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四十五回 嘴炮王言挑灭门事 武行者揭书斗英雄

    ***     方杰将戟斜扬而上，以戟柄挡隔董平突刺之枪尖，二人疾撞而至，董平短枪斜撞方杰戟柄再入，枪扎方杰肩膊。方杰戟枝亦剐伤董平左腿。方腊见此景，早一飞身双掌齐推，将方杰与董平强行推将开来。方杰与董平皆负痛跌于地上。
    “都是自家兄弟，岂可如此？”方腊虽两人都训斥了，实则暗批董平不以大局为重。
    朱明此时似想起什么，突然向程万里走来，并言道：“程太守，二十年前董平哥哥一家惨遭一伙歹人杀害。那伙歹人中的带头大哥据将董家钱财送于吏部而谋得一个七品县令。不几年即飞升做了州刺史，而后又升作东平府太守。不知这带头大哥是何人呐？”
    程万里一听，额上汗珠竟落下来。想那二十年前，程万里也是河北的响马总军师，因看董平家境殷实，府内多有奇珍异宝，遂起歹意，竟指使一干盗匪杀尽董家三十余，仅只董平为奶妈所抱而躲，双双逃得性命。那董平自由乳母养大。又过得数年，董平前来投军，因武艺卓绝而受程万里器重。闲暇之余问及董平家世，方知所用乃当年为自己所害而逃出的董家孩子。程万里亦是大胆，竟将董平留于身边，只是处处提防，故而坚持反对自己女儿与董平来往。
    董平听朱明之言，又见程万里莫名惊恐，心内自是然明白。早前乳母亦与董平言及此事，只不知乃程万里所为。如今已知仇人在眼前，董平却待执枪刺这仇人，早被程姐阻住道：“不可！且看我面，留爹爹一条性命。若非要讨时，就让我抵这罪孽吧！”
    董平见程家姐开言，枪不能下。然作恶者程万里若不制裁，不但歙州百姓，就连自己泉下父母亦不会饶恕自己。一时难以抉择，董平竟急得喷出一鲜血。
    燕青未免董平为难，及时挥弩，仅那一矢早将程万里射杀。
    “你！”董平见燕青杀了程家姐父亲，竟发起怒来，似要执枪与燕青拼命。
    武松早已按捺不住，一巴掌狠狠扇向董平。董平未曾注意，竟被武松一巴掌扇得向后踉跄数步。武松这一巴掌打过，还嫌不足，又怒喝道：“你如此糊涂，还不就醒？为一女子而违大义。身为人子不为父母报仇雪恨，却贪恋那般儿女情长，算得什么英雄？”
    董平被这一掌拍得清醒过来，退至一旁又觉颜面无存，只对程家姐言一句：“就算董某欠你的。”言罢，即匆匆离开人群而去。
    方六佛欲叫董平，却被方腊阻住道：“此番对董平兄弟而言却是甚为尴尬，留他在此无益处。”
    程家姐因父之死，自是伤心欲绝。且其父乃董平仇人，董平兄弟又杀了自己父亲，这般恩怨情仇断难让两个有情人在一起。如此心灰意冷，程家姐却从父亲尸身上将矢拔将出，欲往自己颈项而刺。
    方腊见了，早疾步冲上，且握定程姐手腕，只一抖手即将程姐手中箭矢震脱。但见程家姐泪已流干，方腊却是一旁劝道：“你也算可怜，父亲之罪不能算于子女身上。明教教义乃救世人而非害人。你若想寻死，且为父亲守忏立墓后再施行，我绝不阻拦。”
    程家姐倒听了方腊之言，虽恨着明教逼得自己父亲身死，但那些恩怨亦飞起无因，若只这般纠结下去，何时算完？
    明教亦是同情程家姐这般遭遇，又知此女在歙州并未做那无良之事，且依方腊之命协助程姐先将程万里后事办了，至于程家家产必须还之于民，只留百两银子作为程姐以后生活经济依托。程姐却是分文未取，倒于附近一家尼姑庵削发做了尼姑。
    同时因歙州一战，方腊正式向宋廷宣战，江南义军由此成立。朱明、董平、武松、燕青、刘唐亦是看方六佛与方腊情深，知其不可能去梁山与众兄弟相聚，故而起身回往梁山。方腊自是让方六佛相劝五人留于南方，助己反宋。奈何五位好汉亦是义气在身，婉拒方腊美意，并一路回往梁山而去。
    且朱明五人出得歙州却寻近路回往梁山，倒是一路来至江西地方。眼见江西之地山峦叠嶂，好生壮观。五位好汉且行路慢了些，倒是不鞥错过这等好景致。就这般一直行至江西铅山州，却听人言，在铅山州的黄岗山有猛虎出现，时常伤人。官府出得告示，凡擒得此虎者，无论生死，皆赏钱万贯。
    武松早前曾于阳谷县赤手空拳打死过一头大虫，如今见着这告示，又来了兴致。当日打虎，无有防备，无任何兵刃在身，尚能无伤毙虎。如今，刀枪弩等一样不差，莫一头大虫，就算来那十数条，也只待一顿好杀。
    这铅山州告示已张贴半年有余，却无一人敢向官府自荐。武松手痒难耐，即去揭那告示，早有一人手快，先行来抢，且只将手一拨，那告示即被此人捏于手中。
    武松倒是好生大量了此人一番，但见他脸虽较为清瘦又伴那颧骨凸显，然手腕粗大，又那般大脚，还有八尺身长，看似非一般人物。许是有意想与眼前这汉比试拳脚，武松语带挑衅道：“汝可知先来后到否？”
    那汉不理睬，将告示塞入怀中即大步离去。武松看此人好生气傲，挥那醋钵大拳头朝这汉后背打来。那汉隐觉背后拳风，仍不回头，以左脚撑地，右脚却只后扬并伴那般踢挑，脚板正撞在武松拳头上。两人皆为对方这劲道感到吃惊。那汉即将头转回，双拳立个势。武松亦握紧了拳头。这汉再以左脚蹭地划那弧形之步，右脚反向行之，只伴这般向前靠近武松，左拳立于前胸，右拳则撑臂横挺。武松见这汉已踏步上来，遂以玉环步迎上去。两人斗拳至二十余合，竟不分胜负。只这般，倒是英雄对英雄，却不知那汉是哪里人士。若有缘时亦可作为梁山英雄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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