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七十七回 犯王爷直言数年事 幼公主受抚西夏奴

    ***     王焕到底放过了朱明，且见朱明并不曾有那般欲做出威胁到赵佶与高俅的举动，只做不曾见得此人，自与众人一起去那晋阳府大堂。
    赵佶命谭中将赵衮从狱中提调出来，由王焕侍卫在侧，亲自与赵衮相谈。
    赵衮看到徽宗，讥讽道：“皇兄，多日不见了！早听闻你在汴梁于那天下花魁倒是十分相宜。皇弟还道皇兄由众美相伴早将我那可怜的皇侄女忘于九霄云外去了。”
    赵佶听得赵衮之言，心内自是不悦，且厉声回应道：“你且将莲公主挟至何方？若告诉朕，朕必赐你尸。”
    赵衮许是这些年好些事都想通了，倒一心还替那莲公主着想一二，也不想再隐瞒，即言道：“看皇兄风尘仆仆而来，算是有些良心。我且于你晓那莲公主如今之下落。”赵衮又顿得一顿，才将十几年前那些事于宋徽宗：
    十七年前，赵衮挟制刚出生不久的莲公主由汴梁逃出而至晋阳。因西夏与辽国相勾结，突然将晋阳沦陷。赵衮带着幼公主混于乱民堆中。适逢西夏天赞王李乾隆抓奴隶，却是一次将晋阳城中乱民数抓遍。不少百姓背着孩子一起背井离乡，由刀枪押着入那西夏国境做起奴隶来。赵衮蒙几个好心难民相帮，一起抚养公主，自己则按奴隶身份，白天上工做苦力，夜里回奴隶房与幼公主及其他奴隶一起挤在一张破毡席上就寝。适逢冬天，毡席冰凉接地，赵衮自将公主系于身上，再将衣服裹上为公主取暖。自己夜里睡觉不敢翻身，犹恐压坏了公主，只这般苦苦度日。
    幼公主因长期营养不良，身材瘦，不得长大，已近半岁年纪却仍如同几日打婴孩一般。而赵衮运气还不错，因一次在山上开石逢有大雨竟见山崩之险。巨石从山上疾速落下，欲砸向正忙于躲雨的奴隶。是赵衮倚那一身本事，竟以脚劲踢开巨石，救下奴隶性命来。这一幕正被在此躲雨的天赞王李乾隆看见。李乾隆倒是看重赵衮勇力，释去赵衮奴隶身份，让赵衮做了自己王府的一名侍卫队长。赵衮虽时来运转，然幼公主却无那般好命，竟诞下怪病来。遍体通红，深夜啼哭不止，水食不进。赵衮心内却是十分担心。这些日子幼公主在侧，赵衮方才感到人生有些意义，只因自己对这皇位已不在挂心，许是因为数日的颠沛流离及至现在的身受奴役之苦让赵衮想通许多。眼下有国难回还为异族所使，赵衮曾心生过就此了却一生之念。而莲公主在赵衮身边却让赵衮有了生存的**。只要看到莲公主健康成长就是赵衮心中所愿。然而，公主此时染上怪病，赵衮又有些意志消沉。倒是那公主的声声啼哭再次燃起赵衮欲要为公主寻得救命之药的意志。偏偏赵衮自己乃汉人身份，纵有欲救莲公主之心，只是西夏京师郎中皆不为汉人治病。时值天赞王李乾隆亦因对辽国私下背离与西夏签订之条约而心生不满，这等烦心自然无心助赵衮想请西夏名医来为莲公主医治。不然，以李乾隆西夏御敌身份，只怕西夏名医即要抢着为莲公主看病了。倒是有一名王府老婢同情赵衮。她以为赵衮与莲公主是相依为命的一对汉人父女，遂私向赵衮献上一计。那老婢言及当今西夏皇帝李乾顺宠妃胡姬已侍奉李乾顺两年却无所出。因当今西夏皇后曹氏执掌西夏后宫，又不喜胡姬对李乾顺那般魅惑，借胡姬不孕一事时常打压。胡姬日思夜想，想要一个属于自己与李乾顺的骨肉，只是不得。可巧，这几日那胡姬却经常伴有呕吐，但凡进食即要吐上一些。非但如此，这胡姬还喜事酸辣之物。此等征兆，胡姬自以为自己已怀上皇子，却是荒唐的不经御医诊视即将自己“怀孕”一事告于李乾顺知晓。李乾顺及曹皇后亦见得胡姬这般症状，到深信不疑。宫中其他妃嫔并医官亦不曾察觉任何有异。只怪胡姬确是吐得那般明显，喜食酸辣以致极点。且李乾顺这些时日临幸胡姬较勤，理该怀上西夏贵种。曹皇后还要谨慎些，倒使宫中一名御医前去为胡姬把喜脉。那御医不知中的什么邪，竟误诊胡姬腹中乃为平胎，即是已怀喜脉且平安无虞。怪只怪这胡姬胎中之儿不占大，倒让胡姬这做母亲的还能保持正常体型、身材。然到六七月之时，胡姬却无任何异常感觉，身体亦是苗条如初。幸得李乾顺为求胡姬母子平安，倒不敢与胡姬行那人道之事，反去宠信新人，以致忘记胡姬还怀有麟儿一事。胡姬趁着此势，再让先前误诊自己那笨御医再来为自己复查，不想这御医竟称“饶命！”并称自己几月前之视乃误诊，其实胡姬并不曾怀孕。胡姬因这几月来不曾被曹皇后威胁、欺侮，倒享了五六月之福，若然如此向李乾顺直言，只怕曹皇后会借机谤杀自己。一时害怕，胡姬吩咐这蠢御医不得向外张扬自己假怀孕一事。那御医亦知就这般向李乾顺直言，会弄个欺君之罪，必死无疑，遂应胡姬之请，将此事暂且隐瞒下来。
    那胡姬此事则日日盘算从哪家弄个刚出生的娃娃出来，不论男女。只要人家皆让与胡姬，胡姬自与那御医双簧一般，就作个产子假象。只是哪一家会将自己孩子送将出来？
    天赞王府老婢以前曾侍奉过胡姬，后因偷盗皇宫之物被曹皇后发现。曹皇后欲将其处死，幸胡姬死保，才得性命被贬去天赞王府做了奴婢。胡姬与这老婢最好，央求老婢相帮。老婢亦曾见过赵衮所带那莲公主，看公主相貌、身形一直不曾变化，始终如初生孩儿一般。此时又值这孩子染病在身，若能借此收为胡姬之用，即可免去胡姬伪孕之罪，亦可有医官为公主诊病。赵衮不忍看幼公主就这般被病魔索了命去，即按老婢安排，先由老婢将莲公主偷藏入那胡姬宫房，再由胡姬装腹痛欲生，那蠢御医即来助产。以此一切皆顺理成章而成。胡姬假作生产那日，已伪造得诞下这莲公主。
    曹皇后、李乾顺及一应宫内妃嫔一直好奇胡姬会生出何等娃儿来，且这般去看。只是以曹皇后这般聪慧，只怕会看出些端倪来。胡姬倒是为此深捏出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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