甚要我还得这许多？姐夫亦知赌坊胡乱讹人钱财，一时不忿，与赌坊起了冲突。大人要查，少不得要查查那赌坊。“
    朱明又问道:“敢去赌坊与那赌坊主对质否？”
    贾斌此时却显那般胆怯，且躲于陈荣坤身后道:“那赌坊势大欺人。小人前番屡遭那赌坊毒打，只入那里，必定身软。且请大人放过小人。”
    朱明再言道:“有我们一众，谅那赌坊亦不敢乱来。且随本官去，早早破案，免你姐夫死不瞑目。”
    陈荣坤以上前扶住贾斌肩膀道:“不用怕，任那赌坊再势大，也决计斗不过官府。”
    贾斌却是听了陈荣坤之言，且与众人一起又再去到杨悦赌坊。
    适逢赌坊仍在开赌。陈荣坤且使常德军兵马冲将入吗，捣了赌坊桌台，将赌客尽皆赶出。
    昨日那独眼汉子与东瀛女且带伤出来，见了陈荣坤、贾斌、朱明、燕青一众，却是怒道:“昨日，京师下派的钦差朱大人与燕大人已光临鄙坊，几乎将赌档倒个天翻地覆。如今多了陈知府前来，还要如昨日一般吗？我们老板只想于常德军内讨些生活而已，为何这般苦苦相逼？”
    杨悦亦在赌坊内，且从一处暗道出来。他人在杨悦眼中根本不足一视，独朱明却让这女子一直记忆上心。杨悦不理会他人在旁，只笑望着朱明道:“昨日来小女子赌坊，今日又来，是不是急着想见我？”
    朱明自伴得一阵面红，然尽量压住这份情绪，然后道:“今日本官且请了证人贾斌来与你对质。老板娘若能将昨日对本官之言再重复一次，且看贾斌还能应些甚么？”
    杨悦依旧大笑道:“要我重复甚么？莫不是要我说‘小大人若不嫌弃，且将小女子要了去，也省我还为生计操劳。’”
    “你！”经杨悦提醒，朱明忆起此言正乃杨悦昨日对己之言，并不差分毫，却是怒将起。
    燕青但见朱明要发作，且先压住朱明，后再言道:“杨老板，大人面前不可这般胡言。越这般无顾左右而言他，越只会将嫌疑揽于自己身上。”
    杨悦依旧那般调侃道:“朱大人，你身边这位燕大人就懂得怜香惜玉了。对小女子只得一番规劝。哪像你，却是那般冷心肠，倒教小女子好生心寒呐！”
    “杨老板，望你自重。本官怀疑你与原桃源县县令李鸿烈之死有莫大关联。且与我去节度使府，让花节度将你收监大牢，待三日后审案。”朱明终于忍将不住，竟令陈荣坤为杨悦上镣。
    “且住！贾斌还未曾与杨老板对质，怎可如此草率行事？若如此糊涂办案，我燕青自要向皇帝哥哥如实禀告。”燕青知朱明乃为一时意气用事，却立阻其犯下大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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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明知办案讲求证据。杨悦虽语出轻挑，然尚无任何人证、物证证明她就是杀害李县令一家的凶手。既贾斌前来，正好与之对质。只是杨悦不予配合，要屡屡藐视管家权威，才致朱明如此恼怒。待稍稍冷静一些后，朱明方对贾斌道:“你且将如何欠了赌坊赌资，后李大人又如何替你还债，直至李大人一家缘何身死，一一道来。这里诸位大人帮你，定要为李大人讨还一个公道。杨老板也不必胡扯乱搞，听那贾斌言及案情，但有不妥之处，你即可开言为自己辩白。否则，纵使你并无罪过，只是这般不应贾斌之言，官府亦不知你之清白，少不得还要令你替真凶顶罪。”
    贾斌怯生生道:“小人本使些钱钞于这间赌坊玩些小赌。然一时性起，竟输光了身上所有钱物，就于赌坊借些赌资翻本。且向赌坊借得白银九十两，定于一月后连本带息还至一百三十两。不想这一赌又将所借赌资悉数输将去。姐夫为我还债，自是将平常便服押于当铺换些钱钞，又节衣缩食抠得年俸，分文未动亦一并来凑。依旧不够，不得已变卖所有家产，好不容易方凑得一百三十两白银，却已过了两日期限。姐夫将银来还，赌坊言坏了期限规矩，连本带息必须还足两百两。姐夫怒极，携了银两而回却不再理睬此事。。小人自是相随，且从赌坊众人身边而过。赌坊众人但见姐夫乃朝廷命官，一时不敢拦阻。”
    “放屁！你说得甚胡话？李大人确曾替你还钱，只因变卖家产、典当其他仍仅凑得九十两之数，还对我家主人这里诸般求情。我家主人亦知李大人一心为着家人，却是收得这本资九十两，去不曾多要，就令人扯去你所签借条字据。由那日起两清，你今日不但将旧事重提，且还捏造事实，是想要挑事否？还是想替真凶隐瞒，要我家主人来做这替罪羔羊？”独眼汉子忍将不住，且大声喝道。
    贾斌见独眼汉子凶神恶煞，却是不敢再言，又躲于陈荣坤身后。
    杨悦望着朱明道:“朱大人，找人来对质，必须有十足把握。只这般胡捏乱造之人，大人需要小心呐！少不得被诓了进去，欲拔不能。”
    朱明见贾斌望着赌坊众人却是瑟瑟发抖，知不可再行相逼，只这般引众人气恼而走。
    案情实在有些复杂。贾斌对那赌坊犹似鼠见猫一般，如何对质得清楚？除宋汲外，又无其他认证及线索，朱明且伴一阵头疼。倒是燕青一旁劝道:“先休息几日，就于常德军其他各县看看，散散心，或有启发！”朱明虽就宋汲一事上与燕青分歧较大，然毕竟还是一场兄弟。刚才燕青那番建议亦是担心自己为此事而过于劳累。既有兄弟这般劝来，朱明自是听了燕青之言。然依旧怪着燕青这几日一些刺激自己之言，故而只做心内理睬，面上却不得舒展，并不以言语搭理燕青，却是径直入得自己房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草莽新秩序》，“ ”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