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四十四回 双枪将月夜劫囚牢 勇方杰牢外战董平

    ***     方腊听了董平那番诉求，先使那双臂蛮劲将董平强拽而起。本以董平劲道能与方腊相持，然方腊这一拽，倒让董平心中隐现些不现实的希望，故而未用上力气，即让方腊拽将起，方腊且先让董平坐下，并叹气道：“情字最乃伤人也！方某当年亦是如兄弟这般多情。内人邵氏原非方腊所爱，只因这江南起事之需要，方某舍下己爱，受前任圣公邵老爷抬爱，许配爱女，为的就是秉承明教衣钵。现所爱之人依旧在方某麾下，大家一起执行任务，却是心内有爱而不能表。”
    董平倒是听得聚精会神，一时好奇方腊所爱，忙问道：“圣公，你所爱为何人？”
    方腊依旧叹气道：“明教六王之一凤王杜红红实乃方某所爱。方某既为烈烈丈夫，既心内有爱必然将出来，只是能畅言但不能尽其事。这是大义，董平兄弟一定要明白！”
    董平明白方腊什么意思，却强力辩驳道：“人生在世，爱有几回？倘若错过，岂非一生牵挂？心有牵挂，诸事不灵，谈何大义？”
    方腊一听，知董平钻了牛角尖，笑道：“大义乃极伴挣扎之事，与个人所愿常背道而驰。朱勔贪恋权势地位，不惜让民众受苦，讨好昏君，这是他个人所愿。你亦知朱勔个人所愿误国误民。你之所愿是为爱，救下害民赃官程万里，让歙州百姓叹息，让明教教众失望，还会支持明教再行大义吗？在此大义面前，唯有将己之愿舍弃，方成正果。”方腊语重心长这番话驳得董平无言以对。
    董平见无法得方腊，即思那极端主意，打算夜中将程万里一家暗中救出，逃过明日公判大会。董平将此计划定下，即提了一篮好酒及肉脯等饮食下到歙州府衙大牢。
    看守程万里一家及一应文官、武将的明教教众见董平前来，皆打招呼道：“董义士！”
    董平将竹篮放于桌上，并取出那壶烫好的烈酒，并几碟肉脯一并放于桌上，招呼教众们以作宵夜之用。
    岂料，一名教众却是声提醒道：“圣公有命，明教众人非庆典不得饮酒！”言罢，倒引来众人一阵叹气。董平心内亦是一紧，心知明教教义严格，怪自己太过疏忽，料不能以此法麻翻教众，却待硬劫牢。哪知那教众又言道：“酒虽不能饮，然肉脯可食。”
    董平闻得这一声，心内仍自叹道：“只于酒中下药，却未于肉脯之中做些手脚，亦是失算之极。”既得如此，董平先招呼这些守牢教众吃那肉脯，趁几人正以手抓食之际，扬双臂而摆，先打晕两名教众。另两名教众却是大惊，未及反应即被董平双拳击将来，早伴晕厥。牢门三名教众看董平来者不善，执刀劈将来。董平先自一爪抓住一名执刀教众手腕，正值教众那被抓之手正擎一柄短刀。董平力大借由教众之手将刀背磕中另两名教众后脑，再回手一拳将这名教众亦打晕在地。董平且从其中一名教众身上摸出一串钥匙，并找到关押程万里一家的木栅。
    那程万里一见是董平，竟惊道：“未曾想你能来救我！”程家姐亦是望着董平，喜道：“终于将你盼来了。”
    董平连声道：“让姐受苦了！”即以串上钥匙悉数来试。待试过五六把后，即将这牢笼打开，并带着程万里一家欲走出大牢。其余牢笼内官员皆喊求道：“求英雄救我！”董平也不理睬，只带程万里一家急急逃出。正当董平由牢门出来之时，早见牢外灯火通明。方腊及一应好汉包括朱明、燕青、武松、刘唐在内，皆将董平逃路堵住。
    方腊再叹气道：“今夜方某一番话难道白了？”
    董平料方腊难遂己愿。竟顽固道：“我只想带程家姐一家离开。请圣公及诸位行个方便。”
    方杰从方腊身后出来，并丢给董平两柄短枪，厉声道：“想走亦可！只不过要打赢我。我知你擅使双枪，若能胜过我手中这柄方天画戟，我便求圣公放你与程万里这狗贼一家离开。”
    朱明本欲上前劝止董平，却被武功拦住道：“董平兄弟心中甚堵，有这位方兄弟助他将堵心之气逼出，想来亦是一件好事。”朱明倒认为武松言之有理，遂不再开言。
    董平此时护程万里心切，先自几步踏上，左手一记苍龙出海，那枪头直挑向方杰心窝。方杰立于原地，只将戟柄一扬，戟枝与董平左手枪尖撞上一记。震颤甚大，方杰只感虎一阵酥麻，未及定神，董平这左手枪再至，并绕过方杰手臂，枪自横向刺向方杰后颈。方杰及时将身急闪，再以方天戟一记斜挑。董平撤腿而退，双手执枪各护身体上下。方杰此番已让董平撩拨得来了兴致，单手且握准戟尾，并使那撼山臂力先晃戟平旋一记。董平见方杰手背青筋凸显，料必使了大力，即握紧枪柄先迎方杰这戟旋。戟枝再与枪尖相撞，火花四溅，二人皆感已震及手臂，且各自收势之时又各觉手臂微颤不止。方杰将戟丢换至另一手，一个冲步先至董平身前，那戟却是借冲步之势而挺将去。董平及时侧身，勉强避过戟刃，险被那戟划中。方杰再疾速收戟，依旧倚戟刃欲擦董平身体。董平以右手枪倚臂而抵，枪柄早将方杰戟刃弹开。方杰第三次收戟而腿亦提气并伴左踏右踢，悬空离地连踹董平肩膊，皆为董平执枪挡隔。及至方杰再一踢将至，董平却是移枪再刺，枪尖几欲刺中方杰脚掌。幸方杰及时撤脚，才免挨董平这绝命枪刺。董平自上梁山以来，未曾有这般难缠之战。今日与方杰正乃棋逢对手。如今再行耽搁，犹恐自己体力不支，遂打算一招制敌。思量至此，董平左手执枪以纵势而倚，右手执枪以横势而倚，双脚生风却是伴有极强杀技。方杰亦双手握紧方天戟，亦是再伴冲步而前。那方杰见董平先冲后又飞扬双腿凌空而跃，左手执枪之势以纵而旋，右手疾伴横平向挺枪刺出，即将长戟倾斜上扬。二人已各自使出断己相杀的路数，只怕两虎皆相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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