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一百三十回 方圣公巧言说好汉 嘴炮王就计护娇娘

    ***     林冲因见方腊这般坚持，倒依旧不敢些重语以免惹恼这位明教英雄，只能再巧言婉拒道：“承蒙圣公抬爱！只是凡事皆讲一个‘义’字。天王晁盖哥哥待我等兄弟甚厚，就如同圣公对待庞兄一般。若庞兄来我梁山，圣公又作何感想？”
    方腊知林冲之言有理，思量一回，且再言道：“非方某瞧你家天王。只是窝于梁山一隅，整日不思进取。倘宋廷兵马倾巢而出，再使万炮轰击城寨，只怕山寨亦挡将不住吧？”
    林冲笑道：“天王哥哥并非无志，但思百姓连遭那番兵灾之苦，实有不忍。自唐末黄巢起义，后历经五代十国之乱，直至赵氏陈桥驿兵变，而契丹、西夏乃至现时的女真部族入侵。百姓从未安宁过半分。且山寨占据天险，易守难攻，又有轰天雷凌振最善应付炮袭，谅宋廷还难以打将入来。”
    方腊摆手道：“林教头错了！他人起兵暂且不论，只方腊兴兵而言意在以战止战。当年若非晋贼石敬瑭献那燕云十六州于耶律阿保机，抑或后周郭威、柴荣不崩，只怕天下自会逐渐安宁下来。偏这赵氏不自量力，又多有石守信等溜须拍马的不忠之徒让赵匡胤登了帝位。虽有杨家、呼家、郑家、高家、狄家等一干英雄豪杰，却不善用。纵拥天下良将，奈何亦是重用王钦若、蔡京、高俅、童贯、杨戬、王黼、朱勔之辈以致朝纲涣散。那赵光义更是有杀兄之嫌，实难令天下英雄信服尔。”
    方腊一席话倒弄得林冲一时难以驳之。而方腊见林冲已难有言对，再以一番重语戳向林冲心道：“林教头，高俅也曾还得你这般英雄风雪山神庙，不得不夜奔梁山。只怪赵佶重新奸佞乃至于此。若助方某，待明教破了汴梁，定将那高俅千刀万剐，解你之恨。”方腊这番话倒引得林冲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这林教头恨高俅之深，此时那握紧的拳头且重重砸于案几之上，早将案几砸出一个醋钵大的拳洞来。即使如此，林冲仍不解恨，嘴中还兀自念叨：“高俅狗贼，林冲定要让你遭那剖腹剜心剥皮酷刑。”
    燕青见林冲已显动容之色，忙将林冲劝将住道：“林教头，高俅之贼迟早被刀解肉离。眼下定要相信晁盖哥哥、哥哥听了朱明兄弟建议，已抵制招安思想。又以联合众家义军为要务，誓要杀尽蔡京、高俅、童贯、杨戬、王黼、朱勔这等害民之官。且请林教头稍安勿躁！”
    方腊看梁山众好汉仍未显半点愿加入明教之意，即将庞万春扯往一旁道：“这些好汉决计不能放他们归去。现在虽皆共抗宋廷，然将宋灭后，义军间必再有一番争斗。此时不多聚实力，到时又如何应付？”
    庞万春谨遵方腊之命，待其离去，这位神箭将军即重新于城内布防一番，勿要让梁山英雄走脱。
    林冲众好汉却是心内焦急，不知该如何脱身方好。董平、燕青前番为孙立采药，竟田虎辖区，亦是被田虎强逼入伙。如今在此，又逢方腊亦是这般态度，却是感叹，世间之人遇之则敌。人之亡乃为同类为之。
    庞万春知李逵对自家妹子心疼得紧，又要好好利用这层关系作为招纳梁山英雄的突破，即暗中遣了两名精巧健卒携了自己亲笔书信去梁山找那武虞姬庞秋霞。
    两名明教兄弟来至山寨，只称是庞万春贴身仆从要见庞家妹子。
    时值母大虫顾大嫂当值，当听人报有庞秋霞家人来访，立时将来人接入山寨酒肆，且招待些饭食。顾大嫂虽听二人称乃庞万春仆从，但见此二人手上青筋凸暴，面色明亮，气吐均匀，料是身怀武艺之人。若是一些家事，怎会派几名高手前来相见？随便打发几个普通人即是。顾大嫂不免心中起疑。庞万春毕竟乃为方腊效力，迟早与梁山为敌。此二人莫不是庞万春派来皆庞秋霞去江南的高手。顾大嫂越想越觉着不对劲，且让酒肆的朱富好生款待，自己则前去戴宗的消息阁问询究竟。
