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三百零一回 意异兄弟起争执 疑惑小乙探机谋

    朱明此时哪里听得进燕青之言，满脑子皆浮现俏姐儿与杨悦之影。只消眨眼间，杨悦之影即切换于俏姐儿那里。再过得眨眼间，俏姐儿之影又重切于杨悦那儿。
    燕青犹恐朱明乃为杨悦先前之言所惑，一时不能自拔，且又将先前之问以大声就于朱明耳边吼将起。此着方使得朱明立时从俏姐儿思念之中走将出来。
    朱明此时亦恼着自己是否着了杨悦那女人的道儿，再仔细想得一回，倒觉内中不寻常。虽觉杨悦就如同俏姐儿影子一般深嵌于脑中，然赌坊却有霸凌赌客之像。倘一味感情用事，只怕有法难执。思量一番，朱明坚持先前所想道:“赌坊劣迹我已尽悉。宋汲之言该足以证实一切。这位杨老板言出必有破绽，只是我们不曾寻到。以我之见，应及早让节度使府介入本案，协助我等。我偏不信，杨悦这女人还能瞒天过海至何时？”
    燕青恰与朱明意见相左。闻得朱明之言，心知朱明早已将赌坊定罪，只待寻出证据出来，方可治罪。唯恐朱明被那宋汲误导至深，燕青却道:“未曾听得贾斌之言，断不可妄下定论。上朝不容有任何一桩冤案。”
    朱明一听，只觉燕青对那宋汲倒是多有提防。然朱明亦知燕青心思缜密，对人也真，绝不会在此关键之时出卖自己，故意让自己走错查案方向。然见燕青一直还怪着自己对那找寻“郓哥”之事甚为执着，必是担心他人故意设得此局，请他二人入瓮尔。朱明亦不是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但那宋汲并未得半点冒认意思，还屡欲与朱明、燕青二人分开，倒不像由人指使这般。若在此时就宋汲与杨悦二人来看，朱明居然更心向着宋汲，亦是相信宋汲之言，而不信杨悦之言。方才燕青言及冤案，却是有些讲话说重了。朱明自问并无半点徇私，心内自感委屈，亦随口言道:“小乙哥，贾斌此人我朱明定要寻将出来。然以暗言说我草率断案，要造上朝第一冤，兄弟实为不服。”
    燕青亦因此案复杂，心内烦闷。怪着自己刚才话说得重些，然再闻得朱明刚才言语甚激，只觉他陷入“郓哥”之形甚深，必会误了大事。若不能再以言将他喝醒，只怕还要误得更大事来。既如此，燕青索性再直言道:“我姑且言之，你姑且听之。二人同为社稷，若各觉有异，自行即是。然我有言在先，无有证据，不可臆断。”
    朱明哪里肯听，且与燕青只这般一路争执。及至回了驿官，二人尚不收言。
    燕青且大声言道:“只可惜我双目皆盲，甘愿做你侍卫。然你断案如此草率，以己之意而行，还言无有徇私。只这般，我再不与你言。”言罢，自行回屋，关了门只倒塌而卧。
    宋汲却是躲在自己房内听得燕青与朱明一番争吵。且仔细听得无非为此案之事互生嫌隙。待见朱明尚还傻傻立于房外，却是出门来望着朱明道:“朱大人，宋汲本就普通小民，不敢冒认大人至亲旧友。且小人所知只得这些，对于大人们却无甚用。刚才闻得大人们为查案争执，只怕还牵涉于我。若这般杵着，倒让大人们为难了。且让我离去，以免彼此伤了和气。”
    朱明闻得宋汲之言，更恼，且冲着燕青房内嚷道:“你就是山东阳谷县的郓哥。武松哥哥一直在找寻的郓哥。你说的话我都信。你哪里也不许去。谁要赶你走，不论是谁，纵使兄弟我亦要与他翻脸。”
    “哼！本还有心要助你，偏你这般痴傻，还与我这一路争执。刚才之言又是全说于我听的。只这般，以后各走各路。你查你的，我查我的。若要再让我助你，只怕难比登天矣！”燕青依旧不留情面，此言早已伤透兄弟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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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明且不理会，拉着宋汲要出驿馆。只因今日尽是怄气还不曾饮食，那驿官还要照规矩方能开饭，故而使得朱明只这般扯了宋汲要去外间寻个酒肆饮上几杯方好。
    宋汲却言道:“燕大人还不曾食，该叫他一起。”
    朱明道:“他满腹的气，哪里还吃得下。你我二人去饮上几杯才是。”
    宋汲却是不知该如何处之，且就于朱明面前跪下道:“小人真是宋汲。大人认错人也。若再这般，还累得大人们断案，即是小人大罪了。”
    朱明但见宋汲为难，倒做些安慰道:“如今查案要紧，然还用得着你。且若你所言为真，只怕出离驿馆还有危险。就在此再住些日子。我自不当你是郓哥，只消助我查案即可。”
    宋汲见朱明言致如此亦不好再驳朱明之面，然如何面对燕青，这亦是宋汲犯难之事。不过好在有朱明在侧，料也不会被燕青为难。如此且就在此再叨扰几日。然朱明还欲拉着自己就这般撇了燕青去饮酒，宋汲十分不愿，且苦劝朱明，方将朱明劝住，只这般又让驿官安排伙夫下了两碗里脊肉哨子面来，让朱明、燕青二人充饥。
    只这般尴尬过得一夜，第二日即到。朱明与燕青二人开得门来却不言语，形同陌路之人。
    宋汲看于眼中，却待相劝，只听得驿馆外一顿训斥之声。
    朱明、燕青亦是朝向驿馆外看得一眼，早见常德军知府陈荣坤令一衙役推着一名浑身污秽的丐者入得驿馆而来。
    朱明与燕青齐出相见，却不知陈荣坤何意。
    陈荣坤将那丐者推至朱明面前道:“且与几位大人言，你姓甚名谁，与原桃源县县令李鸿烈大人是何关系？”
    那丐者只将头深深埋下，低语道:“小人姓贾名斌，乃已故李大人妻弟。”
    “什么？”朱明一听，心内自是一番喜悦涌上心头。贾斌出现，许多疑问自可迎刃而解。且还可让燕青知了究竟宋汲与杨悦究竟何人说假话。
    燕青这番倒觉可疑。这风流浪子却始终怀疑陈荣坤与这案子有莫大关联。先有宋汲指认常德赌坊有异，昨日去得赌坊又见那杨老板理直气壮言称与此案无关。只因自己相信杨悦倒还与朱明起了争执，今日竟不曾开口讲话。如今案情关键全在于贾斌身上，偏偏陈荣坤极和适宜的将贾斌奉上。只这般掐准时机，不知内中有何机谋。欲想欲觉不对，且向贾斌问道:“你何时为陈大人所擒？”
    有分教，贾斌必要说出些话来，不知可否能成为朱明、燕青查案之线索。预知朱明、燕青二人相左意见究竟孰对孰错，且待小子下回缓缓道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草莽新秩序》，“ ”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