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嫁到:侯爷,请自重》【07】康宁决心

    康辉趾高气昂的来,灰头土脸的离开,倒是让客人们看了场热闹。
    第一锅这段时间下来积攒了不少回头客,让他们喊都能喊出第一锅的掌柜和伙计名字,包括年纪小小,但已很有大人风范的康宁。
    这位小掌柜如今有能独当一面的本事,少不了东家的栽培,而在柜台记账之余,他还会读书,也会帮一些不识字的百姓写信看信,是个面冷心热的男孩。
    换言之,康宁在第一锅的人缘不错,今日哪怕康辉真想对他用强的,第一锅的伙计不说,客人们也不会袖手旁观。
    这会儿客人们关心完康宁之后又都吃上了饭,文渊恰好回了,关云锦便拉着赫连岳真和康宁去了二楼,边吃边谈。
    “小姐,侯爷,康辉和族长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康宁的脸色不大好看。
    关云锦正用漏勺捞锅里的花椒,听到他的话随口说了一句:“还怕他们当街行凶不成?”
    当街行凶不至于,可他有预感,后果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说起来,我记得当时你是说你爹和叔叔是知道了族长和户部那位大官的一些违法勾当,才招致杀身之祸,如今你们这一支只剩你和康敏两人,他们还有对付你们的必要?”关云锦忽然问。
    赫连岳真接过了她手里的活,担心一会儿温度上来烫到。
    “或许是担心我爹和二叔告诉了我们某些要事,故须得灭口。”康宁自嘲一笑。
    “所以呢?”关云锦又问。
    康宁愣了下,不知道她问这个什么意思。
    赫连岳真帮她解释:“康氏有人想取你性命,你意欲何为?”
    如果知道自己有危险,却不想着如何避开或是掐断危险的源头,那绝对是大傻子无误。
    问题是康宁现在跟堂弟都还寄人篱下,离了山庄,他连去的地方都没……不,在第一锅当掌柜几个月来,他是攒了些银子,但也仅够租一个地方住,还得带着康敏一起提心吊胆。
    若是想掐灭危险源头,康宁他既不是赫连小侯爷,也不是关云锦,虽然平日里也被关云锦教导着运动锻炼,可也仅仅是体魄好了些许,真论打架,他连一个人都放不倒。
    于是,康宁陷入了深思中。
    他得关家兄妹照顾已让他感恩戴德,如今若是再因他之故给他二人带来麻烦,让他们帮着处理麻烦,他会更为愧疚和不好意思。
    关云锦一看他表情就只大他在想什么,吐出一口气,颇为无奈的拍拍他的肩膀,说:“你真当国家律法是死的?杀人不犯法的吗?你那族长,还有康辉,他们想做什么做什么,以为自己是皇帝呢?”
    将最后一粒花椒也给捞出来的赫连岳真抽空抬头说了句:“圣上也不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关云锦:“……”
    赫连岳真接收到她有点幽怨的目光,干咳一声,索性也不继续由着康宁胡思乱想,很干脆道:“钟家被抄,钟康氏原该充入教坊,但康家人暗中操作,将她以及康氏一双儿女都弄了出来,康家此举,无异欺君罔上。”
    闻言关云锦和康宁登时眼睛一亮,关云锦忙问:“能给他们治罪吗?”
    赫连岳真没立刻回答,而是指了指桌上的几个盘子:“先放些菜下去煮一煮?”
    “……都听你的。”关云锦给了他一个特别乖顺的笑,惹得下侯爷耳根脸颊发热。
    康宁:“……”他真庆幸自己年纪还不大,但十四岁的少年其实已经到了通人事的年纪,看到这二人,他有种即使面对美食也依然有腹胀感的错觉。
    如果关云锦知道康宁的想法,肯定会回给他几个字——这就是传说中的狗粮。
    撒完狗粮,赫连岳真才继续先前的话题:“如康家手段者以往并不少,多是家中有些能力之人,且各部官员也并非不通人情世故,得罪人的活计,终究会有所提防。”
    关云锦明白了他的意思,撇撇嘴道:“意思就是康家人把钟康氏喝她的儿女弄出啦,相关部门的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水至清则无鱼嘛,道理我都懂。”
    赫连岳真失笑摇头:“布布,别心急,我还没说完。”
    关云锦立马端正坐姿,一本正经说:“那你继续说!”
