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八十五回 嘴炮王跟踪遭反击 晁天王怒喝止弟言

    ***     那偷袭朱明者非为他人，正乃梁山女将一丈青扈三娘也。扈三娘仔细瞅了瞅被自己打晕的跟踪之人，却认出是朱明。这女子对朱明一直心存感激。若非朱明推出那套梁山新秩序，只怕自己仍与王英将就为夫妻。那矮脚虎王英天性风流又无十分本事，若非倚仗宋江之势，焉能于梁山上立足？念着朱明这般好处，扈三娘决计不会伤害他。数月前，宋江引军由渭州回来言朱明有违军令，本欲被自己斩首，幸鲁智深死保，然已被宋江逐出梁山就此不回。如今朱明在这里出现，扈三娘心知必是此人又欲回至梁山，看见自己在泰安接头露面，这才想一同结伴回山的。只是扈三娘似与梁山有些误会，而救扈三娘心内而言并不知朱明可否会阻碍到自己，唯有先将昏睡的朱明扶住并贴靠至墙边，自己则趁机离开。
    扈三娘离开不久，朱明即醒将过来，急欲起身却又伴一阵晕眩，立时坐于地上，闭上双目，暂待清醒。而朱明在此时亦听得胡同外几个熟悉的声音。此时，朱明已完恢复，又再仔细听得一回，却听出那几人声音来，忙坐于地上大喊道：“花荣、穆弘二位哥哥，朱明在此！”话音刚落，果见花荣、穆弘一身普通猎户装扮闻声而来。
    花、穆两位好汉见着朱明亦是喜出望外，然终有些急需处理之事等待着他们，故而不及与朱明叙上几句即扶着朱明急急离开。
    朱明先前看到扈三娘，后在胡同内遇袭，再见花荣、穆弘面有忧色还这般匆忙，料必与扈三娘有关，且缓缓推开两位好汉扶着自己的手，先道：“我已无事，可以自己走动。且这般与两位哥哥一起边走边。”
    穆弘见朱明已无大碍，忙应道：“也好！边走边，只是步子要快了。倘若慢了些，我等皆无法完成公明哥哥交代的任务。”
    朱明见花、穆二人步子变快，自己亦跟将上去，并再问道：“两位哥哥可是要寻那扈三娘？”
    花荣惊问道：“难道兄弟见过她？”
    朱明应道：“正是！刚才跟她一回，进先前那胡同想是她偷袭于我。只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穆弘听朱明之言，料他不曾谎，故而将事情原委道将出来：那宋江自回山寨，见扈三娘与王英已去了夫妻之名又坐实了夫妻离飞之事，即向晁盖禀知，欲迎娶这等手艺、美貌集一身的女子，希望晁盖保媒。
    晁盖亦知当年智取生辰纲多亏宋江拼死前来送信。当时的宋公明却有阎婆惜为伴，只是晁盖送来的金银倒累得宋江与阎婆惜夫妻反目。宋江杀妻毁了仕途，后又于江州屡屡受苦险些丧命。晁盖正是因为这些对宋江心存愧疚。如今有宋公明这等要求，晁盖亦要相助而遂其之愿。只是扈三娘听得晁盖前来保媒，却是万分不愿。并非不遵晁盖之令，纯为对宋江这黑三郎的人品存在质疑。山寨亦有人传，昔日三打了祝家庄，擒得扈三娘上山，宋江即贪恋这女子美貌，欲纳为己有，然毕竟心魔作祟，欲让众人看到一个道貌岸然之士，故不曾逼娶，反认扈三娘为义妹，让自己父亲宋太公照看，等待时机再来想娶。偏偏山寨上多有人起哄王英迎娶扈三娘之事。王英亦时常于众人面前提及一生唯三娘不娶，这般造势倒让宋江难以行己之事。为巩固自己的梁山地位，宋江倒舍了这美娇娘，且劝服扈三娘与王英结了夫妇。只是王英不争气，屡惹得扈三娘生气，以致夫妻之缘终尽。宋江见有机可乘，且生出这般心思来。倒是宋太公十分反对，然亦管不住自己这心存异样的儿子，唯有听之任之。晁盖则日日去扈三娘那里相劝，倒将扈三娘劝得偷潜下山而逃。
    朱明一听，心内已有些想法，却也不曾让花荣、穆弘看将出来，只是问道：“两位哥哥，但凡寻着扈三娘确该如何？”