    戴宗见顾大嫂前来，知必有要事，且将顾大嫂迎入。
    顾大嫂问道：“戴院长，林教头他们一行已至哪里？”
    戴宗道：“此事我昨日即已报于天王哥哥。林教头他们现在进入达州。而达州正乃江南明教势力范围。”
    顾大嫂听得戴宗之言，心内却是猜着**分。不用戴宗再行细，多是庞万春已于暗中做了手脚。想林冲一行二十日前已出徽州，若无意外早该回至山寨。偏偏戴宗昨日报于晁盖林冲一行仍在达州。戴宗日行八百里，几日即能于山寨、达州间一个来回。必是又被明教困住，一时难以于达州走脱。只待将庞秋霞骗回明教，使李逵、庞秋霞夫妇一同受制。李逵虽莽撞，然深爱着自己媳妇，必会着了方腊圈套。到时林冲众人为着兄弟义气少不得还有受制于方腊。顾大嫂越想越怕，且别了戴宗，急急去往晁盖那里。
    晁盖见顾大嫂前来，又听得顾大嫂言得仔细，忙使人将朱明请将来。
    朱明一听顾大嫂之言，立时道：“幸得顾大嫂机警。此时必须妥善处之。若所来二人真要接庞秋霞去往明教，我们自当将计就计。”
    晁盖不知朱明何意，问道：“怎得一个将计就计？”
    朱明道：“天王哥哥，庞家妹子欲见其兄乃人之常理，断不可阻拦。而朱明亦要随之下山，并可以一同护送庞家妹子的借去那达州一遭。”
    晁盖如今亦知朱明常能化险为夷，倒极为放心，捻须点头道：“我且教王进王教头即卢员外并花荣兄弟同你前去。他们三人做事稳重，一路亦可与你有些商量。”
    朱明应了此令，且待庞万春所使两人行事方好行动。
    果不出顾大嫂所料，那二人将书信交予庞秋霞手中，庞秋霞即向晁盖请求要去江南见其兄。只因庞万春书信上讲自己身体不济，一直思念自家妹子。晁盖早有安排，且放庞秋霞下山，又按朱明建议，让朱明、王进、卢俊义、花荣一起保护。
    俏姐儿听朱明要下山寨，亦是央求朱明带其前去。朱明知山寨众人皆因俏姐儿出身娼门，却是看她不起，时常欺侮。虽有晁盖看朱明面上对这可怜女子屡有帮衬，无奈山寨人多，哪能管得恁多？朱明在山寨尚可，众人留点面子；若朱明下山，这俏姐儿多半要在这些时日吃些辱言恶行之亏。当然这山寨内尚有几位同情俏姐儿遭遇之人，却是矮脚虎王英、一丈青扈三娘、母大虫顾大嫂三人。朱明先自劝俏姐儿稍安其心，暂且于山寨内忍耐，又让扈三娘、顾大嫂多番照顾。那王英乃一男人尔，却不便那般贴身。朱明对王英亦只是暗中嘱托，让王英远远照看些。有人些怪话，只要王英帮忙出来语阻几言即可。一切安排妥当，朱明才随众人一起下山。
    庞万春所派之两名仆从，在朱明看来却是极为刁滑。此一路而出，朱明早与卢俊义、王进、花荣言语交代，让他三人盯紧这明教之人一举一动。
    花荣行事最为谨慎。但见二人中有一人私下活动，且秘密监于眼中。凡明教二人所放之信鸽皆被花荣神箭射将下来。起先只不过一路汇报他们行程，然后来所获一次书信却是这般言道：“庞将军，我兄弟二人只怕已遭梁山诸人怀疑。可能上山寨已被怀疑，才有梁山的朱明、卢俊义、王进、花荣四位头领护送姐一同前往。数日报出行踪，只怕亦让他们察觉。将军该及早定计，方好助圣公成大事。”花荣见信后大惊，遂将此信亦交予朱明、卢俊义、王进来看，只是不曾让庞秋霞知晓，以免庞家妹子中间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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