    “教坊捞人之事不会摆到台面上,相关之人也不会刻意对外宣扬,但康氏一族尤其是如今康氏族长一家,都牵涉进前户部尚书钟博彦贪污腐败、玩忽职守案件中,圣上虽未明查,却是派了人暗中调查各家姻亲,康氏族长一家乃是着重调查对象。”赫连岳真不急不缓将朝廷的秘密透露出来。
    关云锦眨眨眼,又眨眨眼,忽而悟了,“其实这意思就是说康氏一族要倒霉了吧?”
    赫连岳真略羞涩的抿唇一笑,看得关云锦特想伸出魔爪捧着他的脸狠狠揉搓一通。
    一旁康宁则有些难以言喻,前一刻钟他还焦头烂额,没个章法章程,这会儿赫连小侯爷一句话又把他的不安给统统化解了,心情忽高忽低,着实叫人承受不能。
    至于说怀疑赫连岳真?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这一位,而且康氏族长早前跟他的女婿前户部尚书钟博彦私底下没少干坏事,康宁本都打算走科举路子,为日后能做官而奋斗,只期日后能将恶人统统下狱。
    不过,康宁也知道自己的目标远大,或许等他成长到有能力扳倒仇人时,他的仇人已经老去或死去,可他仍坚定自心。即使他没法亲自为父亲讨回公道,他也想为更多的贫苦百姓做主。
    向关公子看齐!向梦想出发!
    康宁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之后,瞧着桌上两人又不知不觉凑一块去了,顿觉无语,他干脆寻了个理由离开了,将空间让给这对未婚夫妻。
    待人走后,关云锦才问:“康宁真没危险?”
    “没有。”赫连岳真回答的很肯定,回答之后鼻子里吸入了辣椒,不,应该说时小米椒的辣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关云锦也是等辣椒种出来之后才知道能放在花盆里可用做观赏的辣椒其实是小米椒,一个个长得红彤彤,的确挺有观赏欲。
    比起虎皮青椒、红椒等,小米椒的味相当浓郁,也够辣,可把重口味的关云锦给高兴的不行。
    这会儿赫连岳真直接给呛得打喷嚏起来,她方才想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吃辣!
    “你先尝尝看能不能接受,这辣味科比茱萸刺激多了,我刚在厨房那边他们都顾着我的口味来。”关云锦边说边捞煮好的羊肉片,捞上来在茶水杯里过了下才放入赫连岳真碗里,“看看能不能适应,不能适应直说,别瞒着。”
    赫连岳真听话的点头,夹起碗里的肉放到嘴里,热汤散发出的刺激味到口中则转化成一种浓郁的刺激味蕾的辣。肉质鲜嫩,羊肉本身还剩的些许腥膻在辣味的掩盖下一丝不剩。
    不过羊肉被关云锦“洗”过,辣味并不算浓郁,赫连岳真往日吃的都比较清淡,这会儿洗过的肉尚能接受,而且这辣味没有加入茱萸汁后淡淡的苦涩,只是纯粹的香辣。
    “还可以吗?”关云锦问。
    赫连岳真点点头:“很香,我该可以接受。”
    说完,他便动手给关云锦将煮好的菜都捞进碗里,而关云锦这边则忙着分给他一半,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却让赫连岳真觉得心中美滋滋。待手上动作停下后,他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堵住了嘴。
    关云锦:“……”不是,小侯爷,正吃饭呢,能不能矜持会儿?
    小侯爷表示,吃饭哪有跟媳妇儿亲近来的有吸引力?