    穆弘道：“先劝回山寨。若她不依，我等自要绑她上山，让天王哥哥发落。”
    朱明叹气道：“也罢！两位哥哥去寻她下落，我却帮不上甚忙，反会拖累二位哥哥，不若先自回山寨。”花荣、穆弘亦觉有理，即在此地与朱明分别。朱明却是不敢有半点耽搁，急急赶至朱贵于山下所开之酒肆来。
    朱贵远远见得一人朝这里走来，却仔细望将去，待看清是朱明时，自是喜出望外，快步上前将兄弟扶住，并言及这些日子晁天王多番命人打探朱明消息，务要将其重新迎回山寨。
    朱明只因连日来风餐露宿，如今回至自己的家，且先在酒肆内饱食一顿。朱贵一直陪着朱明吃喝，倒也听得朱明这几月所遭遇之事。但听得妙处，即赞道：“我这兄弟到底好见识，还有这般本事闹得西夏不得安宁。哥哥我十分佩服。”朱明酒足饭饱后却思晁天王与林教头、燕青、刘唐等几位好兄弟，故求朱贵安排自己即刻上山。
    朱贵亦是精细之人，此等安排必是事先准备好的。酒肆内派出了几位好手且护着朱明走水路上得山寨。
    晁盖且与山寨见得朱贵所射之响箭，知有大事，故唤得林冲、刘唐、武松、鲁智深、董平、卢俊义、栾廷玉、燕青及诸将来至水寨门前一看究竟。诸好汉但见朱贵手下引着朱明回来，尽皆喜出望外。待朱明登岸，好汉们即纷纷上前与他相拥。晁盖更是立即令人安排再行设宴为朱明接风。宴上，朱明又将自己与朱贵所言之遭遇讲于众好汉知晓。
    鲁智深听后，却与朱贵一般，大赞道：“好个朱兄弟。只这般混入西夏，还替赵佶那昏君寻回公主。真是大福所至！”
    朱明虽喜与诸位兄弟再行相聚，然扈三娘一事，他却有心还管上一管。待众好汉散后，朱明找到晁盖先行叩拜，感谢天王一直关心自己，且还不怪责自己当日于渭河违了宋江军令一事。晁盖只一声“诸事皆过！”即去了先前所有之不愉快。朱明万分感激之余，终忍不住问道：“天王哥哥，我入泰安州之时却见得扈三娘与花荣、穆弘两位哥哥了。扈三娘之事我亦知得一些。”
    晁盖皱起眉道：“兄弟不提还好，这一提又让为兄好生烦恼啊！”
    朱明笑道：“天王哥哥，我来山寨之前亦听闻过三打祝家庄之事。林冲哥哥为救公明哥哥，阵中生擒了扈三娘。回寨后，公明哥哥又让宋太公认扈三娘为义女。然后保媒让扈三娘下嫁王英。王英乃扈三娘手下败将，又那般风流，只是委屈了扈三娘这等女杰。天王哥哥，内中种种，难道无有深意吗？”
    晁盖听出朱明话中有话，却未表态，只做沉默应对。
    朱明接着言道：“林教头家遭难独他一人得活。若论无有家室，他与王英一样。且论武艺远胜王英，犹在扈三娘之上。为甚扈三娘不曾嫁于林冲，反嫁给了那般无能的矮脚虎王英？再细想秦明哥哥当年上山寨，亦是弄至妻死子亡。公明哥哥竟出头保媒，将花荣哥哥家妹子花宝燕许配于秦明哥哥。秦大嫂精通六艺，而秦明哥哥不过懂些兵法武艺，论智论谋皆在林冲哥哥之下。偏偏林冲哥哥这等好男子却不能有此等姻缘。怪只怪公明哥哥忌林冲哥哥之才，故意错那姻缘，毁其良景。且王英、秦明心内首推者必为公明哥哥。林教头才是天王哥哥的贴心人呐。此等派系争斗在山寨之中可是对天王哥哥大为不利呀……”
    “住！”晁盖突然冲着朱明喝得一句。朱明之言到底犯了梁山大忌，亦不知晁盖如何看待这位从现世而来的嘴炮王。有时只因嘴上失言而致招来祸患之事多矣。朱明此一番言语到底还是让晁盖又重新将朱明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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