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一百五十一回 阮氏军布阵梁山湖 刘梦龙水战露惧怯

    ***     阮氏三雄借着风速及水流之便，却是能于湖上畅游驰骋。且这些水下英雄皆不惧寒。毕竟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冷热无侵。只这深秋时节还能单衣而行。
    刘梦龙水军则紧裹后衣，行动多有不便。纵使神波船队乃为水师之冠，亦难以撼动梁山水军分毫。
    早前在山寨之时，吴用曾言待刘梦龙水师逼近梁山芦苇荡之中，方得下手。
    然朱明知吴用此法仍毒了些。毕竟建康水师众军亦为贫苦百姓出身，不过为糊才为腐朽宋廷效力。若能就于芦苇荡外吓唬一下，定能使建康水师精锐大部投诚。
    吴用却言若为心软，只怕还会祸及梁山水军诸军。
    晁盖对此亦是思量许久。芦苇荡与淤泥无异，陷入不能拔出者必难活命。此前与济州规模水军亦有些较量，连己部军士亦多有被芦苇荡所困者，难以施救。且建康水师军卒素质不差，在山寨之中加以操练亦为强师。思量再三，晁盖决议依朱明之言，令阮氏三雄作为水上先锋，并引百名水军精锐涉险出芦苇荡一试。并不要伤人，只要吓得一吓即可。
    阮氏三雄得晁盖之令，先引先锋竹筏出得芦苇荡，待神波船队来到，即使那游水困龙阵。
    这游水困龙阵却有个名堂，筏船皆间距不足丈，就于湖中旋转而行。操筏者平日里已练得精熟，此番做此状来，倒也不难。
    那些筏船于湖中旋转疾速，令神波船队众军眼前一片眩晕。加之湖上北风还伴得四方阵风，倒是艨艟多有摇晃。神波船队不曾见得这等战阵，一时无所从，竟受不住水中摇晃，数众倒于甲板，还有扶船舷者即待作呕。
    刘梦龙在距离神波船队三里外的主将船上，却见平日训练历经水上摇晃的军卒如今面对此等波即不能应付，大怒道：“值此战时竟显无用。待吾近前，定要好生教训。”言罢即命队加速。
    偏有刘梦龙副将言道：“将军，此阵有些玄妙。神波船队众军乃将军精挑细选亦不能应付。将军不可莽撞行事。”
    刘梦龙亦是见三里外，群筏乱舞，自己于此远处亦觉有些眼花，料不能敌，竟命水师诸船就于此地抛锚停驶，且看神波船队战果。
    高俅因急于求胜，亦于刘梦龙水师船队后乘得一艘楼船观战，但见刘梦龙的后队群船皆已抛锚，即命牛邦喜前去带自己传话，责问刘梦龙缘何停船。
    刘梦龙见牛邦喜前来责问，忙道：“梁山水军太过诡异，若强战，只怕于军不利。且请太尉暂时退兵，再作计较。”
    牛邦喜倒是跋扈得很，竟逼令刘梦龙交出帅旗。
    刘梦龙知牛邦喜乃依高俅之强令，且再言道：“也罢！待下官挥军而战。勿要收了下官帅旗。”
    牛邦喜亲见刘梦龙挥动令旗令军收锚挺进，方又驾艇回至高俅楼船处。
    刘梦龙这一令下，又使船队向前驶得一里之远。适逢湖上突起大雾，刘梦龙尚不知梁山有高人作法。
    朱明早早向晁盖建议，令公孙胜待刘梦龙数水师进击之时，可以天罡斗阵兴起迷雾。
    公孙胜领命，且与朱明就于梁山水寨之上设坛。
    朱明先时见神波船队先行进入攻击范围，然刘梦龙主力尚未入瓮，故而让公孙胜引而不发。如今刘梦龙亦是军出击，朱明少不得提醒公孙胜施法。
    公孙胜披发仗剑，踏罡步斗，就于水寨之上布得层层迷雾。
    那雾完将刘梦龙主力与神波船队隔将开。刘梦龙为雾所蒙，尚不知雾后已然发生变化。且就随浓雾只往前突进，但见神波船队三十艘艨艟尽皆无人也。还欲再往前看，却又为雾所迷，难以看得前方情况。刘梦龙思量这数千人缘何能就数无见，自思必乃梁山鬼道之学所施，吓得又不再顾高俅强令，只要向后而撤。
    高俅不学无术之辈，并不懂水战。先前见刘梦龙抛锚停船已大怒不已，如今再行得靠前些，却见刘梦龙船向后撤将来。高俅且朝牛邦喜怒视一眼，即道：“还不去将刘梦龙那厮给我擒将来？”
    牛邦喜亦被刘梦龙此等举动吓得一惊，却是再驾周而近刘梦龙主将船。
    刘梦龙见牛邦喜又来，却是言道：“恕下官无能为力，只怪着梁山这些恶贼多有左道之术。神波战船三千兵卒尽殁竟无尸首留下。若这般强打，只怕军遭亡矣。”
    牛邦喜亦是点头称是，但见刘梦龙不曾提防，手中利刃早已贴上刘梦龙颈项。
    刘梦龙水上为好汉，然此番利刃近身倒失了先前英雄本色，竟惊问道：“牛大人，此为何意？”
    牛邦喜道：“刘统制，今日之战实令太尉失望。且带你去他那里，自去解释清楚吧！”言罢，即挟着刘梦龙上了舟，径直去往高俅楼船。
    可笑北宋廷，将此等大战视作儿戏。如今水师主将临阵被带走，其余水军如何听令而应。牛邦喜只要听从高俅命令，竟不顾这许多，亦不曾替刘梦龙下令，只是押着刘梦龙去往高俅那里。
    建康水师无了主将，不知如何应敌，且惧迷雾弄人，各船队长再次抛锚停船。
    只这牛邦喜押着刘梦龙至高俅身前。高俅见众水师尽皆停船，却是问道：“何人大胆？敢又使船停？”
    刘梦龙道：“下官为牛将军所押，一时不能为军下指令，以致群船不知何处。”
    高俅听得刘梦龙之言，却是又怒问牛邦喜道：“你押了刘梦龙而走，却不曾令军继续向前吗？”
    牛邦喜一听，忙应道：“太尉只让末将押刘统制前来，并未让末将给水师下令。”
    “蠢货！”高俅又怒得一回，却先使人将刘梦龙绑走关押，自己则向身边党世雄下令道：“去传我令，军向前，但有船队再停，船皆斩。”
    想来，高俅亦是已经失了理智。毕竟陆战先失将佐，水战又弄至这般，任谁亦难以接受，只求速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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