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新秩序》第八回 嘴炮王堂上使舌战 晁天王堂下轻惩罚

    ***     第二日，晁盖引山寨大头领于忠义堂议事。阮五在议事前即与阮二、阮七、刘唐一起先行见过晁盖。阮五亦将昨夜朱明梦中之言于几位兄弟知晓。
    刘唐混迹江湖多时，却听过董平与张清之事，忙问道：“这确是朱明梦中呓语？”
    阮五点头道：“千真万确！”
    “早听闻‘英雄双枪将，风流万户侯’威名。还有那没羽箭张清，一手飞石丢得出神入化。我在江湖听得人此两位，确是十分了得。没想到这朱明，起先荐那玉麒麟卢俊义，后以呓语提及董张二将，那夜误打误撞替天王哥哥挡箭，莫不是天派神使下凡义助哥哥？”刘唐对朱明亦如林冲一般，将此人早已认为是自己兄弟。
    “嗯！我也希望这朱明无有半点害我梁山之心。想来此人算是我梁山福将亦未可知？”晁盖却是往好处想着。几兄弟私语了一会儿，而后一齐去往忠义堂。
    忠义堂上，晁盖将有意招募卢俊义梁山入伙一事于大家知晓。
    梁山诸兄弟中自有三五将心内不悦。行者武松大声道：“区区曾头市一名教师，凭他三头六臂，还需再请高人？”霹雳火秦明、花和尚鲁智深、大刀关胜三人也十分不服气，随着武松和道：“定要单手将他擒于马下！”
    “几位且听林冲一言！”林冲知道史文恭厉害，劝道：“我与史文恭交过手。其人马上、马下、骑射、枪棒皆乃上品。我不但没讨着半点便宜，反险被其暗招所害。”
    以武功论，鲁智深最服林冲。听林冲如此言语，这和尚拍拍光头道：“世间竟有如此高手？”
    晁盖亦言道：“孙提辖、呼延将军也与曾家二子交过手，亦知曾家五子绝非泛泛之辈。那副教师苏定武艺尚未探明，但必有相应本事。我意已定，由吴学究定计，招那卢俊义前来！”
    “天王哥哥，卢俊义为人不问世事，只愿做一普通百姓。只怕计用狠了，会累及他性命；计用轻了，又不能其归降。莫若让我试一试吧！”朱明自告奋勇，欲前往大名府邀卢俊义前来。
    “可笑也！学究定计从无漏算。卢俊义亦难逃军师手掌心。”秦明这急性子，却是不相信初来乍到的朱明。
    “若我朱明没猜错，吴军师心内早已定了一条狠计。先使计诱卢俊义误入山寨，再放其归去，后利用其家人往官府首告卢俊义串通梁山。让卢员外为官府所缉拿，待开刀问斩之时，再让兄弟们去劫法场，令其有国难投，有家难回，只得落草。卢俊义虽归了山寨，但心内亦是恨着山寨，只怕难以出力。”朱明了这么一大套，倒要感谢《水浒传》这部奇书了。
    吴用听朱明之言，心中倒吸一凉气道：“这朱明究竟乃何人？我定下此计，未与他人言及半分，却为何让他数猜着，莫不是神祗差使？”
    秦明听朱明之言，心内莫名赞同。想来自己也是这般被弄入山寨，倒像是宋江、吴用一贯所为，故不再做声。
    宋江却是气得脸色发白，大声喝道：“凡来我山寨兄弟，个个皆谦虚尊让。独你一不明身份之人竟出狂言。倚仗自己救了哥哥性命，恁地这般跋扈，还指责学究。好教人恼火。”
    晁盖却是无甚表情，望着宋江、吴用只轻声道：“且不必动火！朱明这厮胡言，我定责罚。不过，招募卢俊义一事，我自有想法。今日暂且议事到此！”
    诸将皆离席而去。晁盖独独叫住朱明。朱明知道自己情商甚低，又不善话，想是刚才得意忘形之言，开罪了诸多兄弟，也令晁盖难做。想来一顿鞭笞可能少不了了。只是朱明在现世可未曾受过如此皮肉之苦。
    晁盖一只大手伸将过来。朱明怕是晁盖要打自己，忙将一只手护住其面，犹恐受疼。却未曾料想晁盖拿手却是放于其肩膊之上。“朱兄弟，刚才之言弄得学究难以下台。公明才不得已如此训斥于你，也是做给众兄弟看的。不过，你这般直言，倒是山寨第一人呐！当然，有些过却是不能放过，也是为了塞众兄弟之。所以，轻罚自是少不了的。从今日起连续五日，罚你于每日申时开始至亥时结束，站立四个时辰，也好堵众人之。”晁盖却是有心帮朱明，罚得轻重分寸拿捏正好。此时，晁盖对朱明的信任度已由百分之六十升至百分之六十五。