    赫连岳真到底是第一次吃这么重口味的火锅,当着是辣的没男子汉形象的掉了生理泪水。别说他,关云锦时隔许久,再次吃到小米椒味,也是辣的够呛。
    辣是真辣,但辣过之后肚子里浑身血液都好似沸腾了起来,倒是个取暖利器,与边关用以相同作用的烈酒有的一拼。
    关云锦眼睁睁看着赫连岳真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颇有些目瞪口呆,山庄里就她跟孟桃孟五虎适应最为良好,关云韶那是吃了一点辣就直吐舌头,最多也只敢沾一点点儿尝鲜。
    结果放小侯爷这里辣椒都像是假的,如果不是那辣的红红的嘴唇,关云锦真怀疑他吃的是假辣椒。
    “……你竟然这么能吃辣!”关云锦啧啧称奇。
    赫连岳真并不是重口腹之欲之人,可这辣却意外合了他的胃口,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兴许是因为我母亲喜欢辣,我同她一样。”
    赫连岳真提到自己的母亲时关云锦才想起来,在她的印象中,定远侯府三代人,最有威名当属前定远侯赫连长青,以及现任定远侯赫连岳真,赫连岳真的祖父她也听他提过,是个学识渊博之人,曾带着赫连长青周游列国,见多识广。赫连老夫人出自将门,是个杀伐果决的性子,唯独赫连岳真的母亲,她甚少听闻。
    似乎知道她的疑惑,赫连岳真缓缓同她说起了他的母亲:“我母亲出生寒门,父亲只是县衙一名小吏,与我父亲相识于他周游回来之时,母亲救下了一名因偷窃而被店主毒打的少年……”
    他的语调不快不慢,缓缓讲述了他父母辈的情感,从相识到相知,到成亲生子,再到他母亲随军……她一直陪伴在他父亲身边,哪怕当初他们互许终身时门不当户不对,可他母亲却用自身的真实情义让人看到了她的心性,夫妻二人鹣鲽情深,至死亦不离不弃。
    “祖母不太喜我母亲……”赫连岳真犹豫了下,还是将最后这一句说了出来。
    “为何?”关云锦问。
    赫连岳真摇头:“祖母并未与我多说,但我能察觉出她对我母亲的不喜,或许,是因她殉死,抛下年幼的我,未尽一个母亲的责任吧。”
    关云锦陷入了沉默。
    爱情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让人意乱情迷,使人疯魔,死了之后是一了百了,可活着的人却再度失去一个亲人,何尝不是自私的体现?佛家有言,有因必有果,了结自生性命,是逃避,是对生命的不尊重,这是一份业障,即使转世轮回,这份业障也会跟随到下一世。
    关云锦不知不觉又想到了景阳帝,景阳帝要真是她跟关云韶的亲爹,他们俩有志一同的选择逃避,算不算事是不孝呢?
    =v=
    无忧山庄。
    关云韶简直要被景阳帝给折腾疯了,景阳帝来之后什么“正事”没说,反而问东问西,问的还都是他从小到大在北静王府的成长经过,起初他也没觉异样,但当他说到小小年纪便去麓山书院学习,不能着家时,景阳帝的情绪就没能控制外泄。
    哪怕景阳帝及时补救,关云韶依然察觉了异样,之后他回答的就更加小心,带着些微试探,同样也避开一些敏感话题。
    因此关云韶发现,当他说到一些“吃苦”事时,景阳帝的情绪就很难遏制,眼中还会流露出类似长辈的心疼和复杂。
    关云韶顿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他迫不及待想把关云锦抓回来好好商量一番。
    大脑快速的思考着应对之策,景阳帝如今的表现显然是对他们的身份有所怀疑,也怪他不仔细,先前查柳沅坡时用的恰恰是皇家密卫。应该说,他们兄妹俩此前根本就没想过他们母亲疑似有的“野男人”会是景阳帝!
    加上如今关云锦左耳后有一个明显的胎记……他此刻现在非常有种往景阳帝耳后一观的冲动,好看一看胎记是不是巧合。
    景阳帝大概也知道自己是太过急切,遂整体过问一遍后方才将话题转到国家大事上来,譬如近在眼前的修路。
    如关云锦所说,想要富,先修路,修路一事必须提上日程。只是春日乃是春耕时节,农民为了吃口饭,必是要先在地里种上粮食的。
    关云韶想了想,说:“很多农民家中田地皆非良田,而多次等田和下等田,收获并不多,因而他们宁愿租种乡绅地主家的良田,用以饱腹。”
    不管事哪个时代,徭役、苛捐杂税于百姓而言,都是负担,土地制度直接影响百姓生活,也正因此,几乎所有时代中百姓都会因为关乎民生的问题而怨声载道。
    这话却不能当着景阳帝说。
    “那依你之意,此事可有解?”景阳帝问。
    关云韶欠身拱手,道他才疏学浅,无法替圣上分忧。
    即使他心里有一个大概的想法,但他绝对不可能说出来,因为在外人看来,他的想法太过天马行空,无异于天方夜谭,并且还会损害众多人的利益。
    但此时的关云韶还不知道,景阳帝今天过来跟他说一番话,来日殿试时再看到那熟悉的试卷,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题外话------
    本月最后一天,终于艰难的完成了全勤,希望下个月再接再厉!
    天气炎热,小仙女们一定要做好防暑降温工作,也不要贪凉吃太多冷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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