    朱明虽心有不甘，但生存之道如是而已，唯有照办。申时开始，朱明即站立于校场，丝毫未动，毕竟不甚习惯，才站立半个时辰，朱明就开始觉得腰酸腿疼，正将右脚稍稍抻了一下，却不知阮七何时出现，用一枝细藤条朝朱明腿肚上甩了一记。朱明疼得叫出声来。阮七骂道：“你这天杀的泼才。闯得祸事，却连累七爷我跟着受罪。每日这时候监督你罚站。”
    朱明知道阮七脾气，不敢回嘴，唯有耐着性子继续坚持。
    到了晚膳时分，阮二却是端了六七个馒头、两壶米酒并两碟牛肉送将上来。
    阮七一把抢过一壶米酒喝起来，并望着阮二笑道：“还是自家兄弟好！惦记着七招呼这泼才。”
    朱明早就站立得饿了，伸手去拿馒头，又被阮七一藤条打将去，立时将手收回。
    阮七将馒头掰成瓣，送于朱明嘴边，并喝道：“张嘴！”
    朱明担心阮七使坏，却是紧闭双唇。
    “张嘴！”阮七又一声暴喝，吓得朱明身体猛颤一下，嘴不自觉张开。那阮七将一瓣馒头塞入朱明嘴中。
    朱明嚼了嚼，即吞咽而下，又再张嘴。阮七则将碟中牛肉塞入朱明嘴中。如此这般连弄了数回，两三个馒头已喂入朱明腹中。见朱明又再三张嘴，阮七却将另一壶米酒递至朱明胸前道：“脚不能动，手现在可以动了。取酒自饮吧！省得七爷我喂得麻烦。”朱明亦是觉着备喂食那般别扭，故将米酒接于手中，畅快喝了一回。
    及至亥时结束，阮七狠狠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没好气道：“行了！惩罚结束，随俺回家。昨日与五哥同塌，今日与七爷我同塌。”
    朱明只感双脚似无知觉一般，缓缓向前移动。
    阮七回头望了一眼，却又不耐烦地立于一处，望着朱明缓缓移动足有六七十步，自己则快步跟上，又停下，再看朱明移动六七十步，再停下。如此一走一停，早已过去了半个时辰。
    第二日，忠义堂上晁盖依旧与朱兄弟商议该由谁来招募卢俊义一事。宋江及大部分兄弟仍然支持吴用定计。不过，这一次秦明倒是没有做声。晁盖言道：“昨日申时，我惩罚朱明站了整整四个时辰。有不少兄弟都是亲眼看到。由七执藤条监督，偷懒、使巧即要挨上一击。诸位兄弟可看朱明手、脚两处淤青，皆由罚站偷懒所致。”完，即让朱明将昨日阮七藤条所击两处让诸位看得分明。
    李逵见那点伤痕，竟大笑道：“天王哥哥又戏耍我等。如此伤，俺们兄弟每日不有他百十来个嘛！”完，将裤腿卷起，却有大不一刀伤若干。
    “铁牛，你皮糙肉厚，他人岂能及之？”母大虫顾大嫂却是菩萨心肠，有心为朱明开脱。
    “既是天王哥哥已经施惩戒，我吴用岂可不依不饶？此事就此作罢！”吴用却也是给自己弄个台阶下了。
    宋江心中不满，认为晁盖这般惩罚只是做做样子，根本无关痛痒。虽有不满，但碍于面子，仍敷衍一句道：“此事依了学究，作罢即可！但如有再犯，且看我梁山刑罚。”
    “还不谢过公明、学究两位哥哥！”林冲及时朝朱明提醒道。
    朱明朝着宋江、吴用拱手道：“谢谢公明、学究两位哥哥！也谢谢天王哥哥！”
    “这泼才，跪也不会呀！”阮七突然冲出，朝着朱明屁股又是一脚踹去，将朱明踹得向前趔趄几步。
    诸兄弟亦只是笑笑了事。晁盖则摆手让朱明入列而坐，此时彻底作罢，倒还让朱明少罚站四日。
    “我意已决！明日由刘唐、武松两位兄弟扮作普通客商，让诸兄弟定计，去那大名府走上一遭。”晁盖将此言出，所有兄弟这才明白晁盖为何惩罚朱明，却是等着这一刻就是要否则宋江、吴用的决议。部分江州派的兄弟自然不满。无奈晁盖乃一寨之主，其余人等亦不敢有违。这晁盖与宋江的较量似乎逐渐落下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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